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立言那條冰冷的短信徹底壓垮沈時宜的精神支撐。
接著是沈父沈母打來的電話,沈時宜眼裏燃起一絲光亮。
可下一秒,這光亮就消失殆盡。
他們打來電話,不是為了關心她,而是警告,
“其他的都可以彌補你,但是我們勸你最好安分守己,
要是再敢動嬌嬌,我們大可沒有你這個女兒!”
“嗯。”
辱罵和詛咒的消息塞滿在沈時宜的每一個社交平台上。
“賤人”“心機女”“不要臉的*子”……
類似的字眼緊緊在新聞上和沈時宜貼在一起。
就連別墅裏的傭人們看向她的眼神也充滿鄙夷。
沈時宜索性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她不敢出門。
黑暗的房間裏,她牢牢的裹住自己,渾身發抖。
許久,才縮成一團入睡。
深夜,別墅樓下傳來嘈雜聲。
淺睡被吵醒的沈時宜遲疑著起身下樓。
樓下,傅立言正半扶半抱著沈嬌嬌坐在沙發上。
沈嬌嬌身上披著傅立言的外套,臉色慘白地依偎在他的懷裏。
下樓的沈時宜出現就像一顆石子投入看似平靜的湖麵。
沈嬌嬌剛對上她的目光,就害怕的縮進傅立言懷裏。
傅立言冰冷的目光掃過沈時宜,
“來得正好。”
遞來沈時宜眼前的手機屏幕上模糊的照片和一段嘈雜的錄音,成了她的“新罪證”——
幾個混混圍著沈嬌嬌坐的車,錄音裏是沈嬌嬌驚恐害怕的叫喊和混混們不堪入耳的指控。
“不是我……”
沈時宜根本沒有任何辯解的機會,傅立言直接命人將她送走。
“也要讓你試試自己的手段。”
沈時宜拚命掙紮卻被保鏢輕易製服。
她還想說什麼,一塊布粗暴的堵住她所有的呼喊。
她被強行塞進車裏送到一個昏暗的巷子口。
垃圾腐爛的氣味瞬間包裹住她。
她警惕的看著四周,一道刺眼的光直射她的眼睛——
保鏢們堵在巷口,用手機開著視頻通話對準地上的沈時宜。
確保沈時宜的每一次掙紮都能被實時傳送到電話的另一端。
沈時宜剛想挪動,從暗處竄出來的幾個混混粗暴的扯住她的頭發。
“啊!”
她痛得叫出聲,臉直直地對著鏡頭閃爍的紅點。
混混嘴裏不斷的鑽出汙言穢語和猥瑣的笑聲,
“什麼富家千金,也不過如此啊哈哈哈哈哈……”
“別碰我,別碰我……”
沈時宜無力的哭喊著。毫無招架之力。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
沈時宜不停地被他們像扔皮球似的扯來扯去,夾雜著辱罵和嘲笑。
就在那些肮臟的手快要伸進她的裙下時,保鏢收到指令製止住混混。
這場懲罰的直播被切斷。
保鏢將頭發淩亂、眼神空洞的沈時宜從地上拽起,像撿起一個垃圾。
回別墅的路上,車裏很安靜。
隻有引擎的轟鳴聲和沈時宜細微的哽咽。
從前的二十年她被保姆養母折磨、虐待,嫁給傅立言後,孩子沒了,她還要因為沈嬌嬌遭受這些無妄之災。
淚眼中,她仿佛又看到了當年婚禮上,傅立言給她認真戴上婚戒。
再一眨眼,隻有無邊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