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個聾子,男友江黎卻從不嫌棄。
他為我辭去工作,熬夜自學手語,細心照顧了我整整十年。
我恢複聽力的當天,迫不及待去找他。
想要奉上我的公司,我全部的資產,嫁給他。
卻聽到他當著我的麵,打電話跟他的白月光大聲密謀:
「謀劃十年,終於可以弄死她了,你快點回來吧,我的江太太......」
這一刻,我知道,他徹底完了!
導語2
九年前的一場意外讓我失去了聽力,
從那天後江黎辭去了工作,一心一意輔助我經營公司,
他不僅自學手語,對我關懷備至,
公司也在他的介入下蒸蒸日上,
我一直以為是上天垂憐,給我一個如此完美的男友,
但我恢複聽力的這天,卻發現他正當著我的麵和他的白月光大聲密謀:
「寶貝,那個賤人車禍的事我這周就會安排妥當,你也買機票回國吧,馬上你就是江太太了,哈哈......」
無條件的信任換來的竟然是這樣惡毒的預謀,
江黎,算你狠,
之前是我瞎了眼,我們的帳就從今天開始算。
江黎匆匆幾句便掛斷了手裏的電話,
轉過來俯身吻我的眼光顧盼生情,
「若若,公司有事我要去安排一下,你再休息一會兒。」
江黎的手語流利,輕描淡寫的搪塞了剛才與那女人通話的事,
我控製著情緒微微點頭,
江黎將門重重的一把帶上,
眼淚不受控製的落下,
江黎治愈了我十年,我也信任了他十年,結果這隻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預謀。
還記得,十年前,公司運營到了瓶頸,
我那陣子沒日沒夜的撲在工作上,
最終公司度過了難關,而我也被送進了病房,
醫生說,我這是壓力引起的神經性失聰,大概率終生都要生活在這樣無聲的世界裏了。
起初的我完全無法接受,
每日將自己關在房間裏扯碎了嗓子大喊大叫,幻想著能聽到哪怕一點聲音,
然而神經性疾病的惡劣程度卻遠超我的想象,
我甚至連震動都感受不到,
市麵上所有的助聽器完全無效,我的大腦用來處理聲音的區域仿佛癱瘓了一般,
留給我的隻有這安靜無聲的地獄。
突然出現在我生命中的江黎卻成為了改變這一切的起點,
我們認識不到三個月,他便辭去了工作,開始入職我的公司,
所有的工作他都衝在一線,讓我產生了一種他可以托付的錯覺,
我讓他搬進了我的別墅,將公司賬目全權交給他管理,
他也開始貼心的照料我的生活,如同保姆一般的伺候我的衣食起居,
將所有的一切交給他後,我本以為我迎來了屬於我的溫馨人生,
然而今早這一通電話,卻讓我輸的徹底,
這一切竟然都是有預謀的,
他從來要的都是我的錢!
2手機屏幕亮起,
江黎的消息發來:
「若若,我給你定了你想吃的那家西班牙海鮮飯店,等我忙完公司這邊,就來陪你過你生日,給你準備了驚喜喲。」
驚喜?!
我冷笑一聲。
此時我無法麵對江黎,也不清楚,他精心為我準備的是什麼死亡驚喜。
我選擇先出去散心,買了一張飛往海南的機票。
正準備穿過空曠的大廳去值機,
麵前突然出現的江黎卻在一個拐角和我撞了個滿懷,
他身後的女人正和他拉著手說笑,看到突然出現的我撞入江黎懷中,臉色瞬間便臭了起來:
「沒長眼嗎?走路難道不會看著點?」
我一言不發,許是這十年用慣了手語,一時間竟不知怎麼開口,
被我撞到的江黎揉著鼻子後退兩步,但在看清我的臉後,驚訝的表情卻讓他整個人怔在原地:
「若若?!你怎麼會在這?」
3「她就是徐若若?你說的那個聾子富婆?」
柳橙在江黎身後一臉不屑的打量著我,
還是江黎反應迅速,馬上便回過神來用手語開始對著我解釋:
「這是我遠房表妹,剛從國外念書回來。」
果然,江黎沒能看出我已經恢複了聽力,
「幹什麼?比比劃劃的?你也不嫌丟人嗎?」
柳橙一把按下江黎的手,撇向我的目光裏盡是嫌棄:
「她聾就算了,你還要在機場給她比手語,這要是讓別人看見了我可丟不起這人。」
柳橙對我的反感溢於言表,哪怕我沒有回複聽力但卻也不瞎,
突然的想法閃入我的腦海,我很想看看
如果我繼續裝聾,這二人的放肆究竟能到什麼地步,
「你表妹好像不喜歡我啊。」
我用手語反問著江黎,看他會不會讓柳橙收斂一些,
「喂!你快控製一下自己的表情,她要看出來了!」
江黎不敢動唇,保持著一副假笑從喉嚨裏發出一陣奇怪的警告聲,
「呸!她算什麼東西?還要讓我控製,這種輕賤的垃圾如果不是有個公司她給我提鞋都不配!你不是說你這周就能安排車禍讓她死嗎?快讓她死啊!」
柳橙的情緒越說越失控,和瘋子一樣的在機場大吵大喊,
一旁的江黎突然放下了所有的防備,開始上前哄著:
「寶貝別生氣,我知道你忍的辛苦,她不過是個自以為得到愛情的賤人而已,你放心,等她死了之後,這公司就是我們的了,到時候你就是名正言順的江太太......」
十年的感情沒那麼容易放下。
所以我抱著一絲期待,江黎不過是在電話中說說而已,他不會真要我的命。
這十年的耳鬢廝磨不是假的。
可這一刻,我清醒了。
我將手裏的機票捏成一團,臉上始終保持著笑容,
這兩人的狠毒遠超我的估計,逃避不是辦法,
既然這樣,那就一起好好玩玩把!
4
江黎帶著柳橙坐上了我的車,
盡管他無數次的追問,但我卻還是沒有告訴他為何我會出現在機場,
江黎在副駕駛坐立難安,時不時的將目光投向後視鏡,觀察身後的柳橙,
柳橙的表情,跟吞了蒼蠅一樣!
她氣憤道:「真是晦氣!現在她要帶我們去哪?」
「我......我也不知道,不過今天是她的生日,晚上會有晚宴給她慶生,她可能會直接帶我們去那個訂好的酒店吧。」
「晚宴?我不去!我不要和她一起出席!我不管!你快給我想想辦法!」
「這有什麼辦法好想的?你快別嚷了!等會兒讓她看出來,那我這麼多年的心血都要白費了!」
聞言,我忍著惡心,故意拉起身旁江黎的手,放在了扶手箱上。
身後立即傳來尖銳的爆鳴——
「你......江黎你快把手鬆開!」
任憑柳橙在後座上喊得聲嘶力竭,被我拉著的江黎卻不敢表現出絲毫的抗拒,
甚至在我側目看向他的時候,他依然會肌肉反射的衝我露出滿含溫柔的笑意,
我樂了,原來籌謀十年的計劃和心性,就隻是這種水平,如此不經逗弄。
這可不行呢,好戲還在後頭!
5
我把車開進了江黎訂好的酒店,
作為公司的創始人,我的生日宴一向很隆重,
公司的高管都在酒店門口迎我:
「喲,徐總,江總,二位來的這麼早,我們這會場才剛布置好,來來來,車就讓我幫您停吧......」
王叔殷勤的打開車門,
我對著副駕駛的位置招招手,江黎慌忙繞車一圈小跑到我身前,攙住我的手。
「讓王叔一會好好介紹你妹妹。」
我用手語輕描淡寫的示意,麵前的江黎卻怔在了原地,
今晚的生日宴,公司所有的項目負責人都會係數到場,
如果當眾介紹說柳橙是自己的妹妹,哪怕日後設計害死了我,兩人也無法在公司內光明正大的戀愛,
「怎麼?你有什麼難處嗎?」
我再次比劃手語,臉上帶著懷疑,「她難道......」
江黎像被捏住了尾巴的貓,忙急道:
「哦,王叔,是這樣,我有個國外回來的妹妹,一會還麻煩你幫忙引薦一下。」
「妹妹?江總還有個妹妹啊,真是稀奇,我竟然都不知道。」
王叔的眼光饒有興趣地撇向後座,柳橙全然失去了剛才在機場的威風,此刻正漲紅了臉低頭不語。
既然到了我的主場,那就由不得她放肆了。
我倒想看看,就憑他們兩個,怎麼吞下我的公司!
「既然是江總的妹妹,那等會兒我肯定會好好安排的,兩位放心吧。」
王叔說著,將後座上的柳橙請了出來,
柳橙路過我身旁時,苦著臉小聲嘟囔了一句:
「我才不是他妹妹......」
我立即靈巧地對江黎打著手語:
「你妹妹好像對這樣的安排,並不高興?」
看不懂手語的柳橙此時正一臉憤恨的盯著我,顯然忍到了極限,
江黎溫柔笑著,飛快比劃著手語:
「她剛下飛機,難免有些精神恍惚,沒事沒事......」
我笑著拍了拍江黎的肩膀,毫不在意他嘴裏那一戳就破的謊話。
現在啊,還不是時候......
6
「江總,我敬嫂子一個,這麼多年公司風風雨雨,沒有嫂子我可能早就餓死了......」
起身敬酒的是公司高管老劉,他語氣激動,拿著酒杯的手都搖搖晃晃,
「劉叔,您也辛苦。」
江黎陪笑著回敬,
這公司由我一手拉扯大,不知有多少像老劉一樣的人,跟著我一路打拚,
從沒有工作的貧困戶,一步一步拚到如今的企業高管,
「哎,你沒事也學學你哥,踏踏實實的做人,隻要肯付出,肯定會有出人頭地的一天......」
老劉的話有意無意的指向了旁邊想要走捷徑的柳橙,
爹味十足的發言其實帶著關心,
但這話在柳橙聽來,卻像是十足十的諷刺,
她忍住了,小手拽得緊緊。
那可不成啊!
我輕拍身旁的江黎,用手語吩咐她:
「快,趁著酒局剛開始,讓你妹妹跟大家敬個酒,也算混個臉熟。」
江黎麵露難色,看著滿座賓客,嘴唇顫動,但卻一言不發,
他衝我比劃著,「若若,我妹剛從國外回來,還有點不適應,讓她挨個敬酒,讓我有些為難。」
為難?
我要的就是你們為難!
你設計想殺我的時候難道就不覺得為難嗎?
對著身邊的王叔使了個眼色,
會意的他立刻起身清了清嗓子:
「咳咳,大家靜一靜,江總有個在國外念書的妹妹,今天剛剛回國,她也算是咱們公司的客人,徐總特意安排和大家認識認識。」
隨著王叔示意,全場的目光順著他的指引看向了我身旁坐著的柳橙,
不等柳橙敬酒,立即有人站起來:「呀,怎麼能讓小姑娘敬酒,我先來,你叫我阿強就行,我祝小姑娘以後能和哥嫂一樣優秀,這杯我先幹為敬!」
在他的帶動下,一圈圈的企業高管紛紛起身附和:
「你看徐總對你多好,你剛下飛機,就忙著為你鋪路,以後一定要孝敬嫂子。」
「你哥平時不知有沒有跟你說過,這公司可是咱們徐總一手做起來的,回國了就多待在你嫂子身邊,能學到不少東西。」
「來咱們公司算是來對了,讓徐總帶帶你,不知道比你在外麵自己打拚少走多少彎路,現在海歸回來的也不那麼值錢了,幸好有徐總這嫂子......」
一聲聲的徐總、嫂子讓忍了一路的柳橙終於爆發,
她猛地起身將手裏的酒杯摔在地上,嘩啦一聲的玻璃碎裂讓所有人熱烈的祝詞都僵在半空,
「別老是徐總徐總嫂子嫂子的!我不是江黎的妹妹!我是他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