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淩程宇如約而至,我們像是最默契的搭檔,把作品掛到了場館裏最顯眼的位置。
看著我用豆油和眼影創作的畫作,淩程宇得意的開口,
“沒我,你可怎麼辦啊!”
“對啊,真的是多虧了你。”
我像以前每一次布展結束時一樣,主動挽上了淩程宇的手臂,大聊特聊自己的創作靈感。
正式開展後,一大批慕名而來的觀眾湧到了畫作前:
“你別說,質感和一般的油畫確實不一樣。”
“這留白,雖然是下凹的,但是體現出來的高光感很真實。”
“不愧是‘啟禮’的繼承人!就連創意都那麼的別致!”
“可是這本來是我的創意啊......”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林茜茜蒼白著臉,神情很是落魄。
她的一句話。像颶風席卷了整個會場。
無數的視線在我和林茜茜之間打量著,我迎著眾人的目光張口,
“林茜茜,你有什麼證據說這是你的創意?”
“林慕琦,你忘了嗎?你用來作畫的豆油是我的。”
“而且,我一直對眼影裏的礦物質有著濃厚的興趣......”
林茜茜對創意產出的細節侃侃而談,我聽著與我今早告知淩程宇別無二致的話語,將不可置信的視線投向了站在林茜茜身旁的淩程宇。
淩程宇接住了我的視線,做出了嫌惡的表情,
“林慕琦,我真的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不僅動用關係內定賽事金獎,還抄襲茜茜!”
“我們分手吧!”
他的三兩句話徹底坐實了我抄襲的事實,
現場瞬間像菜市場講價一樣吵鬧,不過他們嘴裏貶低的人都是我。
我沒有聽到他們都在說什麼,隻是緊盯著淩程宇,心裏的痛楚讓我搖搖欲墜。
因為動靜過大,身為主辦方的外公和林澤強帶著安保迅速的趕到了畫作前。
“這就是‘啟禮’的作風嗎?內定抄襲的畫作?”
“我還以為是什麼天靈根,原來是個抄襲狗!”
鋪天蓋地的汙蔑向我砸來,我還沒從對淩程宇背叛的震驚中走出來,張著嘴但是說不出一句辯駁的話。
外公黑著臉,聽著周圍對我、對畫作、對‘啟禮’的聲討,皺起眉頭將質疑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淩程宇趁機拉著林茜茜站到了他麵前,
“蔣老,你也聽到了茜茜的創作思路,她才應該是比賽的冠軍!”
“不!我要求鑒定!”
聽到了淩程宇的話,我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的大叫,
而他卻早有準備,取下了掛在牆上的畫作,
“這幅畫確實是出自你手,但是創意是屬於茜茜的,鑒定又有什麼用?”
“一直以來,創意抄襲就是最難維權的......希望‘啟禮’能還我一個公道......”
林茜茜淚眼婆娑,嗓音裏是道不盡的委屈。
一直沒說話的林澤強趕在外公之前開了口,
“這是‘啟禮’的工作失誤,我會廢除林慕琦的繼承人身份,也會讓林茜茜以金獎獲得者的身份加入‘啟禮’。”
林澤強居高臨下的宣判了對我的懲罰,林茜茜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朝我挑釁的笑了一下,眼中閃著得逞的光芒。
她上前一步,接過了淩程宇手中的畫,狠狠地摔在地上,
“這種靠抄襲出世的畫作,根本不配留在這世界上!”
我看著地上被玻璃劃破的畫紙渾身顫抖。
不是因為委屈,而是興奮得控製不住自己。
“你竟然敢摔這幅畫?”
林茜茜毫不在意的哼了一聲,不屑的開口,
“這種贗品算得上什麼?摔了就摔了,我以後能畫千百張!”
我笑了,拿出手機按了三個數字,按下撥號鍵的同時冷冷的開口,
“可你口中的贗品......上了五千萬的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