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爸媽哪能想到,謝瀟和有著三十歲的知識和智力,壓根用不上靠家教賺錢。
我本想敷衍過去,誰能想到第二天中午,我被叫到辦公室,就聽見謝瀟和在裝腔作勢地打電話。
“是是......謝謝叔叔阿姨,我確實最近比較缺錢......是的,數學我比較擅長,好的。”
掛斷電話,謝瀟和望著我,眼裏是抑製不住的得意。
就連班主任也幫腔:“陳宥玉,你爸媽說想請謝瀟和同學幫你補習,這事兒我也同意了,你要好好學,爭取超過謝瀟和啊。”
我假笑兩聲,答應。
出了辦公室,我把他拉到角落裏:“你缺錢?你那一百萬被狗吃了?”
“我不缺,但我需要。”
他低頭:“我不想再經曆一次被人羞辱的場麵了。”
我看著不遠處他的教室外走廊,歎息一聲。
果然他的驕傲更甚以前。
“好吧,以後周末,你來我家。”
補習的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這周周末上午,謝瀟和如約而至。
九點我才剛睡醒,抓了個頭發就把人請了進來。
“你隨便坐,我先洗漱。”
他也很自然,完全不像個客人。
“陳宥玉。”
“怎麼?”
我手上臉上全是泡沫,走出去。
謝瀟和手指挑著椅背上的那片薄薄的衣物,語氣平淡:“你內衣沒洗。”
我一把奪過,回到衛生間快速解決完,就收拾東西把他帶到書房。
我咬牙切齒地提醒他:“男女授受不親。”
他有些疑惑:“我們也是?”
我瞪了他一眼:“我現在十八,高中生,不是你老婆。”
他單手背著書包,認命地跟我換到了書房。
謝瀟和畢竟靠這玩意兒吃飯,腦子還是比我好使一點的。
有了他,我的數學總算恢複到了十八歲的百分之八十。
五月初的一個周末,上完課,我遞給他一個信封。
“我媽讓我給你的,補課費。”
他輕笑一聲,接過打開看了一眼:“爸媽還是這麼心善。”
我反駁:“現在不是你爸媽了,注意措辭。”
他沒說話,把信封又塞回抽屜。
我不解:“你不要?那你來給我補課幹什麼?”
他靜靜凝視著我,正當我心裏冒出一個荒謬的念頭時,他忽然問:“你有沒有覺得,我哪裏變了?”
的確變了,我們這段時間說的話,幾乎是以前一兩年的總和。
於是我就事論事:“你話變多了。”
他似乎有些無奈。
“宥玉,我給你補課,不是為了賺錢,隻是因為我想見你。”
寂靜,書房內隻剩下寂靜。
良久,我手背貼上他的額頭:“謝瀟和,你沒病吧?”
他順勢抓住我的手:“沒有。”
“那你怎麼完全變了一個人?”
“因為,我之前一直覺得,你還喜歡......”
走廊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很快站定在書房門口。
“宥玉,我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