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丈夫周瑾言結婚八年,是圈子裏公認的模範夫妻。
但是在他的公司敲響上市鐘聲時,我遞上了一份離婚協議。
慶功宴上,他將我拉到無人的角落,雙眼猩紅地攥著我的手腕,“我們一起熬過了最苦的日子,現在終於成功了,你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放棄一切?”
我平靜地抽出手,告訴他我的決定,“並且,我淨身出戶。”
周瑾言嗓音沙啞地妥協,“如果你真的不愛了,我放你走。但公司有你一半的功勞,財產必須分你一半。”
可我隻是搖頭,一字一句無比清晰,“我一分都不會要。”
這下,連他也開始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我。
消息傳開,我成了所有親友口中的傻子,還有人說肯定是我出軌了。
我父母勸不動我,氣得發抖。
就連我最好的閨蜜,都哭著勸我不要作踐自己。
周瑾言幾乎崩潰,他抓住我的肩膀,苦苦哀求,“到底為什麼?你到底想要什麼?隻要你說,我都給你!”
我看著他那張因為成功上市而容光煥發的臉,平靜地說:“以後你會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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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的消息第二天就上了財經新聞的頭版。
標題很刺眼,《創始夫妻可共苦不可同甘,億萬富豪周瑾言遭發妻拋棄》。
我一夜之間,從人人豔羨的周太太,變成了腦子有病的下堂妻。
我爸媽的電話幾乎被打爆,最後不得不關機。
他們衝到我租住的破舊公寓,我媽指著我的鼻子,氣得渾身哆嗦。
“林淑敏,你是不是瘋了?瑾言哪裏對不起你?你要這麼作踐他,作踐我們林家的臉麵!”
我爸一言不發,隻是失望地看著我,那眼神比刀子還鋒利。
我平靜地給他們倒水,“爸,媽,這是我的事。”
“你的事?我們養你這麼大,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我媽一把揮開水杯,熱水灑了我一手,瞬間通紅一片。
我沒吭聲,默默抽了張紙巾擦拭。
門鈴響了,我最好的閨蜜蘇倩倩提著大包小包的補品進來,看到我手上的紅痕,驚呼一聲。
“敏敏,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她一邊手忙腳亂地幫我找燙傷膏,一邊對我爸媽說:“叔叔阿姨,你們別怪敏敏,她肯定是一時想不開。”
然後她轉向我,眼眶紅紅的,“敏敏,周總都快急瘋了,他到處找你,昨晚在公司枯坐了一夜。他說隻要你回去,什麼都依你。”
我抽出被她抓住的手,“我不會回去。”
蘇倩倩的眼淚掉了下來,“為什麼啊?你們熬了八年,從一無所有到今天,所有人都羨慕你們,你怎麼能說放手就放手?”
是啊,所有人都覺得是我的錯。
包括應該最懂我的閨蜜。
晚上,周瑾言找到了這裏。
他比新聞上看起來憔悴許多,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一身昂貴的西裝也皺巴巴的。
他手裏提著我最愛吃那家店的飯菜,聲音沙啞地站在門口。
“敏敏,開門好嗎?我們談談。”
我沒開門,隔著門板說:“沒什麼好談的,協議你盡快簽了。”
“我不簽!”他在門外低吼,“我不同意離婚!你告訴我,到底為什麼?是不是我哪裏做得不好?”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你忘了我們以前租地下室的日子了嗎?你說過,以後有了錢,要給我買世界上最好的領帶。你都忘了嗎?”
我靠著冰冷的門板,閉上眼睛。
那些記憶,我怎麼可能忘。
正是因為沒忘,我才必須離開。
見我久久不語,他開始砸門,砰砰作響,引得鄰居紛紛探頭。
我終於拉開門,冷冷地看著他,“周瑾言,別讓我看不起你。”
他猩紅著眼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跟我回家。”
我甩開他,將一張銀行卡扔在他身上。
“這是我最後能動用的錢,密碼是你的生日。從此以後,我們兩清了。”
說完,我當著他的麵,拿出剪刀,將我名下所有的信用卡一張一張,全部剪碎。
碎片落了一地,也斬斷了我和他最後的牽連。
周瑾言愣住了,眼裏的痛苦幾乎要溢出來。
我關上門,將他所有的質問和痛苦,都隔絕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