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人皆知,我是洛國戰無不勝的女將軍。
敵國太子蘇遇卻在戰場上對我一見傾心。
為了我,他舍棄皇位,用999刀削去帝王骨,隻為獲得我芳心。
可大婚當日,我們卻一起穿越到現代。
第一年,蘇遇為了不讓我受欺負,討好我小媽,主動用鐵鏈拴住脖子,當見人就叫的看門狗。
第二年,蘇遇為讓我在公司站穩腳跟,被人當眾扒光褲子,跪地舔鞋,仍笑著將股份轉讓給我。
第三年,我懷孕了,差點難產而死,蘇遇立下遺囑,幾乎抽幹全身的血救我。
我以為,我們是永遠深愛著彼此的救贖。
可我發燒那晚,蘇遇急匆匆趕來醫院時,竟扣錯了襯衣扣子。
我不哭不鬧,收起剛拿到的癌症報告,用手機申請完國外的安樂死,才平靜地幫他扣好扣子,
“蘇遇,我們離婚吧。”
......
“洛離,你到底在鬧什麼?”
蘇遇揉了揉太陽穴,有些不耐煩。
日理萬機的他總是頭疼,我習慣性想伸手幫他按按,最終還是忍住。
我壓下心頭酸脹,直直望向他,“你還記得你說過什麼嗎?”
他雲淡風輕地回答,“記得。”
“你發過誓,要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一生一世一雙人。”
蘇遇好像聽到什麼笑話,譏諷地勾起嘴角,擺弄著腕上價值千萬的手表。
“一個從古代穿越過來的女人,竟然相信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你不覺得搞笑嗎?”
“男人在外麵打拚,做做樣子很正常,圈子裏的老板都這樣,家裏不還是好好的?”
我不由得呆愣幾秒。
原來,他愛我的時候,我就是意氣風發、與眾不同的女將軍。
他不愛我的時候,我就變成了活該遵守三從四德的普通女人。
但反應過來後,我依然倔強地堅持著。
“蘇遇,可那是你以前親口說的。”
“是,你一輩子隻知道活在以前。”
“我愛的人在那裏。”
病房內是長久的死靜,蘇遇沉著臉起身,聯係完司機就要走。
似乎從很久之前,他連吵架都懶得張口,何況哄我。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此處不留爺,處處都留爺。
我比誰都明白,可還是叫住了他。
“蘇遇,你相信報應嗎?”
問完,我看向滿是老繭的雙手,視線有些模糊。
聽醫生說,是因為腫瘤壓迫神經造成的。
但奇怪的是,上麵明明沒有血,我卻始終能聞到濃重的血腥氣。
因為,他的哥哥、他的父親,所有敢擋在他麵前的人,都被我一一親手解決。
蘇遇停下步子,卻沒回頭。
清冷的聲音像投入水池的玉石,淡漠又疏離。
“不信,我已經說過無數遍,你難產的死胎隻是個意外。”
“可我信。”
不隻是因為失去孩子、失去做媽媽的資格,
還因為在查出癌症當天,確定最愛的人已經徹底變心。
這才是我最大的報應。
但他隻輕笑一聲,著急從這場爭吵中抽身。
“隨便,那你就信吧。”
腳步聲逐漸走遠,鼻子突然湧出一大股熱流,我慌忙衝向垃圾桶。
路過的護士剛好發現,想把他叫回來,卻被我攔下。
我吃力地抬頭,看向那抹最熟悉不過的背影。
他走得孤獨卻堅定,像真正的君王,似乎從來都不是沒我不行。
於是,我蒼白一笑,“不必叫他。”
以後的路,就不陪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