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師愣住。

還沒詢問，歡歡大哭起來:“媽媽要把我吃掉，她逼我喝下水道的臭水!睡覺的時候把我綁起來，還拿針紮我的腳。”

很快，老師和警察齊齊敲響了我的家門。

彼時，我剛好結束前一個工作，混混沌沌打開門後，整個人如墜地獄。

歡歡的哭喊聲像一把鈍刀，狠狠捅進我的心臟。

所有人的目光都刺向我，帶著震驚和懷疑。

可那些事，我從來沒有做過。

那一刻，我突然發現，我的女兒變得陌生又可怕。

這是我放棄了優越工作，拚死拚活這麼多年照顧的孩子。

可現在的她，撒謊心安理得，眼神裏甚至帶著一絲報複的快意。

我渾身發冷，像是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冰水。

她不是不懂。

她是故意的。

老師嚴肅告訴我:“歡歡媽媽，你這是虐待孩子!當然，精神折磨更加嚴重!”

警察也說:“我們也可以合理懷疑這孩子是被你偷來的。”

我沉默半晌。

“歡歡是我親生女兒，他爸爸和我產生矛盾，所以我帶孩子出來自己住。”

“我沒有給孩子喝過什麼下水道臭水，歡歡的飲食一直都是我嚴格把控。”

老師把畫遞給我。

冷笑:“那這幅畫怎麼說?小孩不可能撒謊。歡歡7歲才上幼兒園，極有可能是你做了什麼給她造成極大陰影!”

我打開門，讓他們進來。

出租屋簡陋，可該孩子的東西一個不少。

至於她說的臭水，可能是我給孩子買的調理身體的中藥。

我剛想帶他們進房間。

誰知道歡歡把中藥包撕開，散落一地。

她哭著道:“媽媽給我吃了這個藥以後，我肚子痛，身上也痛，還睜不開眼睛!”

我瞪大眼睛。

老師猛地推開我，把歡歡護在身後。

我聽到女兒說:“老師，我告訴你爸爸電話，快讓他來救救我。”

彈幕從眼前拂過。

【這當媽的也太惡毒了!歡歡還是個孩子，她該不會給歡歡下毒了吧!】

【母親為了孩子付出一點也是應該的。】

【歡歡過得太苦了，有這樣的媽長大以後肯定對原生家庭很心痛。】

彈幕說了很多。

可這次我紅著眼，不肯妥協。

我從包裏翻出歡歡的醫院就診單，遞給他們。

男人愣住，有些別扭，神情好轉了幾分。

可歡歡眨巴眨巴眼珠子，淚花閃爍:“媽媽我以後肯定聽話，你別紮我了好不好。”

她把襪子脫掉，露出通紅的腳底板，上邊密密麻麻都是紅點點。

上邊隱約還有血跡。

在場的人全都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