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宮中繡娘。
被姑母找回時,已經給皇帝秘密修補了三年貼身衣物。
這日表妹想要學習女紅。
姑母不顧我的反對,搶過我正在修補的中衣給她練手。
表妹連針都拿不穩,沒幾下將中衣戳了一個洞。
她故作委屈紅了眼。
“哎呀呀,都是我太笨了,怎麼辦啊?”
姑母將衣服扔到地上,心疼的安撫。
“和你無關,是衣服不結實。”
轉頭看向我不滿的道。
“你就是故意惹你妹妹不痛快,這事你擔著,決不能因為這點小事毀了你妹妹的名聲。”
我不願意,姑母直接拿起剪刀毀了我的臉。
“吃我的喝我的,你就這樣還恩的?”
我看著修補不了的中衣,摸了摸還在流血的臉頰。
要不還他們一個誅九族的未來吧!
......
姑母似沒看見我臉上的傷,憤怒的訓斥道。
“你這是在怨恨我?”
“非要鬧個家宅不寧你才安心嗎?”
表妹莊明珠眼裏閃過輕笑,麵上卻裝模作樣替我求情。
“娘親,身子要緊。”
“其實我也理解姐姐,她常年靠著作女紅為生,這客人的衣衫壞了,想必她也是不想擔這個責任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說著還狠狠朝著自己左手打去,懊惱的道。
“都怪我不爭氣,連一點女紅都做不好,平白連累了姐姐。”
如若不是知道她平日的德行,我還真當她是誠心悔過。
畢竟上一次她命人將蛇扔進我被窩裏,也是這幅惺惺作態的模樣。
姑母忙心疼的揉著。
“你這手指是用來撫琴的,這種粗活做不好又有什麼不對?”
“她一個鄉野長大的丫頭,自然不懂你的良苦用心。”
說著她轉頭狠狠瞪了我一眼。
“一點小事你非要這般咄咄逼人嗎,瞧將你表妹都逼成什麼樣了?”
“我告訴你這件事你擔也得擔,不擔也得擔!”
一點小事?
是將我臉毀了容是小事呢?
還是毀了龍袍是小事呢?
我再三和他們說過。
這中衣別說碰,就是臟了一點都是要命的。
可她們卻聽不懂人話。
但願真到那時,他們還能說的這般堅定。
我態度依舊堅決。
“我說了這是宮中貴人的衣衫,我擔不起!”
“劉紅杉!”
“連這種謊話也編的出來,你一個鄉野長大,別說宮中貴人,就是一個員外都不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
“貴人是吧,我看到底哪家貴人我是得罪不起的。”
話落,直接拿起一旁的剪刀,將中衣剪成了兩半。
在我震驚的目光中,掏出了一封斷絕書扔給了我。
“這件事我不必你擔了,對外我會說是我不小心將你客人的衣衫弄壞,要賠錢讓他來找我,不過......”
“以後你和我們莊家無關,從我們莊家滾出去!”
莊明珠滿臉幸災樂禍,裝模作樣的勸了一句。
“姐姐,你就服個軟,擔下這事,娘還能留你在府上啊!”
“你們真的願意擔下這件事?”
我既震驚,又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此刻聽我這般問,兩人不以為然的回道。
“隻要你簽了斷親書,我們就對外告訴所有人毀了衣衫的事情和你無關。”
“你口中的貴人在我們眼裏未必算是個人物!”
懸著的心突然就落了地。
竟然有人上趕子當替死鬼,也不枉我在皇上麵前說過莊家那麼多好話。
不過我還是提醒了一句。
“這件事可能會有大禍,你們真的確定?”
“有多大的禍事,難道要殺頭不成?”
“趕緊簽了斷親書,趕緊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