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棠是在晚上十二點才回來,一連三天,這是她第一次回家,走進臥室看到站在窗邊還未入睡的沈羨安時,溫柔地從後背抱了過去。
“老公,以後我加班晚就不要等我了,你自己早點睡。”
從林舒棠抱住沈羨安的那一刻,沈羨安就聞到了古龍的香水味,顧洲白經常噴的那一款。
沈羨安轉頭,一眼就看到了林舒棠脖子裏刺眼的草莓印子,冷冷開口,“你今天去了哪裏?”
可能是察覺到沈羨安冷冰冰的態度時,林舒棠語氣更加溫柔了,“是不是因為我前幾天沒有陪你試婚服?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我明天把工作都推了,專門陪你去看婚服。”
前幾天試婚服時,林舒棠突然接了個電話後說公司有急事就離開了,而沈羨安在沒多久後就昏倒在婚紗店裏,緊急送往醫院後被檢查出了白血病,於是又看到了接下來精彩的一幕。
可林舒棠說得是那麼地認真,甚至找不出半點撒謊的樣子。
而第二天,林舒棠真的陪沈羨安選了一天的婚服,認真指出每一個細節,就連店員都忍不住說林舒棠是前來試婚服的妻子中最認真的。
而林舒棠隻是眉眼含笑,“他是我此生最愛的人,我會給他一個最完美的婚禮。”
甜蜜的話讓在場的人都直呼吃了波狗糧,但唯獨沈羨安興致缺缺,試了這麼多西服都沒有滿意的。
“都不喜歡嗎?”林舒棠上前,溫柔地抱住沈羨安的後腰,“最近怎麼瘦了這麼多,再瘦下去西服都要改尺碼了。”
話音剛落,一件黑色的意大利純手工西裝被推了出來,袖口上是定製的白貝母,黑色的暗格紋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有質感。
沈羨安一眼就看出這是小時候在孤兒院裏他在雜誌上看到的西裝,他還曾經笑著跟林舒棠說以後結婚了一定要穿這件西裝,而這件西裝竟然一絲不差地出現在沈羨安的麵前。
店員上前,給沈羨安量著尺寸,“這件婚紗林小姐半年前就在我們這預定了,就是專門為了給您一個驚喜的。”
話音剛落,裏麵猛地傳來杯子碎裂已經清脆的巴掌聲。
“笨手笨腳的東西!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
眾人立刻趕了過去,才發現原本平整光潔的西服上竟然被潑了咖啡,而被扇了巴掌的顧洲白此刻正紅著眼睛委屈地站在一旁。
“對不起,我隻是想給顧客送杯咖啡,我不是故意的。”
店長立刻走了過來,檢查著西裝,現在這情況這西裝肯定是不能要了,而婚禮還有一個月也根本趕不出一條新的來。
顧洲白直接跪在沈羨安的麵前,眼淚直流,“沈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來店裏打工補貼點家用,我不知道這是你的西裝,我錯了,我錯了......”
說著,顧洲白直接抬手打起了自己耳光。
但沈羨安並沒有看他演戲的意思,直接開口,“既然如此,你給我磕三個頭道歉吧。”
聞言,顧洲白頓時臉色一僵,咬著唇求助地看向一旁的林舒棠。
“沒眼力勁的東西,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店長氣得要扇顧洲白耳光,而一隻手直接拽住了他的手腕。
正是林舒棠,林舒棠嗓音很冷,“他也不是故意的,幹嘛還要為難他?”
顧洲白眉中雀躍,目光看向沈羨安是甚至帶了幾分挑釁。
且不說這西服市值千萬,就單單林舒棠護著一個店員的事情就足夠打沈羨安的臉。
“清黎,洲白給你獻了這麼多次血要是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聽,而且我看你也不是很喜歡這件西裝,反正時間還來得及我們再挑挑。”
林舒棠何時在意過名聲兩個字,沈羨安聽出來了,林舒棠的話表麵上是為了維護他的名聲,實際上是在強迫他答應。
她為了顧洲白,甚至威脅他......
“好,我再挑挑。”
沈羨安強行忍下嗓子裏的酸澀,反正不管選什麼西裝,他都不會出現在婚禮的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