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嫂嫂,我記得你還有一個年邁的奶奶,在哪來,哦好像在什麼敬老院裏,你應該不想讓她出事吧?”
“我玩!”我猛地抬頭,血液瞬間衝上頭頂,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幹。
“誰得更大誰就贏了,贏的人可以對輸的人做任何事情怎麼樣?”
“好。”
骰子在地上轉了半圈,停下時發出的磕碰聲沉沉地敲在我的心上。
我看著上麵的唯一一個點,眼球不停顫抖著。
“嫂嫂你輸了…”
“我要你把衣服脫光。”
顧希玥回頭朝他們眨眨眼,“你們沒見過裸體孕肚吧?今天讓你們開開眼。”
“哦不對,你們見過,我之前不是拍過發到群裏了嗎?”
顧希玥懊惱地拍了拍頭,“嫂嫂,這局白白便宜你了。”
“趕緊脫吧,他們都見過,也沒什麼好害羞的。”
臉瞬間蒼白的和白紙一樣,顧希玥見我沒有動作,上前用力將單薄的衣服從我身上扯了下來,最後將顧淮之的大衣蓋在了我的腿上。
“別凍壞了。”
周圍的喧鬧仿佛被摁了放大鍵,口哨聲,不懷好意的打趣聲,像無數根針從四麵八方紮進皮肉裏,比裸露在外的寒意更刺骨。
我下意識地攏住自己,可顧希玥並不打算放過我。
“繼續吧。”
她手裏的骰子軲轆到我的麵前,六個點讓我渾身顫抖,“說吧,這次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的無名指。”
我直接愣在原地,她要的不是無名指上的戒指,而是我的無名指?
“顧希玥,你到底要做什麼?”
她湊近我,小聲地在我耳邊道,“隻要跟淮之有關的我都要拿回來。”
“這次是戴情侶對戒的無名指,下次是被淮之摸過的胸,再下下次是淮之蹭過的鼻子,嗯…最後是淮之最喜歡的眼睛。”
“你就這樣恨我?”
“我不恨你啊,我就是討厭你,討厭淮之選中你和他玩遊戲。”
我瞬間被氣笑了,“顧希玥,我不稀罕參與到你們的遊戲裏。”
顧希玥勾起我的下巴,“撒謊,你明明很喜歡,你敢說你沒有愛上他?”
這一刻我才明白,從始至終,她就沒想過讓我活著回去。
“給你一次機會,打電話給淮之。”
“若是他接了,我就放過你。”
我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懷著最後的希望,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一遍又一遍地打給他。
聽筒裏的忙音像把鋸,一下下割著我瀕臨崩潰的神經。
第99聲“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落下時,我的手已經僵硬到按不動重播鍵。
顧希玥嘴角掛著戲謔,“還打嗎?”
我偏執地繼續撥著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指尖抖得差點沒握住手機。
這一次,聽筒裏傳來的卻是,“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證後再播。”
緊接著收到一條短信,“辛瓏,我們分手吧,別煩我了。”
心徹底沉了下去,仿佛最後一抹光也徹底暗了。
我絕望地伸出戴著素戒的無名指,“願賭服輸。”
無名指被顧希玥用美工刀切掉的時候,我疼得幾乎昏厥。
我紅著眼看著滾出很遠的戒指,心瞬間變得空落落的。
顧淮之,我身上最後一個有關你的東西也沒有了。
顧希玥賭紅了眼,臉上還沾著未幹的血跡,“再來。”
一旁的朋友開始勸著,“希玥,可以了,我們把墮胎藥打到她腹中就趕緊走吧。”
“滾!”
那人被下了麵子,臉上有些掛不住,但還是溫聲道,“我家裏還有事先走了。”
原本十幾個人,走得稀稀拉拉隻剩下兩三個。
顧希玥扯起袖子,將骰子狠狠地甩了出去,“三!辛瓏到你了。”
我在內心不停地祈禱,隻要多一個,多一個點就好。
可上天仿佛從來不願眷顧我。
紅色的兩個點數仿佛在嘲笑著我的天真。
女人殺紅了眼,一刀捅向我的胸口,“就是它勾引淮之的。”
溫熱的血濺到我的臉上,我的眼神開始渙散。
我不懂,為什麼顧淮之明明不愛我,她卻還這樣恨我。
可能這就是占有欲吧。
太痛了…
痛到每一根神經都在不停地顫栗…
我看著地上的骰子,用力地扯動著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這運氣也太差了吧,怎麼能一局也贏不了呢?
“再來!”顧希玥的聲音刺得我的耳朵生疼。
胸口的傷還在汩汩流著血,每動一下都像有把鈍刀在胸腔裏攪動。
“不玩了。”
再輸就太難堪了。
我一個轉身,用盡全力朝深不見底的海水一躍而下,“永別了,顧淮之。”
與此同時,顧淮之剛做好湯就接到了一通電話。
“顧少,不好了,辛瓏跳河了。”
“顧希玥這次真的玩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