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一杯接一杯灌入口中,張禹已經分不清混在口裏的是酒還是眼淚。
看著他自虐似的灌酒,白蘇蘇想製止,許鎮霆突然打斷她,遞了手機過去。
“蘇蘇姐,我看中了一套情趣內衣, 我可以買來送你嗎?”
性感的內衣讓她瞬間把張禹拋之腦後,嘴角噙著笑。
“隻要你喜歡就行!”
第10杯酒入腹,張禹開始站不穩,隻覺得喉嚨一陣滾燙,他全身刺痛,就連呼吸也變得困難。
白蘇蘇的身影在他視線裏變得模糊,隻是隱隱約約似乎聽到有人在喊他......
再次醒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傳入鼻腔。
張禹看了眼窗外才知道已經過去了一天。
護士見他醒來,埋怨地說了一句,
“這位病人,明知喝酒過敏,幹嘛喝這麼多?你昨晚差點死掉知道沒?”
張禹苦笑著道謝,輕聲詢問,
“昨晚,是不是一個高高瘦瘦的女人送我來的?”
護士搖頭。
“不是,是會所的服務員把你送過來的,我還看到她們佩戴著工牌。”
張禹自嘲一笑。
他到底在期待什麼?
出了院回到家,張禹捧著妹妹的骨灰打算坐大巴回鄉下。
剛準備出門,就聽到一陣腳步聲以及指紋鎖開鎖的聲音。
見到他手裏捧著東西,白蘇蘇眉頭一皺。
“你去哪裏?”
她身後的許鎮霆剛走進來,見到張禹手裏捧著的黑白照,驚叫了一聲。
隨即整個人後退,從樓梯滾了下去。
白蘇蘇嚇得臉色慘白,趕緊下去將他扶起,見他後腦全是血,怒意翻湧。
“張禹!你存心氣我是不是!為了嚇阿霆,你居然做了你妹的黑白照!你可真歹毒!”
聽著她對他的評價,張禹緊緊抱著骨灰盒,心臟疼的像被碾碎。
“我歹毒?到底是誰歹毒?”
白蘇蘇扶起許鎮霆,他鑽入她的懷裏哭得可憐。
“蘇蘇姐,我好痛,我是不是腦震蕩?會失憶?會把你忘記?”
白蘇蘇輕輕擦去他的眼淚,把他緊緊抱著。
“傻瓜,你怎麼會忘記我,就算是,我也會一直守在你身邊。”
這一幕刺痛張禹的雙眼。
這樣的柔情蜜意,他也曾擁有過,隻是如今已不屬於他。
白蘇蘇漠然看著他,手一揮。
“砸了!”
立馬有保鏢搶過張禹手裏的東西。
“不!還給我!白蘇蘇,算我求你了好不好?那是我妹妹的骨灰!”
保鏢們原地待命,目光看著白蘇蘇像是在詢問。
她冷笑了一聲。
“還在裝模作樣,你妹妹剛做完手術好好躺在醫院,許小軍還替我去探望過,你當我是傻子,打算騙到什麼時候?”
“砸了!盒子裏的東西,衝到馬桶!”
張禹雙眼猩紅想去搶,被保鏢狠狠推開,額頭撞向尖銳的桌角,立馬迸出鮮血,染紅了眼睛。
他不顧疼痛衝去馬桶撈,可骨灰融在水裏從他指縫流下,怎麼也抓不住。
保鏢按下衝水鍵,張禹眼睜睜看著骨灰全部卷入下水道,他崩潰地倒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白蘇蘇被他絕望而無助的哭聲驚得渾身一顫。
許鎮霆立馬將帶血的手攤在她麵前。
“蘇蘇姐,我好痛,能不能帶我去醫院?”
白蘇蘇思緒回籠,十分緊張。
“好,我立馬帶你去醫院。”
將他扶起時,她回頭看了眼張禹,臉色陰沉。
“你害阿霆受傷,就罰你寫一千遍萬字檢討書,少一個字,你妹妹的照片我就隨機發給通訊錄的一個人,嗯?”
她讓保鏢監督著張禹,隨後抱著許鎮霆走出別墅,趕往醫院。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張禹心裏泛著密密麻麻的疼。
白蘇蘇,你負我負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