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因為爸爸的一次疏忽，我在八歲的時候遭遇了非人的侵犯。

雖然活了下來，但卻落下了嚴重的後遺症。

多處器官徹底壞死，要餘生佩戴人工肛門和尿袋生活。

值得慶幸的是，媽媽從未嫌棄我，獨自把我帶在身邊養大。

在我十八歲當天，我用打工掙來的第一份工資給媽媽買了個感恩蛋糕。

在門口迎接我的卻是零零散散的行李。

以及媽媽嫌棄的臉。

“被你拖累了這些年我早就受夠了！”

“要不是法律要求我養你到十八歲，我早就把你扔出去了！”

“以後的路你自己走吧，我也要開啟新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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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說完，嘭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

我剛想伸手去拉著媽媽，手指就被門縫狠狠地夾了一下。

指尖傳來鑽心的痛讓我瞬間蜷縮在地，拎著的蛋糕也隨之摔成了一堆爛泥。

下一秒小腹就開始不規律地抽搐，我癱瘓在地上痛得滿身被冷汗浸透。

那是我八歲時候留下的後遺症之一，情緒激動就會引起胃筋攣。

我強忍著痛苦，爬到門邊輕輕敲著大門。

“媽媽…今天是我十八歲生日…”

“以後我可以打工掙錢了…不會拖累你…”

突然房子裏傳出一個陌生男人的笑聲，

“紅梅，我說你也太狠心了吧，好歹把蛋糕拿回來了再關門啊。”

“白瞎了一個蛋糕，笑死。”

媽媽的聲音有些漫不經心，“不就一個破蛋糕有啥稀罕的，撐死了不超過三十塊。”

“龍哥你要是喜歡，下次你來的時候我給你買十個。”

雖然媽媽的話裏毫不避諱對我的嫌棄。

雖然這十年來媽媽沒有給我買過一次生日蛋糕。

但我還是理解她。

媽媽這些年為了養所我遭受到的不堪，並不比我少。

周圍的人都在嘲笑她，

“紅梅，我要是你，早就不要這個拖油瓶了，反正她也不中用了，你不如早點改嫁再生一個。”

媽媽雖然也滿嘴附和著，“你們以為老娘很想要她？”

“要不是法律規定我必須養她到十八歲，我早他媽把她扔在路邊等死了！”

但我心裏清楚，媽媽隻是想在旁人麵前找回一絲尊嚴。

畢竟這十年來，她也未曾改嫁。

我敲門的聲音引來了鄰居們的注意。

他們紛紛探出頭來，看到狼狽不堪的我後非但沒有露出一絲同情。

反而還幸災樂禍的笑著說，

“喲，終於要搬走了，我們終於可以清靜了。”

“你們母女倆一天到晚把男人往家裏帶，搞得整棟樓都烏煙瘴氣的，早就看不慣你們家了！”

“記得滾之前把地板擦幹淨！不然我讓物業找你要兩千塊保潔費！”

鄰居們都不知道我身上發生過什麼事。

這些年他們隻知道家裏每天都會來各種各樣的陌生男人，媽媽討好客人發出的笑聲也傳進了他們耳朵裏。

久而久之我也連帶著被討厭了。

我一邊朝鄰居道歉，一邊低頭收拾著地上的殘骸。

發傳單攢了半個月才買下來的蛋糕被摔得七零八碎，我強忍著內心的委屈擦拭著地板。

突然，房門被打開了。

我看到了媽媽滿是笑意的臉，以為她是來幫我的。

下一秒，她看到我還在門口後表情瞬間變得猙獰不已。

“不是讓你滾嗎！怎麼還在這丟人現眼，趕緊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