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機場海關前，我的行李箱被粗暴撬開。

“說！你把我們的歐洲機票藏哪了？”張明踩著我裝內衣的收納袋。

“我真的不知道......”我抱著膝蓋縮在牆角。

“還裝傻！”王莎莎的高跟鞋狠狠碾過我的手背，鑽心的疼痛讓我眼前發白。

李晚晚蹲下來拍我的臉：“聽著，現在立刻改簽歐洲，我們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係統......係統鎖定了......”我故意結巴，“至少要一周才能......”

“操！”張明一腳踹在我肚子上，我蜷縮著幹嘔，感覺胃都被踢破了。

二十幾個人圍著我拳打腳踢，機場工作人員遠遠觀望不敢靠近，我的額頭撞在行李車上，溫熱的血液流進眼睛，視野染成血紅。

“夠了。”陳浩突然攔住舉起行李箱要砸我的張明，“打死她誰給我們賠錢？”

毆打暫停，我透過血汙看見他們交換眼神，貪婪的光芒漸漸取代憤怒。

“聽說非洲都是有錢人才能來的地方。”陳浩踢了踢我癱軟的身體，“野生動物觀光一晚就上萬美金。”

李晚晚眼睛一亮，她蹲下來用我的衣角擦她鞋上的血：“微微啊，大家畢業旅行被毀，精神損失費總要賠吧？”

“每人一百萬。”王莎莎掰著手指算，“二十三人就是兩千三百萬，對你家來說毛毛雨啦。”

“我......我現在沒那麼多......”

“那就寫欠條！”

李晚晚從她包裏掏出紙筆，抓著我的頭發逼我抬頭。

“簽字畫押，回國三天內付清。”

我顫抖著簽下名字時，注意到機場監控攝像頭正對著我們，完美角度，能清晰拍到每個人勒索的嘴臉。

“等等，我這次來非洲，也是為了來考察礦產的......”

“礦產？”同學們異口同聲，眼裏的貪婪幾乎化為實質。

“嗯......”我低頭掩飾冷笑，“爸爸說如果考察順利......投資回報至少十倍......”

李晚晚一把抱住我，香水味混著血腥味令人作嘔：“好姐妹當然要支持你的事業啦！非洲多好啊，原始風情！”

他們七手八腳地幫我整理行李，我踉蹌著站起來，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把唾沫吐在了李晚晚的礦泉水瓶裏。

走向接機大廳時，我摸到口袋裏的錄音筆，剛才所有的毆打、勒索對話，都被清晰地記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