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媽咪才是真千金

離婚！媽媽的選擇

“離婚？”陳嘉城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隨即又露出正中下懷的得意，“正合我心意！江韶誼，這可是你自己提出來的！你這個冒牌貨我早就不想要了，還有你這個小拖油瓶！”他變戲法似的從公文包裏掏出一份文件，“啪”地拍在茶幾上，“離婚協議我已經準備好了，財產分割很‘公平’，孩子歸你，簽了吧！”

“拖油瓶”三個字像冰錐一樣紮進我心裏。以前那個把我舉高高、叫我“小寶貝”的爸爸，徹底消失了。眼前這個人，隻剩下赤裸裸的厭惡和急於擺脫我們的迫切。

沈沁玉假惺惺地勸道：“嘉城，你別衝動......韶誼姐，你們千萬別因為我傷了和氣啊......”她嘴上這麼說，眼裏的得意卻藏都藏不住。

爺爺奶奶立刻站到了陳嘉城和沈沁玉身邊，形成一道無形的壁壘。奶奶更是刻薄地嘀咕：“離了好！正好給我們嘉城騰地方，找個能生兒子的！這丫頭片子，留著也是賠錢！”

姥爺氣得臉色鐵青，厲聲道：“陳嘉城！你還有沒有良心？！就算......就算韶誼真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她也是我叫了三十年的女兒！星星也是我的親外孫女！我江家，永遠有她們母女的位置！”

姥爺的話像一劑強心針，讓媽媽緊繃的身體微微放鬆。她沒再看陳嘉城一眼，徑直走到茶幾旁，拿起筆，目光掃過那份充滿算計的協議。她的指尖有些發白，但下筆卻異常果斷，在簽名處，寫下了“江韶誼”三個字，力透紙背。

“媽媽......”我小聲叫她，心裏又慌又怕，“我們以後......是不是就沒有爸爸了？”

媽媽放下筆，蹲下身，捧住我的臉。她的眼睛還有些紅，但眼神卻異常明亮和堅定，像暴風雨後洗過的天空。她溫柔地笑了笑，那笑容帶著一種釋然和新生的力量：

“寶貝，如果你想要爸爸，媽媽以後可以找一個真正愛我們、珍惜我們的新爸爸。而不是現在這個，眼裏隻有利益、隻會傷害我們母女的男人。”

我看著媽媽眼中的光，心裏的恐懼和委屈奇跡般地被驅散了。我用力點頭，像個小大人一樣鄭重地說：“好！我要新爸爸！不要這個隻幫壞女人、欺負媽媽的壞爸爸！不要這個嫌棄我是女孩的壞爸爸！”

陳嘉城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沈沁玉則冷哼一聲，挽住他的胳膊：“嘉城，我們走。跟冒牌貨有什麼好說的，三天後，一切就都結束了。”

姥爺安排人加急處理親子鑒定，結果將在三天後，也就是他生日宴當天出來。媽媽簽完字，拉著我的手，挺直脊背，無視那一家子得意洋洋的嘴臉，平靜地對姥爺說：“爸，在結果出來之前，這裏還是江家，還是我的家。該走的人，不是我。”

奶奶氣得跳腳，卻被爺爺拉住了。媽媽牽著我，頭也不回地走向屬於我們的房間。身後，是沈沁玉嬌滴滴指揮傭人收拾客房的聲音，還有奶奶刻薄的抱怨。但這一切，似乎都被媽媽那道挺直的背影隔絕在外。

關上門，隔絕了外麵的喧囂。媽媽背靠著門板，身體才微微顫抖起來。她沒有哭出聲，但大顆大顆的眼淚無聲地滾落。我慌了，緊緊抱住她的腿：“媽媽，你別哭......你是不是舍不得爸爸？”

媽媽蹲下來，把我緊緊摟在懷裏，聲音哽咽：“寶貝，媽媽不是舍不得他......媽媽是......”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情緒，“媽媽隻是覺得......叫了三十年的爸媽，如果真不是親生的......心裏有點難受。但沒關係，媽媽還有你，媽媽愛你，這就夠了。”

“媽媽！”我急得快要跳起來，用力搖晃她的胳膊，“姥姥告訴我的秘密是真的！有玉佩的是假貨！你是真的！姥爺也是你親爸爸！姥姥親口說的！她認得出你的小胎記！”我把姥姥當年講的故事，仔仔細細、一字不落地又複述了一遍。

媽媽聽完，怔怔地看著我，眼神裏充滿了震驚和一絲微弱的希望火光。她緊緊握住我的小手，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星星......你說的......都是姥姥親口告訴你的？關於胎記......玉佩......”

“嗯！”我重重點頭，“姥姥說，這是她和你都不知道的秘密！隻有我和姥姥知道！媽媽，你相信我！你才是真千金！那個沈沁玉是騙子！”

媽媽把我摟得更緊了，雖然她眼底的憂慮並未完全散去，但那份絕望和無助，似乎被我的堅定驅散了一些。她吻了吻我的額頭，輕聲說：“好，媽媽相信星星。我們等三天後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