
滬圈清冷佛子沈釗衍年滿二十五,家族要求他從一百個名媛中挑選妻子。
高傲的他當即選擇轉盤選妻,讓上天決定命運。
我自小與沈釗衍兩小無猜,大家都紛紛猜測我已被內定。
誰知我早已打點好下人,這一世一定要讓他選中他的白月光陸青青。
隻因前世我意外被他抽中,新婚夜他錯過了陸青青為愛自殺前最後一通電話,害的她溺死大海。
沈釗衍悲痛欲絕,隔天便派人挑斷我的筋骨,扒光我的衣裳扔進陸青青自殺的海中。
“都怪你!要不是你故意給轉盤做手腳,青青就不會意外慘死!而我的妻子也隻會是她!”
“你害死了青青,我要你承受她死前所經曆過的一切!”
他單膝跪在岸邊向陸青青的骨灰盒求婚,事後還將鑽戒埋進骨灰深處。
而我則被人砍斷四肢關在鐵籠裏扔進深海,任由鯊魚蠶食殆盡,鮮血染紅了半片海域。
再次醒來,我我回到沈釗衍轉盤選妻那日。
既然他如此深情不移,我便成全他們這對苦命鴛鴦。
1
轉盤大廳內,四周坐滿了來自各地的名媛小姐,大家望穿秋水,期待著沈釗衍能夠選中自己成為沈家兒媳。
瞥見下人在一旁衝我使眼色,我立馬明白自己精心布的局已然得逞。
“請問誰是陸青青?恭喜陸小姐成為少爺的天選妻子!”
在場的女人們忿忿不平的四處打量陸青青的身影,直到某個穿著樸素的鄰家女孩悠悠從人群中走出。
“就這?要是沈少爺的青梅唐箏入選就算了,到底是誰把這個土妹安排在名單上的?”
有富家小姐已經氣的轉身離場。
“喂,你看沈少爺的眼神,就差直接貼上那個陸青青了原地結婚了,我就說十多年的青梅竹馬,還是比不過天降。”
幾個女人舉在一塊,小聲的探討著。
“可...陸青青不是前段時間才被沈少爺他爸看上了嗎,如今這樣的結果算什麼?豪門也玩小媽文學嗎?那我們今天來這一趟豈不是白費力氣。”
“反正又沒結婚,貴圈真亂...”
沈釗衍抱著淚眼婆娑的陸青青上前,毫不猶豫地甩了麵前女人一個巴掌。
“沈家的兒媳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置喙!”
女孩的臉瞬間腫得像個饅頭,還沒等人反應過來,沈釗衍的目光突然幽怨的轉到我身上,他長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
若我沒猜錯,他應該也重生了。
我雖表麵毫無波瀾,可內心卻緊張的不行。
“事不過三,這一巴掌是警告你們其他人以後不允許說我未婚妻的任何壞話,否則別怪我不給各大家族麵子!”
沈若恒突然又打了麵前女孩一個巴掌,這一回女孩臉上直接滲出點點血跡,差點被男人扇倒在地。
氣氛瞬間凝固,我內心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隨後帶頭鼓掌祝福道,“恭喜沈少爺攬家人入懷。”
有我開頭,其他女孩們也紛紛鼓起了掌,焦灼的氣氛逐漸打破。
但沈釗衍的眼神卻依舊死死盯著我,仿佛在確認些什麼事情一樣。
前世,當轉盤指向我的名字時,我一邊哭一邊小心翼翼的上前去拉沈若恒,本想問他願不願意娶我,誰知他看到結果後卻直接轉身奔向了在角落裏哭泣的陸青青。
大廳瞬間湧出許多譏諷聲,大家都嘲笑我是豪門的生育工具,甚至還說我就算脫光了站在沈少爺麵前,他也不會看我一眼。
但那會兒沈釗衍隻顧著安慰受傷的陸青青,根本沒空管我,要不是沈父拿命相逼,沈釗衍才拉下臉被迫與我結婚。
見我沒有半點反應,沈釗衍臉上突然露出一絲不悅,他轉身橫抱過陸青青,上樓時還不忘故意大聲說道。
“我有些要事與未婚妻商談,你們難道要在床邊看著嗎?”
大家麵麵相覷,我也隨著人群準備離開。
誰知剛到門口,沈父的助理突然找到我,畢恭畢敬的請我去陪他敘敘話。
一見到我來,沈父滿臉歉意的拉住我的手,淚水盈滿眼眶。
“箏箏,是我對不住你,轉盤的事我早就著人安排好了,無論怎樣都會選到你,可不知為何,現在卻被別人捷足先登...”
沈父聲色發緊,就差給我當眾跪下。
“當年先生算出你是錦鯉氣運,能庇佑家族生生世世,而你父親又對我們沈家有恩,按道理來說,結婚這本是兩個人之間的意願,但現在...”
看著頭發早已白了一半的家族掌權人,我心中頓時酸澀無比。
見我沉默不語,沈父也不再猶豫,他沉下臉,又耐心的拉著我道,“箏箏,你我兩家是命定的姻緣,若嫁不了衍兒...”
我想到父親死前的遺言,光有錦鯉氣運加持還不足以能夠維持福運,得兩方結合才能延續錦鯉的好命。
“叔叔,既然嫁不了沈釗衍,我願意嫁給沈敘,權當報答這些年您的撫育恩情了。”
2
沈敘是沈釗衍的小舅舅,據說天生帶煞,六親緣淺,還苦苦熬死了好幾個未婚妻,早年被沈家流放到國外,至今沈父都不敢讓他回國。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我曾聽沈釗衍說過,他那個舅舅,那方麵還特別不行。
不過對我而言,不能生育並算什麼大事,隻要今生能避開沈釗衍,嫁誰都比他好。
沈父聽聞,先是沉默了幾秒,而後又問。
“要是阿敘以後出了事怎麼辦?”
“我與沈家是世世代代牽連的緣分,就算哪天沈敘死了,我也會當個寡婦,一生庇佑家族安定。”
我神情真摯的望著沈父,他思考了一會,並沒有立刻同意我的說法。
畢竟沈釗衍是他膝下唯一的兒子,說不準哪天沈釗衍就能繼承整個家族的榮威。
而沈敘,不過是個吊著半條命苟延殘喘的廢人。
沈父擺手讓我先回去,我也不多停留,轉身準備回房。
不料剛走到房門,卻發現我的房間已然一片狼藉,下人們清掃著我房間的殘餘物品,更有甚者還直接推了我一把。
沈釗衍的手段,還是如此低級。
前世,他為了逼我悔婚,所以在轉盤結果出來後對我處處刁難,甚至還在沒有通知沈父的情況下命人把我的東西全都丟了,把房間讓給他心愛的未婚妻。
而那時的我拚命抵抗,他大手一揮,便讓我在下著大雪的寒夜跪了一整晚。
沈釗衍懷中抱著一臉幸福的陸青青站在別墅陽台上冷眼俯視著我,語氣清冽淡然。
“青青愛花,你這房間剛好能俯瞰整個沈家花園,反正後廚邊還有個沒人用的廁所,你收拾一下,暫時住過去吧。”
後廚的廁所滿是下人們弄的汙穢,那夜之後我發起高燒,卻也隻能強撐著虛弱的身體自己親手將廁所整理幹淨,而後一點一點將床和桌子搬進去。
可現在,我沒有過多與沈釗衍爭執,而是自顧自拿了些生活必需品準備搬去客房。
“不用你說,我自己會走。”
在一旁看了好一會戲的沈釗衍聽到這話,眉頭緊皺,剛要說話,卻突然被陸青青打斷。
“衍哥哥,這些畫好好看啊。”
她裝作古靈精怪的撿起地上幾幅精美的畫作,上麵都是從前我私底下偷畫的沈釗衍。
我頓時愣了愣,指尖死死攥住衣角沒有說話。
那會我剛失去家人被接到沈家,所有人對我都異常冷漠,隻有年僅八歲的沈釗衍願意拿玩具逗我開心,還牽著我的手說要保護我一輩子。
長大後,我自學了畫畫,偶爾會偷偷將他在家裏的樣子記錄下,這些畫作可以說是我青春時期無聲的告白。
沒等我反應過來,沈釗衍已經搶先一步抬起了腳。
他的動作果斷,毫不留情地往那幾幅畫上重重踩下。
畫框發出清脆的碎裂聲,玻璃碎片四濺,幾幅被精心裝裱好的畫瞬間變得四分五裂。
沈釗衍的臉上帶著明顯的厭惡和嫌棄,他似乎對這些畫作的破壞並不滿足,又狠狠地將它們踹到一旁。
“好青青,一堆垃圾而已,你別在意。”
我呆呆望著那些耗費我無數個深夜才畫好的作品,心中傳來陣陣的酸澀。
隨便了,反正我現在也不會嫁給他了。
我轉身要走,可身後卻傳來一聲清脆的碎裂聲,緊接著,陸青青毫無來由的大哭起來。
“啊,衍哥哥,我疼!”
3
回頭看去,陸青青摔倒在地,腳被青色的玻璃碎片劃傷了腿。
而在她雙腳下殘留的,是父親留給我的鎮宅瓷瓶。
沈釗衍心疼地抱起陸青青,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溫柔,然而,他卻一腳憤恨地踩上還剩半個瓶身的瓷器。
那瓷器發出清脆而刺耳的碎裂聲,我心中一緊,慌忙衝到他身邊,一把推開他,不顧那些鋒利的碎片可能會劃破我的手指,開始一點一點地撿起剩餘的殘片。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這是我父親唯一留在這世上的遺物啊...”
我半跪在地上,淚水奪眶而出,沈釗衍煩躁的蹙著眉,剛要發話,陸青青又開始驚聲哭鬧起來。
“箏箏姐,我知道你一直看不慣我被衍哥哥選中當他的未婚妻,你有什麼怨什麼仇盡管找我就好,何必因為一個塑料瓶子就這樣為難我,實在不行,我給你跪下道歉吧...”
沈釗衍將女人擋在身後,嗓音沙啞的厲害,那雙眼睛更是仿佛著了火一般的灼燒著我。他沒有說話,而是彎腰將地上的碎片撿起,而後直接拉過我的手臂用碎片狠狠往上紮下。
“為了博得我的關注,你竟然連這種謊話都說得出來,唐箏,你這種滿腹心機的女人,沒資格當我的妻子!”
鮮血頓時從我手上湧出,我額頭上滲出豆大的冷汗,吃痛地將那深入皮肉的碎片一點點拔出,每拔出一片,都像是在撕扯著我的神經。
周圍的下人們隻敢在一旁瑟瑟發抖地看著,他們的眼神中滿是恐懼和無奈。
我虛弱的來到雜貨間,顫抖著手從櫃子裏拿出酒精和紗布為自己治療。
酒精的刺痛讓我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遠離沈釗衍他們。
自陸青青被沈釗衍接回來後,她身上總若有若無的出現一些淤青,每當沈釗衍問起來她都隻會紅著眼將矛頭對準我。
而為了給陸青青報仇,沈釗衍會罰我在冬天赤手給他們洗內褲,會讓我頂著大太陽跪在沈家祠堂邊抄經替他們祈福,還回逼我在眾目睽睽之下給陸青青洗腳。
包紮好傷口,我將拾起來的碎片都放進紅布,轉身進了沈父的房間。
“叔叔,鎮宅瓷瓶被毀,我與沈釗衍的緣分已盡,還請叔叔同意我與沈敘的婚事。”
沈父滿臉疲憊的靠在窗前,忍不住歎了口氣。
“你們小輩的事,我也不好插手,罷了,隻要能續上祖輩傳下來的氣運,後我也定會讓阿敘好好對你。”
誰人不知陸青青仗著沈釗衍的寵愛肆意妄為,可這些事沈父也隻是看在眼裏,卻從未替我說過一句話。
我將瓷瓶的碎片埋好好,躲在遠處望了一眼從前沈釗衍為我親自布置的臥房。
那兒有小時候我們共同玩耍的玩偶,有他在我成年禮上親自挑選的禮服。
那時的他笑得青澀,牽著我的手許下一生的承諾“箏箏在哪,我就在哪,你這輩子別想離開我。”
我自嘲的勾了勾嘴角,讓人把關於我的東西全都默不作聲的扔掉。
取而代之的,是陸青青喜愛的那些高檔奢侈品。
果然人在相愛時的諾言,是萬萬不作數的。
我不再回頭,心中滿是決絕,準備最後去一次我在沈家為父親悄悄修建的祠堂。
那祠堂隱藏在沈家深處,是我多年來秘密守護的心靈寄托,每一磚每一瓦都承載著我對父親的思念與敬意。
當我緩緩打開那扇隱秘的門,踏入密道,往深處走去時,看到牌位被破壞。
4
而被我精心擺放供奉的靈位,此時已經被人推倒在一邊,直直摔成了兩半。
我如同被狠蟄一口,全身瞬間麻木,眼底卻是一片死灰一樣的情緒。
這個地方,整個沈家也隻有我和沈釗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