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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江盛集團發布會。

我的丈夫江盛,正攬著他的新歡白瑤。

宣布她即將成為集團最年輕的藝術總監。

他話音未落,我叫的貨拉拉剛好停門口。

車裏,堆滿了慘白的花圈。

我走下車,將兩人的黑白照,貼在最大的花圈上。

配上挽聯。

“賀:江盛、白瑤喜結冥婚,永不超生。”

我按下手機。

哀樂響徹全場。

賓客們驚掉了下巴。

江盛的臉上,瞬間沒了血色。

......

就像他第一次嫌我晦氣的時候。

我剛從殯儀館送完骨灰盒。

他劈頭蓋腦地對我發火。

“林溪,你能不能把身上的死人味洗幹淨了再進門!”

結婚多年,他第一次對我怒吼。

可他忘了。

公司是我做了無數個骨灰盒,一點點掙回來的。

現在卻嫌棄我死人味重。

我心裏不安,直覺是出了什麼事江盛才會這麼生氣。

我打給助理。

助理卻支支吾吾。

我直接詐他:“因為白瑤?”

“一個學徒,能捅多大的簍子?”

電話那頭的助理默不作聲。

我懂了。

一個是“生”,一個是“死”。

因為我是做死人生意的,所以他做選擇毫不猶豫。

直到我打開行車記錄儀前,心裏還抱著一絲幻想。

或許他會體諒我這麼多年的付出。

可是畫麵裏,昏暗的車廂傳出兩人的聲音。

白瑤帶著哭腔,說分不清兩種玫瑰的區別。

江盛的聲音,溫柔的能掐出水。

“湊近點,聞我袖口。”

“這是雪山,婚禮上要用的,代表純潔。”

白瑤開心的笑,表情又軟又媚。

撒嬌般撲到他的懷裏。

“聞到了。講總,你身上真好聞,一點也不像…”

她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在說我。

我屏住呼吸想去聽江盛為我打抱不平。

卻隻聽見他低低地“嗯”了一聲。

我唯一的希望破滅了。

他深夜才回。

一開燈,被坐在客廳的我嚇了一跳。

“大半夜不睡覺,裝鬼呢?”

我把視頻放到了他麵前。

白瑤那張清純的臉,正埋在他頸窩。

我平靜的開口。

“桌上有兩份文件。”

“一份白瑤的辭退信,一份我們的離婚協議。”

“江盛,你選一個。”

我給了他最後的體麵,結果他選擇不要臉。

他突然嗤笑,表情帶著玩味。

“跟我談條件?”

他看著我的眼裏滿是輕蔑。

“林溪,你一個做死人生意的,也配?”

他嫌我晦氣。

我最後一點溫情也沒了,隻剩下可憐的自尊心。

翌日,江盛集團樓下。

我盤腿坐在人來人往的大門口。

像在店裏一樣。開始紮紙人。

一男一女。

來往的白領們紛紛繞道,眼神鄙夷又好奇。

手機拍照聲此起彼伏。

我專心地給紙人畫上五官。

江盛派白瑤帶著保安下來。

她身穿香奈兒,假惺惺說:

“林溪姐,你別這樣,江總會心疼的.”

“他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在我麵前都端著女主人的姿態,我嗤笑一聲。

“擔心我?”

“擔心我紮的紙人不夠像你?晚上去找你的時候,他認不出來?”

白瑤臉上的笑容褪去,眼中含淚。

“姐姐,江盛說看到你這樣子他嫌臟?”

“他用我紮花圈掙來的錢,給你買香奈兒,怎麼不臟?”

“白瑤,你別急。”

我拿筆在紙人眉心點了一顆朱砂痣。

“等我把他送下去,一定讓他風光迎你進墳。”

白瑤泫然欲泣的跑了。

當晚,他早早回家。

進門就把律師函甩我身上。

“林溪,我要告倒你傾家蕩產。”

“告我?”

我笑了。

“可以,正好當著法官的麵,算算我紮了多少花圈給,才換來江總的今天?”

“你看看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非要把我們最後情分作沒了?”

他氣急指著我鼻子。

“是你把我推到她身邊的。”

我看著那張臉,笑了。

是的,笑了。

原來,人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

他從心裏認為錯的是我。

我站起身,直視他。

“江盛,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才是鬼。”

當晚,我清空了衣帽間。

拍賣師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來。

“各位來賓,下麵由江盛集團的江先生,帶來新人設計的作品!”

台下掌聲雷動。

江盛春風得意的舉杯示意。

我說過,會讓它知道什麼是鬼!

我一襲黑裙,坐在角落。

低頭看著懷裏樸素的骨灰盒。

和台上複刻的展品,一模一樣。

我起身,朝著主桌走去。

兩名安保上前,攔住去路。

我視若無睹,目光依舊落在江盛臉上。

主桌附近的交談聲,戛然而止。

“江盛!”我慢悠悠的開口。

“不請你的原配夫人,上去介紹一下作品的來曆嗎?”

江盛的臉,沉了下來。

抓著我的手,一言不發,將我蠻橫地拖進走廊。

“林溪!”

他聲音冰冷。

“你非要把場子攪黃了才開心,是嗎?”

冰冷的玻璃映出他的臉。

手腕上傳來火辣辣的疼。

“你的場子?還是偷我爺爺的場子?”

拍賣師激昂的聲音,從門縫裏傳來。

“為每一個珍貴的記憶,找到安放之處。各位,這就是一念的設計靈魂。”

那句被他奉文靈魂的設計理念。

是爺爺教我燒製第一個瓷器時,說的一句話。

我還記得,江盛第一次看到我燒製的陶瓷盒時,眼睛裏時真的有光。

那時,在工作室,我把燒的第一個作品給他看。

“這是家傳手藝,傳女不傳男。”

我當時有點害羞。

“爺爺說,這叫一念,人活一輩子,最後剩下的,也就是個念想。”

江盛把小小的盒子,捧在手心,反複摩挲。

“林溪,你真是個天才。”

他看著我的眼神,讓我心跳加速。

“這種理念,不該被埋沒。”

後來,他一有空就往工作室跑。

他不嫌我晦氣。

他學我辨認瓷土,學我調配釉料,比我都勤快。

我以為,那是愛情。

是他想走進我的世界。

後來他看見我爺爺留下的設計稿。

“林溪,爺爺的東西我們要好好保存。”

他花了三個月,親手把每份手稿歸檔修複。

當時天真地以為,他是珍惜遺物。

現在想來,那不是守護,是覬覦。

他愛的不是我,是我的手藝能變成錢。

那時候,我真傻。

拍賣師的聲音還在繼續。

我打開懷裏的骨灰盒。

裏麵放著的,是爺爺留下的設計原稿。

“林溪,你就這點出息?非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明明是他偷了爺爺的設計,卻說我不可理喻。

“我下三濫?”

“江盛,你忘了?”

“你第一次看到這些手稿,眼睛都在發光。你說,這是爺爺留給我們最好的東西。”

他錯愕的看著我。

“你想說什麼?”

“你拿著爺爺的遺物,去給你的新歡鋪路?算什麼?”

“幾張破紙而已!”

他不屑的說著。

“林溪,你別天真了!沒有我,它們隻能爛在地下室!”

“是嗎?”

我甩開他的手,推開了會場大門。

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一步步走上舞台。

拍賣師想攔我,卻被我眼中的寒意逼退。

我居高臨下的看著江盛。

“不是嫌我晦氣嗎?今天我成全你,讓你看看,什麼叫晦氣!”

他眼底露出了恐懼。

“你想做什麼?”

我將骨灰盒裏的底稿,扔了下去。

泛黃的紙張飄落。

台下賓客一片嘩然。

此時,角落裏傳來淒厲的哭喊。

江盛臉色大變,想衝過去。

但他腳下正踩著爺爺的手稿。

我冷冷地看著,“江盛,看看你腳下踩的是什麼!”

他再也顧不上,直接跑了過去。

隻見白瑤坐在地上,一個婦人正往她頭上倒濕泥。

快門聲裏,婦人的哭喊格外刺耳。

白瑤昂貴的禮服,沾滿了泥漿。精心打理的發絲,混合著泥漿粘在臉上。

滿身狼狽。

江盛衝上去,一把推開婦人,將白瑤護在身後。

“大家快來看看,就是這個人,天天給人當小三。”

“我還大著肚子,她卻出軌我老公。”

“今天的設計稿也是她剽竊來的!”

婦人的聲音用了十成力氣,話語原原本本的傳到了每個人耳朵裏。

一時間白瑤成了眾矢之的。

“沒想到白瑤這麼不要臉。”

“原來她這麼愛當三,你看看江總護著她的樣子,不知道的以為他倆才是一對。”

江盛卻轉頭對我怒吼:“林溪,你明天最好把事情解釋一下,給白瑤道歉。”

我笑了。

“解釋,可以呀。”

我拍了拍手裏文件。

把事情原委全部說清楚,怎麼不算解釋。

“我保證她明天,揚名天下!”

我心裏的惡氣,總算是出了點。

助理快步上前,手機屏幕對準我:“姐,江盛的公關稿出來了,空降熱搜,說我們是私生飯惡意攻擊!”

屏幕上,他們顛倒黑白。

將白瑤塑造成無辜的受害者。

我撇了一眼,冷笑一聲。

“急了?這才隻是開胃菜。”

將手裏的紙袋遞給助理,裏麵是白瑤抄襲我爺爺作品的證據。

“把江盛的熱搜頂下去,發給所有合作媒體。”

“標題就用,《是天才少女?還是剽竊慣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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