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捐贈者反悔了!手術取消了!”
第二天主治醫生到病房遺憾通知江鹿。
“為什麼?”
江鹿被消息衝擊得眼前一黑,急切追問:“才一天時間,他怎麼又反悔了呢?”
主治醫生皺眉:“不是您這邊不需要了嗎?捐贈者說是您的家屬打電話過去聯係,說已經不需要他捐贈了。”
家屬?是顧無期嗎?
江鹿隻覺得冷,入墜冰窟,寒意滲進骨頭裏。
究竟是不是顧無期,江鹿需要問清楚。
江鹿疲憊的收拾東西出院,回到熟悉的家。
臥室房門隻是虛掩著,門內傳來一聲嬌滴滴的笑聲:“顧總,時間還早呢,別那麼急。”
江鹿顫抖著手推開臥室門。
她的老公此時吻著另一個女人。
房內氣氛曖昧,安可穿著輕薄的睡衣張腿跨坐在顧無期懷裏,纖細的胳膊纏繞著顧無期的脖頸,微微仰著頭回應。
他們吻得專注而沉醉,連江鹿站在房門口也沒有絲毫察覺。
江鹿神色恍惚猛得後退一步,鞋跟在木質地板上摩擦出聲音。
顧無期的眼神與江鹿撞在一起,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閃過一絲極快的錯愕。
“你怎麼從醫院回來了?”
顧無期眉頭微蹙,慢條斯理的支起身子。
安可也跟著轉過身,臉上帶著親熱後的潮紅,嘴唇微腫,看見臉色煞白如同鬼魅的江鹿,她慌忙起身,聲音帶著顫抖驚恐。
“江小姐,你別誤會,我們喝了點酒,喝醉了不是故意的。”
“我是喝了酒,不過還沒醉。”
顧無期聲音清明,無絲毫醉意。
“對著你這麼多年,我已經厭倦了,和安可在一起我才覺得輕鬆,才覺得回到了以前!”
顧無期輕描淡寫解釋,一邊起身找自己的衣服。
安可趁機湊近江鹿的耳邊,低聲挑釁:“你知道吧,這不是第一次了,顧總說喜歡我這樣的,他說你在床上像條死魚一樣。”
安可身上的氣息刺激著江鹿,一股強烈的反胃感衝上喉嚨,江鹿打心底抗拒安可的靠近,伸手想推開她。
安可抓著江鹿的手,聲音猛然拔高,帶著哭腔。
“江小姐你生氣,打我罵我都是可以的,都是我的錯......”
江鹿一愣,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下一秒安可抓起江鹿的手,往自己的臉上狠狠扇去,
“啪”的一聲。
安可跌坐在地上,捂住迅速紅腫起來的臉,咬著嘴唇,眼淚汪汪的看向顧無期。
江鹿僵在原地,看著演技精湛的安可。
“江鹿,你發什麼瘋。”
顧無期衝過去抓住了江鹿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頭。
“我沒有,你相信我!”江鹿手腕一陣劇痛,一陣難以言喻的委屈感湧上心頭,不禁眼眶一熱。
“這裏就我們三人,不是你是誰?”
顧無期顯然不信,甩開江鹿的手,江鹿踉蹌後退了兩步。
江鹿閉上眼,強忍的淚水再也無法壓抑,低下頭,肩膀微微聳動。
一個月前,江鹿趕設計稿發燒病倒,顧無期笨手笨腳給她煮粥,廚房被他弄得一團亂,端上的卻是一碗半生不熟的白粥,被他吹了又吹小心喂到嘴邊,眼裏滿是焦急和心疼,顧無期守了她一整晚沒合眼。
記得江鹿退燒醒來,一臉疲憊的顧無期對她說:“鹿鹿,不要這麼拚,我會心疼。”
那份溫暖還殘留在記憶裏。
眼前的人何時變了呢?
江鹿看著顧無期,眼中的淚水一點點幹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