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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什麼會在這裏?”即使兩人緣分已盡,可這一刻還是忍不住的紅了眼眶。
沈枝枝的存在像是給了我一記響亮地耳光,看到她我就想到被關在雜物室的那半個小時。
想到我苦苦哀求她放我出去,她卻在門外大聲地嘲笑我哭的真難聽,像一個老狗在慘叫。
宋時年解釋:“真是巧了,今天也是枝枝的生日,我看小姑娘一個人孤苦伶仃怪可憐的,就一起熱鬧熱鬧。”
“熱鬧?怎麼熱鬧?讓我看到她就想起來自己被她故意關起來的熱鬧?”
“還是說你丟下暈倒的我,去送隻有擦傷的她?”
“這就是你想要的熱鬧?”
我轉身就要走,下一刻,他卻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都與你說了,枝枝不是故意的,你為什麼還要因為一件小事揪著不放?”
“再說,和人家小姑娘一起過生日,人家枝枝都沒嫌棄你插的蠟燭多,你作什麼?”
他看我的眼神帶著不滿,仿佛是我在無理取鬧。
“宋總,要不還是我走吧。我看......雲清姐並不喜歡我。”沈枝枝輕吸了下鼻子,眼裏盛著盈盈地淚光,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那就慢走不送!”沈枝枝此時的惺惺作態讓我覺得惡心無比,我手指向門口。
“宋總......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了。”她哭的梨花帶雨,聲音哽咽。
沈枝枝擦著眼淚就要往外跑,卻被宋時年給拉住,再次護在了身後。
他用深邃的眼睛注視著我:“蘇雲清,要麼今天你就開開心心的和枝枝一起過生日,要麼你就滾!”
他的一聲‘滾’,像是一把刀直直的插進了我的心臟。
我隻感覺眼睛酸澀,渾身發冷。
結婚五年,他都未曾給我說過一次和狠話。以前我們就約定好哪怕再生氣也不能惡語相向,傷了彼此的心。
可現在他卻因為沈枝枝,讓我滾。
我深呼出一口氣,把眼裏的眼淚逼退,臉上勾著淡笑,開口。
“好,你隻要把離婚協議簽了!我馬上就滾!絕不多待一刻!”
我把包裏的離婚協議遞給他。
看到離婚協議,他不可置信的望著我,麵色有一瞬間的慌亂。
“雲清姐,你就是想讓宋總低頭認錯,也不能拿婚姻開玩笑。”沈枝枝一臉不認同的看著我。
宋時年忽然嗤笑出聲,兩指捏著離婚協議:“好!很好蘇雲清。”
“現在都會玩欲擒故縱了!你不是要離婚嗎?我成全你!”他拿起筆,看也沒看利落的簽了字。
“蘇清雲,你別前腳拿了離婚協議,後腳就哭著來找我。”他譏笑的看著我,簽好字的離婚協議被他甩在我懷裏。
他仿佛篤定我會後悔一樣,我拿著離婚協議頭也沒回的走出了飯館。
剛出飯館我就給私人律師發去信息:“我要收回給宋氏設計稿的所有版權。”
隨後打車直奔自己婚前的公寓,我窩進柔軟地雲朵躺椅裏,從心底湧出的安全感讓我舒服的長舒一口氣。
正當我昏昏欲睡時,宋時年的電話打了進來。
“老婆,你去哪裏了?今天怎麼沒有煲醒酒湯?”他若無其事的聲音從聽筒傳來,仿佛中午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
以前為了讓他喝了酒能舒服點,醒酒湯我日日都給他煲好,放爐子上,等他回家喝。
“我們離婚了,就在今天中午。”我出聲提醒他。
他沉默了良久,長歎一聲:“雲清,不鬧了好不好?”
我未發一言,他的解釋得不到回應,從開始的苦口婆心變為氣急敗壞。
“雲清,你已經三十歲了,不是一個十幾二十幾歲的小女孩,我給你台階,你下了不就好了嗎?”
“為什麼一定要鬧個買完,這樣我真的會很煩。”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肯定,在他那樣傷害我後,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他鬧。
我果斷地掛了他的電話,他卻像是瘋了一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撥打我的電話,直到我不耐煩地把他拉進了黑名單。
“砰砰砰”的敲門聲,我隔著貓眼看到了一臉煩躁地宋時年,指尖夾著煙,用力的拍著門。
我默默打開了藍牙音箱,一段舒緩的音樂掩蓋了急躁地拍門聲。
“蘇雲清,我知道你能聽得到,我不是來給你吵架的,我是來道歉的。”
“對不起老婆,不要鬧了好不好?開開門,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說。”
“你想說什麼?隔著門講就好。”我回他,現在他和沈枝枝的兩張臉,哪個我也不想見。
“後日就是珠寶大賽,這次我帶你去總可以了吧?”他的語氣像是在施舍。
宋氏明明是因為我才有的今天,可屬於我的榮耀我一次都沒擁有過。
每次我都在屏幕外看著我的作品大放異彩,而獎杯卻握在宋時年的手裏,他每次領完獎回來都會抱著我親,與我說,總有那麼一天我要讓你站在頂尖設計師那一列。
可是現在明明我夠資格了,我卻還是籍籍無名。
“不過你要答應我,畫個稿子給枝枝,你作為前輩就當提攜新人了。”
原來這才是他來道歉的真正原因,還是因為沈枝枝。
我加大了藍牙音箱的音量,再也聽不到他的喋喋不休。
又過了許久,他的耐心告罄,一腳踹在門上吼道:“蘇雲清你別後悔!”
第二天我就看到了宋氏的公告:“宋總將攜神秘設計師赴歐參加珠寶大賽,設計天才究竟是誰?讓我們拭目以待!”
而那個站在宋時年身側被模糊了樣貌,被稱作宋氏之神的設計師,正是沈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