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養了二十年的女兒,是海城江家失散多年的真千金。
他們上門接人的時候,拍著胸脯跟我保證,會愛她勝過自己的命。
結果呢?
不到半年,在他們給養女辦的豪華訂婚宴上——
我的女兒,卻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他們堂而皇之,把我給女兒的三十億資產,寫在了養女的嫁妝單上。
還當著我的麵,一口一個賤貨!
“我們雅柔才貼心,不像那個江念,骨子裏就帶著她那個窮酸養母的賤氣。”
“江念死了正好,省得給我們江家丟人!”
行!
今天,我這個窮酸養母,就讓大家開開眼,什麼才叫真正的豪門?!
我要整個江家,給我女兒陪葬!
1
我連夜飛到海城。
江家包下的六星級酒店,正在辦一場全城矚目的訂婚宴。
紅毯從酒店門口一直鋪到路邊,上百家媒體的長槍短炮閃個不停。
所有人都說,江家真是把養女江雅柔寵上了天。
宴會廳中央的巨幕上,滾動播放著江雅柔的訂婚資產清單。
股權、房產、基金......
那些,全是我親手為我女兒江念準備的,總價三十個億。
心,一點點往下沉!
我再次撥通江念的電話,聽筒裏傳來的,依舊是冰冷的關機提示。
強壓下翻湧的不安,我徑直走向江念的親生父母——江國盛和趙慧敏。
“江念在哪?”
兩個人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看我的眼神充滿了不悅。
“你是誰?我們家雅柔的訂婚宴,不歡迎閑雜人等。”
他們身邊,穿著華麗婚紗的江雅柔,輕輕拉了拉趙慧敏的袖子。
“媽,這人找江念,就是那喪門星姐姐!”
趙慧敏這才恍然,看我的眼神立刻轉為濃濃的厭惡。
她把我從頭到腳掃了一遍。
“哦,原來是那個白眼狼叫來的人。”
“流著我們江家的血,卻不識大體。平時就會欺負雅柔,現在我女兒訂婚,她還要派人來搗亂?”
白眼狼?
我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連話都懶得多說一句,抬手就是一巴掌,結結實實甩在她那張老臉上。
“啪!”
清脆的響聲,讓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趙慧敏捂著臉,滿眼不敢置信。
我轉頭,對著身後的助理阿南,冷冷下命令:
“封鎖宴會廳,切斷所有信號。”
“今天,一隻蒼蠅也別想飛出去。”
阿南微微躬身。
“是,夫人。”
話音剛落,幾十名黑衣保鏢從各個角落冒了出來,雷霆一般控製了所有出口。
賓客們剛起的騷動,在黑衣保鏢的注視下,迅速被壓了回去。
江家的保安衝上來想反抗,不出三秒就被繳了械,死狗一樣被按在地上。
阿南抽出一把匕首,抵在了江國盛的喉嚨上。
“我們夫人很不高興。”
“說出江念小姐的下落。不然,江董今天可能要橫著出去了。”
刀鋒淺動,劃破的皮膚,滲出一縷血絲。
江國盛又怕又氣,破口大罵:
“那個禍害!當初真不該把她認回來!”
“心腸歹毒,欺負雅柔,現在還敢找人來鬧事,她就是個掃把星!”
江雅柔也撲了過來,眼淚說掉就掉。
“阿姨,你們是姐姐的人,怎麼能這樣對爸爸?”
“我知道姐姐怪我,不喜歡我。可爸媽是她的親人啊,她怎麼能這麼做?!”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當初江家人找上門,也是這樣說,說他們是江念唯一的血脈至親。
還說,一定會傾盡所有補償她,把她寵成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公主。
江念信了!
對這份遲來的親情,她期待了很久。
所以,我才放心讓她回江家。
可現在,他們把這份期待踩得稀爛,反而把一個鳩占鵲巢的養女寵上了天。
趙慧敏心疼地抱住江雅柔,話語怨毒。
“江念那個野丫頭,根本上不了台麵!如果可以,我寧願雅柔才是我的親生女兒!”
我幾乎被氣笑。
“既然如此,你們又憑什麼,動我給江念準備的三十億資產,來給這個養女做嫁妝?”
2
我這話,像一顆炸雷,在賓客中轟然引爆。
“我的天,三十億的嫁妝,原來是搶了親生女兒的?”
“我就說嘛,江家哪來這麼厚的家底,搞了半天是挪用啊。”
“拿真千金的錢,給養女辦訂婚宴,這是人幹的事嗎?”
周圍的議論聲,炸開。
江國盛和趙慧敏的臉,青一陣白一陣,難看到了極點。
但依舊嘴硬。
“她既然回了江家,她的東西就是江家的!”
“那個小賤人處處陷害雅柔,這些資產,就是她欠雅柔的!”
我正準備讓他們吃點更大的苦頭,宴會廳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厲喝。
“什麼人,敢在江家的地盤上撒野!”
這聲音,我熟。
正是當初從我手裏接走江念的江家大少——江浩。
我示意門口的保鏢放行。
江浩急匆匆走了進來,看到廳內的場景,眼睛都快噴出火來。
江雅柔像見了救星,第一個撲進他懷裏,哭得梨花帶雨。
“哥,你可算回來了。”
“這些人是江念派來的,你快讓他們放了爸媽。”
“她想出氣,想破壞我的訂婚宴都行,隻要她能消氣,我......我願意向她道歉。”
江浩趕緊抱住她,滿眼都是心疼,伸手替她擦眼淚。
“別怕,有哥在,輪不到你向那個賤人道歉。”
“今天你隻管安心訂婚,剩下的事,哥來解決。”
看著這兄妹情深的一幕,我徹底沒了耐心。
阿南遞上一副黑色手套,我慢條斯理地戴上。
與此同時,他一腳踹在江浩的膝窩。
阿南,特種兵王出身,這一腳,沒留半點餘力。
“啊!”
江浩慘叫一聲,直挺挺地跪在了我麵前。
我抬手,一個耳光狠狠抽在他臉上。
“當初你跟我保證,會好好待江念。”
“你食言了,該打!”
手套布料特殊,織著金屬絲。這一巴掌下去,江浩的臉瞬間紅腫。
他捂著臉,疼得齜牙咧嘴,也終於看清了我的臉。
“是......是你!”
他眼裏閃過一秒的心虛,隨即被憤怒取代。
“是她咎由自取!”
“自從她回了江家,就沒安分過一天!不僅三番五次害雅柔受傷,甚至還找外麵的混混,想毀了雅柔的清白!”
“她那麼惡毒,根本不配做我江家的人!”
我聽著,笑出了聲,冰冷的視線掃過他們一家三口。
“好!好一個咎由自取。”
“就你們這種靠霸占別人財產,才勉強維持體麵的暴發戶,真以為我家江念稀罕?”
幾個人被罵得臉色鐵青,想掙紮,卻被保鏢死死按住。
趙慧敏恨恨地瞪著我,咬牙切齒。
“你不過一個有點臭錢的鄉下婆娘,信不信我們動動手指就能讓你破產!”
“我告訴你,雅柔可不是那賤貨能比的!”
“亞陸科創的總裁陳總,親口認她做妹妹,送了她價值上億的‘海洋之心’做訂婚禮物!”
“就連京圈的神秘太子爺,都對她青睞有加,特意派人送來了親手設計的婚紗!”
“今天,他們都會來。你再敢放肆,就等著從地球上消失吧!”
話音剛落,外麵傳來一陣騷動。
一道高大冷峻的身影,走了進來,聲音裏帶著威嚴。
“怎麼回事?誰敢來破壞我妹妹的訂婚宴,找死?”
3
江家三口,瞬時眼前一亮,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同時喊出聲。
“陳總,救我們!”
“這個瘋婆子帶人闖進來,就是為了破壞雅柔的訂婚!”
“您不是最疼雅柔嗎,還送了她‘海洋之心’,這次一定要幫幫她!”
賓客們開始低聲議論。
“這位是亞陸科創的總裁陳鋒,科技界的帝王。跺跺腳,整個行業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
“聽說,他從不參加商業宴請,這次為了江雅柔親自到場,江家麵子真大。”
“有好戲看了!這位夫人來為真千金出氣,可陳總一來,就算江家有錯,也動不了啦!”
聽著這些議論,江家人臉上露出了毫不掩飾的得意。
江雅柔更是主動迎上去,臉上帶著讓人憐惜的委屈。
“陳總,您之前對我那麼好,我卻一直沒機會當麵感謝您。”
“這次幸好您來了,不然雅柔的訂婚宴......”
“不過,這次隻是姐姐嫉妒我,我不想她的人受太大的傷害!”
她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善良大度。
可誰也沒想到,陳鋒隻是皺著眉,不耐煩地看了她半晌,冷冷地吐出一句:
“你誰啊?我妹妹呢?”
全場,一片嘩然。
江家三口的表情,尷尬到無言以對。
直到我冰冷的聲音響起。
“陳鋒,給我跪下!”
在所有人驚掉下巴的注視中——
那個傳說中殺伐果斷的科技帝王,竟然筆直跪倒在地。
我從人群中穿行而過,用手拍打他的頭,責怪地說道:
“我讓你看好江念,你就這麼看的?”
陳鋒跪在地上,撓了撓頭,看著我,露出了孩子氣的笑容。
“媽,您來海城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一聲“媽”,讓全場賓客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位夫人,是陳總的母親?”
“不可能!圈內都知道,陳總是白手起家的孤兒啊!”
陳鋒沒理會眾人,對我解釋:
“我前段時間去國外忙工作,剛回來就聽說小念要訂婚,就急忙趕了回來。”
“我已經派人提前送了禮物,也放出話說她是我陳鋒的妹妹,應該沒人敢動她!”
他說完,冷冽的目光掃過全場。
江家人的臉上,沒了得意,隻剩下恐懼。
我冷哼一聲。
“那你自己看看,你的妹妹......現在在哪兒?”
陳鋒這才察覺到不對勁,臉色大變。
“對啊,我妹呢?我那個活蹦亂跳的妹妹呢!”
沒人敢回答他。
半晌,江浩才白著臉,不甘心地問了一句:
“陳總,您口中的妹妹......是江念?”
陳鋒冷漠地瞥了他一眼。
“不然呢?”
短短三個字,像重錘砸在江家人的心上。
陳鋒四處尋找江念,當他看到穿著婚紗的江雅柔,和巨幕上那刺眼的資產清單時——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猛地回頭瞪向江家幾人。
“‘海洋之心’是我送給我江念妹妹的賀禮!我媽給她準備的資產!你們居然全都給了這個冒牌貨?”
“姓江的,你們是活膩了?”
江家人嚇得瑟瑟發抖,一個字都不敢說。
江國盛在陳鋒的氣場壓製下,連頭都抬不起來。
江雅柔更是躲在父母身後,大氣不敢出一口。
我的耐心耗盡,又問一遍。
“我最後問一次,江念在哪?”
“否則,我會讓江氏集團今晚在海城消失。”
江家父母對視一眼,嘴唇顫抖,卻不敢出聲。
江浩同樣臉色慘白,眼神裏透著幾絲恐懼。
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在我心頭湧起。
接過阿南遞來的軍刀,我在江家幾個人的臉上,輪番拍了拍。
“再不說,你們的下場,會比破產淒慘一萬倍。”
江浩低著頭,咬著牙擠出幾個字。
“在......在心淨莊園。”
“前段時間,江念下藥想害雅柔,不知悔改,我們才把她送去了那裏。”
“這是我們的家規懲罰,是江念有錯在先!”
江浩挺直腰板,竟然越說越有底氣。
“隻是送她去學規矩而已!雅柔在我們家二十年,替江念盡了孝,我們應該保護她!”
相比之下,我好像才是無理取鬧的......那個人?
可“心淨莊園”四個字一出——
全場賓客的憤怒眼神,差點把江家人殺死!
4
“心淨莊園?江家是瘋了嗎?”
“那地方,就是人間地獄!送進去的人,沒一個能完整出來的!”
“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送到那種地方去?這跟親手殺了她,有什麼區別?”
陳鋒暴怒而起,將江浩死死按在地上,一拳又一拳,砸在他臉上。
“你們居然敢把小念送到那種地方!你們怎麼敢?!”
江浩哪裏是陳鋒的對手,被打得滿臉是血,連慘叫的力氣都快沒了。
江國盛和趙慧敏大驚失色,撲上來想護住兒子。
“我好歹是江氏集團的董事長!你們這樣仗勢欺人,我要報警!我要讓媒體曝光你們!”
“要不是江念那個賤人,被你們教得狠毒不堪,我們怎麼會這麼對她!這一切都是她活該!”
話音剛落,江家夫婦被阿南踹倒在地,咳得撕心裂肺。
我對陳鋒冷聲道:
“你趕緊去心淨莊園,把念念帶回來。”
“至於你們,”我居高臨下,看著地上三個蠢貨。
“我偏要讓你們看看,到底是江念惡毒,還是你們護錯了人!?”
“到時,我要你們,拿命來償。”
江念在我身邊十八年,她是什麼樣的孩子,我比誰都清楚。
她連踩死一隻螞蟻都會難過半天,怎麼可能做出他們口中那些惡毒的事情。
這背後,一定有鬼!
陳鋒瞪了他們一眼,帶人衝了出去。
而我,則讓阿南把江家所有的傭人、司機、管家,全部帶到了宴會廳。
威逼也好,利誘也罷,我必須撬開他們的嘴。
半個小時後,陳鋒回來了。
他懷裏抱著一個人,裹著白布。
雙眼赤紅的他,聲音悲痛。
“媽,小念她......”
“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