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進家門。
我就掏出地下室的鑰匙,但因為太過緊張和恐懼,鑰匙掉在地上,被我踢進了沙發底下。
我就趴下去摸鑰匙。
沙發和地麵的縫隙太狹窄,以至於我的胳膊卡在了縫隙裏。
我拚了老命才把胳膊拔出來。
我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掀起沙發,拿走了鑰匙。
進了地下室,掀開床上厚重的塑料布。
女人的屍體安安靜靜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請忽略掉她胸口的傷口。
她閉眼睛沉睡的樣子,確實比她咋咋呼呼的模樣要好看許多。
我把塑料布蓋了回去,嘴裏念叨著:“你說你,吵我睡覺不說,我和你理論 非得羞辱我媽。”
“現在好了,咱倆日子都毀了。”
本來,我殺了這個女人第一時間就是想去自首,但後來我發現,根本就沒有人找她。
丈夫不找她,甚至連孩子都不找媽媽。
我放棄了自首的想法,把女人的屍體藏在地下室,打算過一天混一天。
直到兩天後,隔壁父子慘死。
這讓我本來平靜的心臟,再次顫動起來。
更讓我顫動的是,門外響起的敲門聲。
我把鑰匙塞進地毯下邊,迅速洗手。
外麵敲門的聲音越來越激烈。
我跑過去扒著貓眼想看看是誰在敲門。
是那個警察。
他怎麼又來了?
我調整了一下呼吸,打開房門。
“你在家,沒去上班?”
“落了東西,回來取,又有什麼事警官?”
警察走了進來,關上了我家的大門,示意我坐。
“剛才通過走訪調查,樓上樓下的鄰居都說,你和隔壁發生過很多次的衝突。”
“有這回事嗎?”
我搖搖頭:“不算是衝突,算是他們一家子對我單方麵的辱罵。”
警察挑了挑眉毛,他的眼神在這一瞬間變得很淩厲:“所以你很記恨他們對吧?”
“恨倒是不恨,不過聽到他們父子倆死得時候,我還是挺高興的,因為我終於可以好好睡覺了。”
警察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回答,他放下了手中的筆記本。
就這麼看著我。
仿佛要將我看穿。
我在心裏祈禱,不要往地下室方向看。
可越是祈禱,警察就越盯著地下室的鐵門看個沒完。
“你家裏有個這麼大的地下室?”
完了,我的心臟一下跌到最深處。
我殺人的事情要被發現了。
“能打開門讓我看看裏麵嗎?”
我的手開始控製不住的顫抖。
汗珠劈裏啪啦的砸在地上,發出咚的聲音。
我盯著警察,擠出一抹假笑:“裏麵很臟的,要不還是別看了。”
“我讓你開門!”
警察的語氣突然變得很冰冷,也很詭異。
他的語氣讓我突然想起曾經看過的一本書,書上說,警察有規定,他們絕不會單獨審問嫌疑人,更不會一個人出入案發現場。
坐在我麵前的人,真的是警察嗎?
“你說一下你的名字和警號,我要打電話核查一下你的身份。”
我這話一說完,就看見警察臉上閃過一抹凶光。
我試著去拿手機。
他迅速拔出手槍,頂在了我的腦袋上。
黑漆漆的槍口,就像是地獄深處的入口,不斷刺激著我的神經。
就像是有人用手指甲撓我的血管,讓我渾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