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夢醒了，薑小暖張開眼，看見顧宏野坐在床旁。

他頂著一圈濃重的黑青眼圈，胡子拉碴，憔悴得像一夜沒睡。

見到薑小暖睜開眼，他倏地站起來，傾身向前。

“小暖，你醒了？感覺怎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薑小暖被他吵煩了，重重地閉上眼睛。

顧宏野怔住，他原以為薑小暖醒來會大吵大鬧，質問自己和林雨馨的關係，可她卻沒有任何反應。

好一會兒，顧宏野才反應過來。

“小暖，對不起，昨天是我一時衝動，腦子發昏，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還有，林秘書懷孕了。她老公是我兄弟，我幫忙照顧一下而已。”

薑小暖連眼皮都懶得再動一下。

她沒有力氣，更沒有心思，再去配合他上演這蹩腳的戲碼。

接下來一連三天，顧宏野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著，噓寒問暖，鞍前馬後，像回到熱戀那般殷勤。

出院那天，顧宏野獻寶似的捧來一堆禮物。

拍賣會鴿子蛋的鑽戒、價值一套房的愛馬仕包包、以薑小暖命名的星星證書......

她隻是應了聲謝謝，再也沒有多餘的表情。

晚飯時，林雨馨破天荒地沒有出現。

顧宏野神色如常，隻一味給薑小暖夾菜，臨睡前，更是親自給薑小暖點了助眠精油，看著她躺下才出去。

半夜，迷迷糊糊中，一陣哭泣聲驚醒了薑小暖。

“放開我！”女生聲音淒然，“我不要留在這裏，我不要做你暗不見天日的小三。”

薑小暖聽出來了，這個聲音是林雨馨的。

她隔著門縫看去，林雨馨拖著一個銀色行李箱，手臂卻被顧宏野拽住。

顧宏野語氣不耐，“你發什麼瘋？之前不是好好的嗎？”

“好什麼？一個人在個破房間吃飯，一個人懷著孩子入睡，一個人看體檢報告......”

說到“體檢報告”，林雨馨聲音小了起來，而後仿佛下定某種決心，語氣瞬間強硬。

“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現在合同到期了，幹脆一拍兩散。”

聽到這句話，顧宏野快氣瘋了，卻還是沉住氣，耐著性子問：

“你到底怎麼了？這幾天我忙著顧小暖，冷落了你，是在吃醋還是怎樣？”

“你他媽有話給我說清楚，別動不動就甩臉子像以前一樣跑路！”

林雨馨臉皺得快哭出來，還是擠出一個輕蔑的微笑。

“吃醋，我為什麼要吃醋？你不會以為我愛你？我演的！顧宏野，你真是蠢死了，同樣的當，居然上了兩次。”

顧宏野目光死死地盯著她，仿佛是一頭蘇醒的猛獸。

“林雨馨，把話給我收回去！”

“我為什麼要收回去？”林雨馨咄咄逼人，“怎麼？難道你真的對我餘情未了？顧少不是久經沙場嗎？怎麼還這麼純情啊？”

看著顧宏野越發陰戾的臉色，林雨馨繼續發力，“想過我陪你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這次不是兩千萬一年，而是一億一年。”

顧宏野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不可置信地笑了。

“一億一個年？”

“對！”林雨馨依然咄咄逼人，“挺好的，顧少，我做生不如做熟。不過你要是玩不起，那對不起了。”

空氣中寂靜一瞬，顧宏野扯開她的行李箱，把拽進下樓。

力氣大得，林雨馨毫無反抗之力。

“放開我！”

“你不是說有錢就可以嗎？好啊，現在你給我伺候好了。”

很快，房間內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

夜越發冷了，門裏的聲音也漸漸變小，薑小暖重重地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