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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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倒計時第三天。

我媽劉芳推開病房門，提著一個保溫桶，臉上掛著我從未見過的慈母微笑。

“晚晚，醒啦？媽給你燉了雞湯，快趁熱喝點。”

她將碗放在床頭櫃上，然後從隨身的包裏，拿出了一份文件袋。

這個，才是她今天來的真正目的。

“晚晚啊，你看，你弟弟也老大不小了，準備要結婚了。”

“你名下那套房子，反正你......你也用不上了，不如就過戶給你弟弟。”

她把那份房產贈與協議，連同一支筆，一個紅色的印泥盒，一起推到我麵前。

“你把這個簽了，媽心裏也踏實。”

她的話說得那麼理所當然，好像我的房子天生就該是林浩的。

我緩緩睜開眼，沒有說話，隻是虛弱地搖了搖頭。

劉芳的臉色變了。

見我不肯簽，她慈母般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猙獰與不耐。

“林晚！你裝什麼死！”

“你不給你弟，難道想便宜外人嗎？你都要死了，留著房子給誰！”

我依舊不說話，隻是用盡全身力氣，把頭偏向另一邊，劇烈地咳嗽起來。

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徹底激怒了她。

她眼神一狠，一把拔掉了我的氧氣管！

“我養你這麼大，一套房子都不肯給？”

她死死地盯著我，聲音像是咬著後槽牙說出來的。

“你今天不簽，就別想喘一口氣！”

她抓起我的手，想強行掰開我的手指去蘸印泥。

我開始劇烈地掙紮，窒息的感覺太真實了。

我媽看著我青紫的臉和不斷抽搐的身體，眼神裏終於流露出一絲慌亂。

她怕了。

她怕我真的就這麼死了，那套房子就成了遺產，手續會麻煩很多。

她尖叫一聲，慌忙鬆開我的手，手忙腳亂地想把氧氣管給我插回去。

就在這時，那份贈與協議從床邊滑落掉在了地上。

她驚慌失措地去撿，手在紙麵上留下了一個指紋。

她終於把氧氣管懟回了我的鼻子裏。

冰冷的氧氣湧入肺部，我貪婪地呼吸著。

就在此刻，病房門被猛地推開。

“你在幹什麼！”

一聲怒喝傳來。

是王醫生提前安排好的護士長，她身後還跟著兩個年輕的護士。

“你想殺人嗎？”

劉芳嚇得臉色慘白，手裏的協議和氧氣管都掉在了地上。

“我......我沒有......我就是想給她喂點水......”

她語無倫次地辯解著，眼神躲閃，不敢看護士長。

我用盡全力，抬起一根手指，顫巍巍地指向地上的那份文件。

“她......為了......這個......”

護士長撿起了那份《房產無償贈與協議》。

當她看清上麵的內容時，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劉芳。

劉芳一個勁地擺手。

“不是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是她自願的......”

她的辯解，蒼白又可笑。

而這一切，從她進門，到她拔掉我的氧氣管，再到她驚慌失措地留下指紋。

都被病房角落裏我提前安裝好的針孔攝像頭，錄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