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謝七爺是我爸的養子，他為了娶我。

找我爸接了九死一生的任務。

“莫奈，等我功成名就回來，我堂堂正正娶你當老婆。”

我笑了，等了他七年。

他滿身傷痕，卻一身傲骨的跪在我爸麵前。

“老板，琳琳懷孕了，我想娶她過門。”

琳琳是我寡嫂。

整個金三角沒人敢碰我莫家人，隻因我睚眥必報。

我笑著把上過膛的槍遞給謝七爺。

“七爺，二選一，你死還是寡嫂死？”

謝七爺跪求我放過琳琳。

行，我放。

不久後，我也結婚了。

謝七爺紅著眼眶，拿著火銃對準新郎的眉心。

“莫奈，二選一，你嫁他，還是讓我死？”

......

謝七爺跪在地上，脊背筆直。

他身邊的琳琳，抖得像篩糠，整個人縮在謝七爺身後。

“老板，所有事都是我的錯，要殺要剮，我絕無二話。”

他頓了頓，聲音發顫，“但琳琳是無辜的，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是無辜的。”

我的笑意不達眼底，“七爺，你要娶的是我寡嫂。”

“我大哥是為了救你，才被仇家亂槍打死在湄公河邊。”

我每說一個字，謝七爺的頭就低一分。

他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是。”

“嫂子，”我看著琳琳，語氣冰冷，“ 你學醫的，你去照顧受傷的七爺，照顧到床上去了？”

琳琳的頭快埋進地裏，眼淚不要錢的往下掉。

謝七爺反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緊扣，“琳琳別怕，我會護你們周全。”

好一對苦命的鴛鴦。

我從腰後拔出槍，拉開保險，把槍扔他麵前。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讓琳琳的哭聲都停了。

謝七爺抬起頭，一愣。

他撿起槍，毫不猶豫地用後背將琳琳護得更死。

我嘴角帶著笑意。

“七爺，二選一，你死，還是你身後的寡嫂死？”

他沉默著，用行動給了我答案。

“三。”

“二。”

我看著他緊繃的下頜線，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一。”

“哢噠。”

我腰間的匕首掉在地上。

隻是一個微小的聲響。

謝七爺反應快如閃電。

他猛地轉身，黑洞洞的槍口，瞬間對準了我的眉心。

整個大堂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我父親身後的保鏢們齊刷刷舉槍，幾十個槍口同時頂住了謝七爺的頭。

琳琳嚇得發出一聲短促的哽咽，死死抓著謝七爺的衣角。

謝七爺似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他怕琳琳被流彈傷到，整個人都僵住了。

下一秒，他撲通一聲，雙膝跪地。

槍口依然對著我，但他整個人卻跪了下去。

“莫奈，拿我的命，換琳琳娘倆活著。你放了她吧，求你了。”

氣氛白熱化，良久，我才笑出聲。

“怎麼，害怕了？”

我蹲下身，用槍口抬起他的下巴，逼他和我對視。

“我對家養的馬仔，一向寬容。”

“今天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