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四目相對，他原本憤怒的眸色變得閃躲。

似乎想說什麼，但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也有話想說：“當年我最需要你認下孩子的時候，你沒有，現在為什麼又對他們說，孩子是你的？”

沈辭沉默許久，才攥著拳道：“鄧星，你還在怪我？”

我苦笑：“我有什麼資格怪你？”

太多話湧上心口，又突然釋懷地散了：“算了，都過去了。”

宴席上，桌上的同學和陳嵐聊得認真，沒有發覺我和沈辭回來了。

陳嵐滿眼好奇：“你們說鄧星當年懷孕的事，另有隱秘？”

“陳嵐，我們跟你說這件事，是怕你胡思亂想誤會沈辭，你嘴巴嚴點，別出去亂說。”

“鄧星的孩子很可能不是沈辭的，當時他們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如果鄧星懷的是沈辭的孩子，沈辭做夢都能笑醒，可他為什麼不承認，還要跟鄧星分手？”

“而鄧星當時不僅被單位開除，還每天鬧著自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出軌被沈辭發現........”

後麵的話，我逐漸聽不下去了。

腦子裏嗡嗡亂響，疼得好似針紮。

過去的噩夢記憶開始一幕幕地浮現，清晰

——原來時間並不能淡化所有東西。

他們都還記得。

我花了3年淡忘的痛苦，再一次洶湧地將我席卷，吞沒。

我想逃，沈辭突然抓住我的手，怒喝出聲：“都他媽閉嘴！”

“我再說一遍，當年鄧星懷的孩子是我的，我玩心大不想要才沒有認，誰他媽再敢造謠，我一定把他送進去！”

同學嚇得一跳，心虛地低頭夾菜，不敢出聲。

陳嵐的眼紅了，站起來將我倆撞開：“你當著我的麵維護初戀就算了，還牽她的手？沈辭我們已經訂婚了啊，你這是想幹什麼？”

沈辭連忙抱住陳嵐：“親愛的，我回去再跟你解釋——”

陳嵐拔下指尖的戒指摔在地上：“現在就解釋，否則我跟你退婚！”

場麵極其難看，整個婚宴都被影響。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過來，沈辭窘迫地扯著陳嵐要走，陳嵐不肯，掙開他朝我撲過來：“賤人，你來說！”

“你和我未婚夫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寧願被我退婚，都不敢解釋清楚？”

“別的我不管，我隻要一個答案，你當年懷的到底是不是沈辭的孩子！”

說是，就是撒謊。

說不是，幾乎就落實了，我“出軌背叛沈辭”的謠言。

我突然覺得慌亂無措，看向沈辭。

他紅了眼，咬著牙說：“我講得還不夠清楚嗎？鄧星當年，的確懷了我沈辭的孩子！”

陳嵐崩潰大哭。

她衝過來抓我的頭發，掐我的臉，幾個人都攔不住：“所以你沒有背叛沈辭？他維護你，是還愛著你，你們舊情複燃了？”

好好的婚禮被鬧得亂糟糟，主家生氣，其他人戲虐地看笑話。

我頭發被扯掉好幾把，僵在原地，無比狼狽。

突然，我嘶吼出聲：“孩子不是沈辭的！”

“我們沒有感情，這次之後，永遠不會再見麵！”

我幾乎用盡全部的勇氣，之後便隻剩下恐懼，慌亂。

我感覺每個人都在用戲虐的目光看著我。

都在罵我賤人，蕩婦。

我哀求地看向陳嵐，想讓她放了我，讓我走。

可她還沒有痛快，抓著我的手臂粗暴地將我帶到婚禮舞台上：“你懷的不是沈辭的孩子，也就是背叛了他，給他戴了綠帽子？”

“我要你當著所有人的麵，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