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雙目失明後,蕭硯塵把眼睛給了我就失蹤了。
連續八年我一直都在找他。
再次見麵,他一個斬妖除魔的正道人士卻成了妖女旁邊的“護妖使者”。
我衝上去和他相認,卻被他劍指喉間。
“敢傷南溪者,死!”
我眼眶通紅,怔愣地望著他:“硯塵,我是昭月啊,你的何昭月......”
他還是那個瞎子,卻失憶不記得我了。
“你答應等你回來我們就要成親的......”
我話還沒說完,妖女孟南溪就將邪祟注入我的體內。
蕭硯塵察覺到邪祟,一劍刺入我胸口。
他護住孟妖女,冷哼道:
“別想欺負我眼盲,我的妻子分明是南溪,怎麼會是你這個渾身邪氣的妖女?”
我滿眼血淚,帶著遺憾死在他眼皮底下。
直到和妖女成親那天,恢複記憶的蕭硯塵終於想起我。
回憶起是他親手殺了我,蕭硯塵崩潰至極,當場自殺。
再睜眼,我選擇不再相認,讓他和那個妖女恩愛一生。
......
我又重新回到了那個大雪天。
雪下的很大,覆蓋上了枝椏,遍地都是雪白。
山腳下的那座茅草屋,裏麵亮著橘黃卻微弱的燭光。
我猶豫了半天,也沒有上前去敲門。
裏麵卻傳來對話聲。
“阿塵,今日我隻做了一些雜糧飯,你將就著吃吧,今日雪下的太大了,明日我們再去山裏找一些果子好不好?”
是妖女孟南溪的聲音。
她修邪道,修的性情大變,如今卻故意夾著嗓子說話,聲音清純的宛如鄰家少女。
“好,都聽南溪的。”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我還是忍不住渾身顫栗,手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自從蕭硯塵把眼睛給了我。
他就失蹤了八年。
整整八年,我沒有一日不再尋找他。
可是當我真的找到了,卻發現早已形同陌路。
隔著燭火搖曳的燈光,我似乎能看到裏麵隱隱約約的身影。
蕭硯塵已經是個眼盲之人,他失去了大多記憶,忘記了自己的正道,忘記了我。
我低頭苦笑了下,剛要轉頭離開。
身後卻傳來大師兄疑惑的聲音。
“昭月,既然已經找到了蕭硯塵,為何不進去?”
我搖搖頭,製止了大師兄想要上前敲門的動作。
“蕭硯塵他已經失憶了。”
“他不記得我們,也不再記得宗門,或許讓他留在這裏才是最好的選擇。”
大師兄聽了這話,沉默許久,他盯著我發紅的眼。
“昭月,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你找了他整整八年,如今他就近在眼前,你怎麼膽子反而變小了?”
慕容奕死活不肯放棄,他轉身剛要進去,卻發現一道結界射在門外。
頓時一驚,臉色大變。
“孟氏結界?”
他震驚地喃喃自語,“莫非裏麵住的那個妖女,是孟南溪?”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師兄,我現在沒法跟你解釋,但我們眼下不能貿然進去,要帶走蕭硯塵。”
“畢竟......我們都不是孟南溪的對手。”
孟南溪原本是師父的弟子,也算是我們的師姐,卻不料她對師父產生了不倫情愫,被逐出師門。
自從那日起,她就墮入魔道,靠采陽補陰這種邪術,讓自己實力變強。
也因此徹底成了正道的公敵。
“可若是裏麵的人是孟南溪,咱們就更應該救走蕭硯塵了!”
慕容奕焦急不已,一直在旁邊勸說:
“那個可是個妖女,你可不能讓她把蕭硯塵拐走了。”
“如若不是他失憶,又怎麼會跟那個妖女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
“昭月,你可千萬不能害怕,說不定隻要你出現了,蕭硯塵就會恢複記憶,想起你來。”
回憶起上輩子,我們都慘死的結局,我忍不住苦笑,搖了搖頭,還是決定不要去找他了。
雖然蕭硯塵現在已經忘了我,但他至少活的很開心。
那個妖女孟南溪雖然害人無數,但好像沒有害他的意思,反而對他真心以待,說不定她真的忘記了師父,能和蕭硯塵在一起好好過。
我轉身認真的告訴大師兄。
“今天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我們也沒有找到蕭硯塵,就當他——”
“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