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時候,沈辭還很愛我。
所有認識我們的人都覺得,我們一定能走到最後。
沈辭為了娶我,拚了命地工作,加班,帶著我陪客戶應酬。
那是一個超大單子,隻要能拿下,我們就能起家,實現做夢都想要的浪漫婚禮。
可是中途公司出了事,必須要他回去處理。
我不敢一個人留下陪爛醉的客戶,沈辭勸我說:“再堅持一下,你如果也走了合同就黃了,拿下他,我下個月就能娶你.........”
等沈辭再見到我的時候,我被淩辱得不成樣子,衣衫殘破地倒在一灘血泊中。
我痛得想死,靠著最後一絲力氣朝沈辭爬。
那時候,隻有沈辭能救我的心,能讓我從窒息的痛苦中走出來。
可是,我卻感覺到了厭惡。
我不信。
沈辭那麼愛我,因為他我才被人侮辱,他心疼我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厭惡我?
一定是我的錯覺。
可是後來,我被檢查出懷孕的時候,他爸媽正好帶著幾個親戚來了家裏。
所有人都很高興:“男孩女孩兒?取名字沒有?”
“婚事可得好好操辦,這是喜上加喜啊——”
直到沈辭沉著臉說:“孩子不是我的。”
沈家父母如遭雷擊:“什麼意思?鄧星懷了別人的種?”
一句話,我蕩婦的名聲傳開了。
可我根本無法解釋,因為殘忍的真相我甚至不敢回想,更別說公布出來。
我求沈辭,先承認孩子是他的。
求他在我最痛苦,最脆弱的時候,先幫我走出來,我會把孩子打掉,再懷他的。
可是他說:“孩子是那個強奸犯的,太臟了,抱歉我承認不了。”
我的心,似乎一寸寸地碎了。
比被折辱的時候,還要疼一千倍,絕望一萬倍。
“那我呢?”
“沈辭,在你眼裏,我臟不臟?”
他說:“我會補償你一筆錢,我們分手吧。”
那天他說了很多很多,說他很愛我,他也不想,但他的精神潔癖幾乎將他折磨瘋,他撐不下去了。
我哭到聲音嘶啞:“沈辭,我是因為你,才被人侮辱的啊!”
“沒有你我活不下去,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要眼睜睜看著我去死嗎?”
他沉默許久,最終還是轉身離去,留下一句“抱歉。”
後來。
我吃了數不清的藥,手腕上的刀痕留下幾十條,才逐漸從陰影中走出來。
不是被侮辱的陰影。
而是被沈辭拋棄的陰影。
我感覺流光了全部的淚,才堪堪放下他。
可眼前,他卻又是一副悔恨的,還在乎的模樣,又來招惹我。
“鄧星,當時是我的錯。”
“我還年輕,我太傻了,我沒有看清自己的心——”
我聽不下去,逃一樣開門下車。
沈辭追了出來。
“你不信我嗎?”
“鄧星,我真的知道錯了。要不然我為什麼要把孩子給認下來?參加婚禮之前我就想好了,一定要幫你洗脫汙名,維護你的名聲。”
“見到你之後,我意識到我不止想幫你,更放不下你。”
“你被陳嵐欺負的時候,我腦子裏隻剩下一個聲音,那就是拚盡一切也要保護你,我意識到陳嵐在我心裏比不過你半點——”
他泛紅的雙眼癡癡,淚水斷了線般地流,攔在我身前緊抓著我的雙臂:“當年的錯誤,求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好不好?”
正要回應。
一輛庫利南急停在我身旁。
西裝革履的男人下車,與生俱來的高位者氣勢威懾住沈辭,護在我身前:
“親愛的,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