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荷一路衝到沈芊雪的院外,卻被太子侍衛冰冷地攔在門外。
“殿下!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她高熱昏迷,快要不行了!!”小荷撲跪在地,朝著院內淒聲哭喊。
屋內的軟榻上,沈芊雪正倚著蕭景煜。聞聲,她蹙起眉:“姐姐昨日還好好的,怎麼我這邊剛有些不舒服,姐姐就這般巧合地病重了?”
蕭景煜聞言,眉頭立刻鎖緊。
想起沈清梧昨日那過分平靜疏離的模樣,一絲不耐浮上心頭。他冷聲道:“將她趕回去!無事喧嘩,成何體統!”
侍衛得令,粗暴地將哭喊掙紮的小荷拖拽起來。
沈芊雪目光掠過小荷哭花的臉,想起昨日這丫鬟低聲的非議,眼底閃過一絲陰狠。她給自己的貼身丫鬟使了個眼色。
那丫鬟會意,端著一碗剛煎好的湯藥快步走出。
經過被侍衛架著的小荷身邊時,她一聲驚叫,整個人仿佛被什麼絆了一下,手中的藥碗猛地脫手,摔在地上,漆黑的藥汁濺了一地!
沈芊雪淚水說落就落,“殿下……那是您親自盯著人給我煎的安神藥……我知道姐姐一向看不上我庶出的身份,可她、她的丫鬟怎能如此……明知我身子不適,還故意打翻我的藥……這叫我如何是好……”
蕭景煜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以下犯上,蓄意滋事!拖下去,杖責一百!”
“殿下饒命!殿下!我家小姐真的病重啊!奴婢沒有……”小荷的哭求聲戛然而止,她被侍衛死死堵住了嘴,拖向了院外。
沉重的板子聲悶響傳來,一聲聲,伴隨著壓抑的嗚咽,持續了許久,漸漸微弱下去,最終歸於死寂。
一名侍衛入內回稟:“殿下,人沒撐住,斷氣了。”
蕭景煜揮手:“處理幹淨。”
午後,沈母從城外寺廟祈福歸來,聽聞女兒病重,急忙趕去客院。
一進門,便見沈清梧昏迷在榻,手臂傷口紅腫駭人。
而院中竟無一大夫照料。
“清梧!”沈母心如刀絞,立刻命心腹嬤嬤火速去請外麵的大夫。
大夫診脈後,連連搖頭。
沈母又驚又怒,厲聲追問院中下人,才知上午發生的一切。聽到小荷竟被活活打死,她看著昏迷不醒的女兒,氣得渾身發抖:“欺人太甚!”
此時,沈清梧悠悠轉醒,模糊間看到母親守在床邊,神色悲戚。她張口,聲音沙啞:“母親……您怎麼……小荷呢?讓她扶您去歇息……”
聞言,沈母的眼淚落得更凶,她握住女兒冰涼的手,泣不成聲地將小荷的慘死和蕭景煜的冷酷盡數道出。
沈清梧愣愣地聽著,小荷……那個從小跟著她,昨日還為她哭訴不平的丫頭……就這麼沒了?
為了一點莫須有的罪名,輕易下令打殺了?
一股腥甜猛地湧上喉頭,她側身,猛地一聲吐出一大口殷紅的鮮血,觸目驚心!
“清梧!”沈母嚇得魂飛魄散。
她猛地起身,眼中盡是決絕的狠厲,帶著一群粗使婆子,徑直衝向沈芊雪的院落!
“把那個毒婦給我拖出來!”沈母厲聲喝道。
婆子們應聲而入,不顧沈芊雪院裏丫鬟的阻攔,直接將嚇得尖叫的沈芊雪從榻上拖起,粗暴地拉到院中,按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你們幹什麼!我是未來的太子妃!你們敢動我!”沈芊雪掙紮哭喊。
沈母坐下,冷眼看著她:“太子妃?我倒要看看,你今日有沒有這個命當!”
沈芊雪的貼身丫鬟見狀,趁亂溜出院子。
蕭景煜一進院子,便見沈芊雪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哭得幾乎暈厥,而沈母卻端坐一旁,慢悠悠地品著茶。
“參見殿下。”沈母見到他,依禮起身,微微福身。
蕭景煜卻看也未看她,徑直快步上前,將沈芊雪攬入懷中。他甚至未讓沈母起身,就讓她維持著半蹲的姿勢,晾在了一旁。
直到沈芊雪在他懷中漸漸止住哭泣,他才仿佛剛看到沈母一般,轉而冷聲道:“丞相夫人擅自動用私刑,欺淩未來太子妃,罪同以下犯上。跪足兩個時辰,以示懲戒。”
沈母難以置信地抬頭看他:“殿下!您難道忘了北地三年,是誰不離不棄輔佐您?忘了是誰一次次寫信回京,懇求我母族在朝中為您周旋?忘了洪水中是誰舍命救人,為您贏得士族支持?!您如今便是如此回報我女兒的嗎?!”
“放肆!”蕭景煜身旁的侍衛立刻上前一步,強行壓著沈母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