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卡座區域的空氣,仿佛都在沈決出現的那一刻凝固了。
薑宸那群朋友,臉上的嬉笑盡數褪去,一個個挺直了背,連大氣都不敢喘。
沈決在京圈是何等存在,無人不知。
他不僅是沈家的太子爺,更是出了名的瘋子。
惹到他,下場比死還難看。
駱州和江若菱顯然不認識沈決,但也被他身上那股強大的氣場震懾住了,一時間忘了反應。
沈決邁開長腿走了過來。
他的目標很明確。
不是薑瑤,也不是旁邊跳腳的江若菱,而是駱州。
他停在駱州麵前,身形高出對方半個頭,視線垂落,眼神像在看一隻礙眼的螻蟻。
“你的手,”沈決的嗓音很淡,字句間卻透著不容抗拒的威壓,“碰了不該碰的人。”
駱州被他看得心底發毛,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強撐著反駁:“我沒有!是她......”
他的話還沒說完,沈決忽然抬手,一把扼住了他的手腕。
力道之大,讓駱州瞬間變了臉色,托盤“哐當”一聲掉在地上,酒杯碎了一地。
“啊——”駱州痛呼出聲,手腕處傳來骨頭快要被捏碎的劇痛。
“阿州!”江若菱尖叫著想衝上來,卻被沈決一個冰冷警告的眼神逼退,讓她渾身僵直,再也挪不動分毫。
“沈決!”
薑瑤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動手,皺眉出聲製止。
沈決聽到她的聲音,這才偏過頭。
當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時,眼底那份能將人凍結的冰寒,瞬間消融,化為了一絲委屈和控訴。
“他碰你了。”他看著她,聲音低沉,語氣帶著濃濃的不悅。
薑瑤隻覺得一陣頭疼。
她走上前,拉了拉沈決的衣袖,放緩了聲音:“我沒事,你先放開他。”
沈決低頭看著她拉著自己衣袖的手指,纖細、白皙,像上好的羊脂玉。
他眼底的戾氣,因此消散了些許。
他聽話地鬆開了手。
駱州立刻捂著自己發紫的手腕,踉蹌著退後了好幾步,滿眼驚恐地看著沈決,像是看到了什麼怪物。
會所的經理這時也聞訊趕來,一看到沈決,腿都軟了。
“沈......沈少!您怎麼來了?是不是我們的人有眼不識泰山,我立刻讓他滾蛋!”
沈決沒理會經理,他脫下自己的外套,直接披在了薑瑤身上,將她裸露的香肩和手臂遮得嚴嚴實實。
“穿好。”他口吻霸道,整理衣領的動作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
外套上還殘留著室外清冽的空氣與幹淨的雪鬆氣息,將她整個人密實地包裹起來。
這過分熟稔的姿態,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薑宸更是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他妹妹,什麼時候和沈決這個活閻王搞到一起去了?
薑瑤想把外套拿下來,卻被沈決按住了手。
“聽話。”他俯身在她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不然,我會當著你的麵,廢了他那隻手。”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脅。
薑瑤的動作停住了。
她毫不懷疑,這個瘋子說得出,就做得到。
她隻能任由他將自己裹得像個粽子,再由他牽起手,對早已呆若木雞的薑宸扔下一句:“人我帶走了。”
話畢,便在所有人複雜的注視下,牽著薑瑤大步離去。
駱州僵立在原地,看著他們親密無間的背影,心臟像是被一隻巨手狠狠撕裂。
原來,薑瑤這麼快就找到了新歡。
還是一個......他連仰望資格都沒有的男人。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嫉妒,瘋狂地啃噬著他的理智。
直到這一刻,他才遲鈍地意識到,自己似乎真的失去了什麼無比珍貴的東西。
......
會所外,晚風帶著涼意。
沈決一直拉著薑瑤走到自己的車旁,才停下腳步。
他沒有立刻讓她上車,而是鬆開手,轉身將她困在了自己和車門之間。
“為什麼來這種地方?”他問,漆黑的眼瞳在夜色裏沉得深不見底,“還穿成這樣。”
他的目光掃過她身上那件寶石藍長裙,眼神暗了暗。
太美了。
美得讓他生出陰暗的念頭,想把她藏起來,隻給他一個人看。
“我去哪裏,穿什麼,好像和沈少沒關係吧?”薑瑤被迫仰起頭,語氣裏帶著刻意的疏離。
“有關係。”沈決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薑瑤,從你決定不再理會那個廢物開始,你的一切,就都與我有關。”
他的指腹摩挲著她的皮膚,帶著滾燙的溫度。
“我不喜歡別的男人看你。”
“你今天的樣子,隻有我能看。”
這種病態的占有欲,讓薑瑤心底湧起一陣深切的無力。
她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才會接二連三地招惹上這種變態。
“沈決。”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和他講道理,“我們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
“很快就有了。”沈決緩緩低頭,額頭抵上她的,鼻息交錯,呼吸間盡是彼此的氣息。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好似能蠱惑人心。
“瑤瑤,你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你終於...肯回頭看我了。”
他低喃著,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在對她傾訴。
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裏,翻湧著她看不懂的情緒,幾乎要將她溺斃其中。
不等薑瑤做出反應,一個滾燙的吻,鋪天蓋地地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