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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終於安靜下來。
麻藥過後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但比身體更痛的是心裏的荒蕪。
彈幕還在不知疲倦地洗腦:
【他剛才真的傷心了,我看他眼睛都紅了】
【給他點時間,他一定會回來道歉的】
【你們之間有太多誤會了】
我看著這些可笑的字眼,隻覺得諷刺。
十年了,我像個跳梁小醜一樣被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現在連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都想操控我。
深夜,病房門被輕輕推開。
我立刻警覺地睜開眼,卻看到一張意想不到的臉,陸瑤。
她穿著價值不菲的皮草,妝容精致,與蒼白虛弱的我形成鮮明對比。
“姐姐還沒睡啊?”
她輕笑一聲,自顧自地在床邊坐下,“聽說你要讓至禮哥淨身出戶?”
彈幕突然活躍起來:
【女配來了!快讓她解釋清楚!】
【都是她搞的鬼,男主是無辜的!】
我冷冷地看著她:“這裏不歡迎你。”
“別這麼絕情嘛。”
陸瑤把玩著新做的美甲,“我就是來告訴你,別白費力氣了。至禮哥已經答應把我名下的股份轉到你夠不著的地方。”
她湊近幾分,壓低聲音:“你知道至禮哥怎麼說嗎?他說你就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占著墨太太的位置這麼多年,也該讓賢了。”
我握緊被單,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彈幕還在天真地刷著:
【她在挑撥離間!不要信!】
【男主絕對不會說這種話!】
陸瑤看著我難看的臉色,滿意地笑了:“對了,你還不知道吧?至禮哥已經給我買了新別墅,就在你們婚房對麵。他說要天天看著你痛苦的樣子。”
她站起身,優雅地整理了下衣裙:“好好養病,姐姐。畢竟以後......你可就沒這麼好的日子過了。”
看著她揚長而去的背影,我渾身冰冷。
彈幕還在喋喋不休地為墨至禮開脫,但我心裏比誰都清楚。
陸瑤說的,句句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