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渡川從蔣欣楠的病房出來,正好看到坐在急診裏的溫言秋。
小腿白生生的伸出來,但上麵全都是褐黃色的水泡,看起來十分的疼。
林渡川皺了皺眉,快步走上前,剛想開口問她的腿是怎麼回事,眼神就落在,那隻手上。
“你們,在幹什麼?”
氣氛瞬間低沉,溫言秋知道,這是男人發怒的前兆。
要是以前,溫言秋肯定會十分高興,這表明林渡川開始關心她了。
可如今看來,這不過是他對自己的占有欲罷了。
就像小孩子發現自己獨有的玩具,被別人拿走玩了,哭鬧著要把玩具搶回來。
但玩具玩久了,也就膩了。
就像現在。
溫言秋心裏狠狠揪緊,聲音也淡了下來。
“沒什麼,腿燙傷了,來看病。”
林渡川有些愣住了,他從沒有見過她這麼疏離冰冷的樣子。
她永遠都是嬌嬌軟軟的,任他把玩取樂。
所以聽到這樣的話,林渡川的眼神瞬間冰冷。
“小楠燙傷了,你也要燙傷自己,是想讓我像心疼她一樣,來心疼你?”
程稷聽著兩人的對話一來一回,剛想說什麼卻被溫言秋的眼神製止。
“對,我就是這樣想的,你猜對了。”
溫言秋的聲音依舊冰冷,林渡川的火氣也上來了。
“你知道什麼叫東施效顰嗎?”
溫言秋愣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蔣欣楠慘白著臉,淚眼蒙矓地走了過來。
“川哥哥。”
林渡川迅速轉身,連忙抱住快要暈倒的蔣欣楠。
“哥哥,我想回家。”
他不再看溫言秋一眼,小心翼翼地摟著蔣欣楠離開。
溫言秋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手心甚至因為剛剛的反抗變得黏膩發冷。
自己從來沒有忤逆過他。
之前有一次,自己不想吃下他的東西,他就罰她在休息室裏用玩具給他看。
藍牙耳機裏要有繾綣的聲音,不然他就一直不讓她出去。
休息室外是林渡川的辦公室,時不時就有人來。
可笑。
自己年少,竟然把羞辱和占有當作愛。
“溫同學。”
程稷的聲音陽光溫柔,帶著一抹不經意的笑意。
“你的傷口不能碰水,要好好保養。”
隨即,程稷站起身,琥珀色的瞳孔裏散發著晶亮的光芒。
“還有,如果你再受傷,隨時可以來找我。”
“我可以成為你的專屬家庭醫生。”
“你應該好好對自己,不要讓自己再受傷了。”
回到林家,溫言秋還在思索程稷說的話。
他是看到自己大腿的咬痕了吧。
真是丟人。
折騰了一天,溫言秋覺得自己特別累,剛剛坐在床上,記憶裏有個事情要做,卻忘了。
眼睛落在床頭露出一角的毛絨手銬,她忽然感覺自己的頭特別痛,眼前的燈晃來晃去,身體頓時一軟。
眼見就要倒在地上,身後突然一股大力,牢牢地抱住了她。
林渡川的聲音,顯得十分殘忍冰冷。
“沒想到你也學會了小女人爭寵的把戲。”
溫暖濕潤的氣息混著沉香味,噴在溫言秋白皙的脖頸上。
“你說,今天那男人,和你什麼關係?”
“他摸你哪裏了?”
說罷,林渡川將頭暈目眩的溫言秋扔在床上,反手從後腰掏出一根黑色皮鞭。
溫言秋頓時清醒,看著麵前冷峻的男人,和他手裏的皮鞭,迅速將身體團成一團,連滾帶爬地躲在床榻角落。
“林,林少爺,你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
林渡川愣了一下,嘴角勾起,胯下邪火止不住地升騰而起。
“溫言秋,你跟我來這套?”
“今天,不要想下床了......”
“就像,我過生日那次......”
“我們在陽台,在廚房,甚至在我的衣帽間......”
溫言秋一臉驚恐,不知道為什麼前一天還對她冷若冰霜的林家小少爺突然出現在她的屋子裏,還說這麼,這麼讓人臉紅的話。
林渡川看著麵前隻穿著寬鬆睡裙的溫言秋,月光下皮膚顯得更加柔和白嫩,林渡川牙尖發癢,他真的很想咬她一口。
“林少爺!我母親馬上就要回來了,請你快點離開!”
溫言秋看著麵前怪異的林渡川,眼淚都流下來了,瘋狂地向身後縮去。
“你胡說什麼呢,你媽都死了多少年了......”
“啪--”
溫言秋狠狠一個耳光,扇在林渡川的臉上。
頓時,林渡川愣住了。
他感覺自己被耍了。
一開始,他還有興致和她進行角色扮演的遊戲,畢竟這小女人去接近別的男人,隻為求得自己的垂愛,林渡川心裏還是十分得意的。
畢竟她真心實意愛自己。
可現在,他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林渡川看著麵前像炸了毛的小貓一樣的溫言秋,站了起來。
“你已經連著,打了我兩個巴掌。”
“要麼,你現在跪下,讓我好好懲罰一番。
要麼我以後再也不來,你休想再見到我。”
溫言秋驚恐地看著麵前高大的男人,腦子裏開始瘋狂地痛起來,她使勁甩著頭,記憶卻越發混亂模糊。
她現在,隻想一個人待著。
“你走,你快走......”
林渡川將皮鞭扔在地上,整理好自己,隻留下一句。
“你別後悔。”
“嘭——”
巨大的關門聲驚得溫言秋一身冷汗。
她用被子把自己使勁裹住,內心卻越發空虛。
忽地,她覺得自己的臉上,濕濕的。
她為什麼這麼難過呢?
她忘了什麼?
一覺醒來,溫言秋被一陣刺痛叫醒,掀開被子一看,腿上的水泡已經全部破開,流下了淡黃色的液體。
“嘶......”
溫言秋疑惑了。
這是什麼時候燙傷的。
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劇烈的疼痛讓她想立刻去醫院,手機這時候卻響了起來。
溫言秋看了來電顯示卻不認識,接起來的時候隻等著對方開口。
“溫同學?”
溫言秋小心翼翼地回。
“您是?”
程稷有些詫異。
他們見麵後,還不過十二個小時,她就不記得他了?
“我是你的醫生,今天是你體檢的日子,下午記得來。”
還沒等溫言秋的問題說出口,對麵就掛斷了電話。
思前想後,溫言秋決定先去醫院給腿上一下藥。
下樓的時候,溫言秋還在奇怪,她為什麼會睡在林渡川臥室的旁邊。
這一切太過詭異。
“阿秋姐,你怎麼樣?”
像小太陽一樣的蔣欣楠走上前,攙扶著一瘸一拐的溫言秋下樓。
溫言秋看著蔣欣楠,心裏沒來由的厭惡。
“你看看,你這麼大一片燙傷,留下疤怎麼辦。川哥也真是的,我回來以後,就忘了你。”
聽到這話的林渡川,從廚房裏端了燕窩,放在蔣欣楠的麵前。
“吃吧。”
似乎有意忽略溫言秋,林渡川滿眼的溫柔,全部都傾注在蔣欣楠的身上。
溫言秋眨巴著眼睛,沒說話,隻看著他們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