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鹿從醫院醒來。
“醒了?”顧無期聲音從床邊傳來。“怎麼弄到住院的?”
江鹿看著這個曾經把她捧在手心的男人。
昨天自己在他眼前摔得那麼重,他都無動於衷。
“摔傷了,醫生讓住兩天觀察一下。”江鹿輕描淡寫的回答。
事實上江鹿傷得很嚴重,腰椎挫傷,沒法動,醫生才讓她住院的。
“江鹿,你真是自作自受,嫉妒心那麼強。”
以前江鹿就算是小磕碰,顧無期都緊張得不行。
可現在她躺在病床上,渾身是傷,就換來顧無期的一句自作自受。
江鹿無言以對,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語氣出奇的平靜:“你說得對,我是自作自受。”
顧無期的冷酷似乎隻對江鹿,安可的電話一打來,他不自覺的上揚嘴角,眼神溫柔。
曾經江鹿以為自己是顧無期選擇的“唯一”。
顧無期狠狠的打了她的臉。
這一刻江鹿終於明白了,顧無期愛的不是自己,他心裏的位置可以給任何人,隻是那時剛好自己出現住了進去,現在他對自己膩了,安可又出現。
江鹿隻是個傻瓜,穿著不屬於自己的戲服,演了一出名為“顧無期的愛情”的獨角戲。
顧無期離開後再也沒來醫院。
江鹿關掉手機,一個人關在病房裏,試圖理清思緒重新振作。
出院後她收到安可生日宴會的邀請函,一起寄來的還有一張超聲檢查報告。
沒有預想中的情緒崩潰,麵對安可的懷孕,江鹿內心隻剩下平靜。
江鹿本該把它們都扔進垃圾桶,但她沒有。
江鹿想親自確認,自己是否已經完全走出來,可以平靜的看顧無期和安可上演恩愛的戲碼。
顧無期為懷孕的安可舉辦了盛大的生日宴。
宴會上安可一襲拖地長裙,挽著顧無期的胳膊,宣誓著主權。
“江小姐,你能來我太高興了。”安可親熱的將江鹿引到宴會廳中央。
顧無期看見江鹿一愣,他顯然不知情。
“今天特意叫你來,是因為我準備了一點特別的禮物,要送給江小姐。”
安可示意侍應生推上來一個蓋著的架子。
所有人的好奇心被吊了起來。
“江小姐,這是我給你的驚喜。”安可笑語盈盈,猛的拉開絨布。
架子上是幾個保養得不錯的奢侈品包包。
江鹿瞳孔微縮,這些是她拿去二手店賣掉的。
翡翠玉牌被摔碎,錢自然不會給她,公司一直在催促江鹿還款。
沒辦法,江鹿挑了幾隻貴的賣掉,緩解一下催款壓力。
它們怎麼在這裏?
安可拎起其中一隻包包,展示給眾人。
“大家可能不知道,江小姐現在很缺錢,把這些東西都拿去賣了,被我撞見了呀, 我就自作主張,買回來,想送還江小姐。”
一瞬間宴會廳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江鹿身上。
“天哪,她真的窮到要賣包了?”
“這豪門也太虛了吧。”
“這小家子氣,難怪顧少要拋棄她了。”
這些人的竊竊私語,將江鹿釘在恥辱柱上。
同時也讓顧無期感到難堪,在外維持的體麵被徹底撕碎。
生日宴不歡而散。
“江鹿,你今天真的是夠可以的!我的臉都給你丟盡了!”顧無期眼神陰鷙,一回到顧家,怒氣立即爆發,用力將江鹿一路拖拽到房裏。
江鹿被粗暴的扔在地上。
“是我一個人丟你的臉嗎?”江鹿揉了揉手腕,鼻尖發酸:“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安可。”
“江小姐,你怎麼能怪我呢。”安可立即委屈的縮到顧無期身邊解釋:“顧總,我真的是一片好心,不忍心見江小姐這麼落魄,才想幫她的。”
顧無期溫柔的抹掉她臉上的淚珠,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我知道,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