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說什麼？”

趙凱的笑容僵在臉上，似乎沒聽清我的話。

“我說，”我一字一頓，清晰地重複道，“命運，也會手滑。”

“有時候，它賞給你的東西，也會不小心，收回去。”

我的話音剛落，全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像看瘋子一樣看著我。

一個卑微的服務生，竟然敢當眾威脅今天的主角，未來的江城首富？

趙凱愣了兩秒，隨即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狂笑。

“哈哈哈哈！我聽到了什麼？一個廢物在威脅我？”

他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快出來了。

“林凡，你是不是五年不見天日，腦子被水泡壞了？”

“你拿什麼威脅我？用你這身服務生的衣服嗎？”

同學們也跟著哄堂大笑。

“這傻子，不會真以為自己還是五年前那個天才吧？”

“我看他是被刺激得精神失常了。”

蘇婉也皺起了眉，臉上寫滿了不耐和鄙夷。

“林凡，你鬧夠了沒有？”

“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趕緊滾！”

“滾？”我笑了，笑容冰冷。

“婚禮還沒結束，我怎麼能滾？”

“我的賀禮，還沒送上呢。”

說著，我無視所有人，徑直走向了司儀台。

“你要幹什麼？攔住他！”趙凱臉色一變，大聲喊道。

兩個保安立刻衝上來，想要架住我。

但他們還沒碰到我的衣角，就被我輕描淡寫地甩開了。

我一步一步，走上了那個本該屬於新郎的位置。

我拿起麥克風，環視全場。

那些剛才還對我極盡嘲諷的嘴臉，此刻都充滿了驚愕和不解。

我的目光，最後落在了蘇婉慘白的臉上。

“各位來賓，大家好。”

我的聲音通過音響，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宴會廳。

“很抱歉，打擾了各位的雅興。”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林凡。”

“是新娘蘇婉小姐的......前未婚夫。”

一石激起千層浪！

“什麼？前未婚夫？”

“他不是失蹤死了嗎？”

“這......這婚禮還怎麼搞？”

賓客們炸開了鍋。

趙凱和蘇東海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

“保安！保安死哪去了！把他給我轟出去！”趙凱氣急敗壞地嘶吼。

蘇婉更是渾身顫抖，指著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沒有理會他們的失態，繼續說道：

“五年前，我遭遇意外，被迫離開江城。所有人都以為我死了，包括我的未婚妻，蘇婉小姐。”

“今天，我回來，不是為了搶婚，也不是為了破壞。”

“我隻是想當著大家的麵，送給蘇婉小姐一份遲到的新婚賀禮。”

我從口袋裏，緩緩掏出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用檀木雕刻的小鳥，樣式古樸，已經被摩挲得十分光滑。

看到這隻木鳥，蘇婉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如紙。

她像是見了鬼一樣，不受控製地後退了一步，撞翻了身後的香檳塔。

嘩啦啦——

杯子碎裂的聲音，和她的尖叫聲，混雜在一起。

“不......不可能！”

“這個東西......怎麼會在你這裏？！”

我看著她驚恐萬分的臉，緩緩舉起手中的木鳥。

“你曾對我說，鳥在，心在。”

“我也曾對你說，這隻鳥，是開啟一切的鑰匙。”

話音剛落，我猛地用力，將木鳥狠狠捏碎！

“哢嚓”一聲，木屑四濺。

一顆小小的，閃爍著幽藍光芒的芯片，從碎裂的木鳥中掉了出來，落在我掌心。

也就在這一瞬間，宴會廳裏所有播放著婚紗照的巨大屏幕，齊齊一黑。

下一秒，一張威嚴而蒼老的臉，出現在所有屏幕上。

老人端坐在一張古樸的書桌後，身後站著一排神情冷峻的黑衣人。

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掃過全場。

最後，定格在蘇婉和蘇東海驚駭欲絕的臉上。

老人開口了，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通過音響，震懾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蘇東海。”

“我孫兒林凡的五年試煉，已經結束。”

“你蘇家對我林家，長達二十年的資產代管權，到此為止。”

“從現在起，鳳凰集團旗下所有產業，將由唯一繼承人，林凡先生，全權接管。”

蘇婉雙腿一軟，癱倒在地，發出了絕望的嘶吼。

“爺爺！不！您不能這樣！”

“他是個廢物！他已經死了！”

老人看著她，眼神裏沒有一絲溫度。

“真正的廢物，是看不清自己位置的人。”

“而你，蘇婉，讓我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