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月臉色一下子冷成冰,一字一句擠出來:“這藥怎麼了?”
李歲寧帶著哭腔:“沒......沒怎麼,我就是想說我真的不能進局子留案底!”
這一次,惹到賀家太子爺頭上,李歲寧真的很害怕。
沈星月吼道:“我他媽的也不想啊,嘴皮子都磨破了,你以為我就不怕賀宴亭的眼神,服了......行了你別哭了,我再想想辦法,但是李歲寧我警告你,嘴巴給我閉嚴實了,想想你家的生意,能不能幹下去,就是我爸一句話的事兒,知道麼。”
李歲寧自然不敢,沈星月的父親在燕城身居要職,沈家軍政出身,背景深厚,現在沈星月的哥哥沈承聿也已經走上仕途。
而沈星月母親,是非常有名的畫家。
她李歲寧的爹,就是個賣文具的暴發戶,得罪不起這些人。
沈星月掛斷電話,陰沉著臉轉向掉頭,沒去找父母兄長,而是到了一處普通的住宅小區。
上樓敲門,裏麵遠遠一聲:“來了,誰啊?”
開門的瞬間,沈星月委屈地撲過去,撒嬌道:“小姨,你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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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綿畫了一上午,手腕酸痛。
她攥著小臂轉了轉,起來準備點個外賣。
看了一圈,有優惠券也覺得不是很劃算,餘綿決定去附近轉轉,隨便吃點兒路邊攤。
剛出畫室發現孟教授和她兒子竟然還沒走。
在孟教授的私人辦公室裏,麵對麵坐著。
餘綿猶豫了一下,還是過去敲門,打字示意自己去買飯,【老師,要給您捎些什麼嗎?】
孟晚玫順勢起身,看了眼賴在這不走,氣了她一上午的賀宴亭:“走吧,正好吃個飯,小餘,你也一起,讓他請客。”
餘綿怎麼好意思,但還沒來得及打字拒絕,孟晚玫就過來,攬著她往外走:“行了,老師請你吃頓飯還客氣什麼。”
老師對她太好了,餘綿感動不已,決定回家後親手做甜品給孟晚玫作為回報。
三人出門,陽光正盛,孟晚玫的私人畫室在一條老街上,附近有不少文藝的咖啡館和手工店,路過其中一間時,落地玻璃窗那站起來一個人。
迅速收拾了東西追出來,喊道:“綿綿!”
餘綿詫異轉身,看清是覃渭南立即就笑了笑,覃渭南過來,牽住她的手,禮貌打招呼:“孟教授您好,我是餘綿的男朋友,覃渭南。”
以前也接過餘綿,但都是遠遠看著,沒有上前說過話。
不過這位......
覃渭南不著痕跡看一眼後麵氣質清貴但麵容冷漠的男人,無意識將餘綿的手攥住,他沒冒然問候,隻微笑著站在餘綿身旁。
孟晚玫點點頭,“原來小餘有男朋友了,你在哪裏上學?還是工作?讀什麼專業?”
個子不矮,長相斯文溫和,文質彬彬的帥哥,目光也坦蕩真誠,給人的第一感覺很不錯。
也不怪孟晚玫多嘴,畢竟餘綿情況很特殊。
一個語言障礙的漂亮小姑娘,交往一個各方麵看起來都很優秀的男朋友,很難不讓人覺得這個男孩,是不是隻想和餘綿玩玩。
覃渭南不卑不亢回道:“老師,我和餘綿從小就是鄰居,是燕城大學生物科學係的,本碩都是,現在跟著文仲良教授讀研二。”
孟晚玫心底是有幾分詫異的,燕大是頂尖學府,生物科學分數更是高。
這個男孩子這麼優秀,和餘綿是青梅竹馬。
配得上她徒弟。
孟晚玫溫和不少,“既然來了,要不一起吃飯吧?”
餘綿不好意思讓男朋友也一起,聞言就用手指劃了劃覃渭南的掌心,覃渭南笑笑:“不麻煩老師,我做了飯。”
孟晚玫這才看到他手裏還提著保溫盒。
挺居家的男生。
不再多讓,孟晚玫點點頭離開,賀宴亭跟在後麵,不緊不慢斜了一眼兩人交握的手。
餘綿沒注意到,撲進男朋友懷裏,仰著頭眨眼睛,笑眯眯的顯然心情不錯。
覃渭南視線從剛剛過去的男人身上收回,低頭啄一口餘綿花瓣一樣的唇,柔聲道:“給你發消息,怎麼不回?”
餘綿用手語表示沒看到,拉著覃渭南過馬路,在對麵找了一家便利店,兩人坐在窗邊的桌子上,並排吃飯。
“剛剛那個男人是誰啊?”覃渭南問道。
【是孟教授的兒子。】
覃渭南“哦”了聲,不再多問,把玉米排骨湯端給餘綿,剩下的西紅柿炒雞蛋還有土豆絲也擺出來。
“吃吧,都是你愛吃的。”
不遠處一家粵餐廳,孟晚玫和賀宴亭對坐,正好在二樓,隔著馬路,隱隱能看到便利店裏,靠在一起吃飯的小情侶。
賀宴亭頭側著,臉上沒什麼表情。
孟晚玫邊喝茶邊道:“看看人家餘綿,二十歲就談戀愛了,你都奔三了,還孤家寡人,不嫌丟臉。”
賀宴亭不說話,還在想剛剛覃渭南低頭去吻餘綿的一幕。
紮眼。
比六月底的太陽,還要讓人不喜歡。
“看人家小情侶甜蜜吧?其實談個戀愛沒你想的那麼麻煩啊,”孟晚玫自顧自道,“說起來,餘綿和星月還是同歲,這樣年輕的姑娘,多好啊,談一個也沒什麼,我又不催著你立即結婚,或者你不喜歡年輕的,喜歡同齡也可以,關鍵是你得說說要求,我好給你介紹......”
賀宴亭回過頭,垂眸轉動茶杯,淡淡道:“找一個您喜歡的吧,我都行。”
孟晚玫氣結:“是你找媳婦兒,又不是我,關鍵還是要你喜歡。”
“隻要我喜歡就行?”賀宴亭不經心地問。
孟晚玫未多想,“咱們又不學旁人家聯姻結親的,隻要女孩子家世清白,自己立得住,我跟你爸還有你爺爺奶奶,都不會多管。”
再說,就賀宴亭這個性子,眼高於頂不可一世,同齡的朋友哪個不交往了幾個女友,但他呢,就一直單著,冷個臉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想什麼。
孟晚玫不擔心他看走眼,隻擔心他不找。
賀宴亭淡淡笑了:“那我自己找一個,您別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