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段時間，我幾乎住在了公司。

每天淩晨離開辦公室時，整棟大樓隻剩下我的燈還亮著。

我親自帶著新藝人跑通告，盯著每一場排練，連服裝搭配都要親自把關。

而謝紀川，正帶著林小柔在網上直播打 PK 賽。

鏡頭裏的他穿著休閑 T 恤，頭發隨意地耷拉著，完全沒了昔日頂流的氣場。

林小柔靠在他肩上，對著鏡頭比心：“家人們，給我們點點讚呀~”

粉絲在彈幕裏瘋狂刷屏：

“哥哥你怎麼墮落成這樣了”

“這還是我認識的謝紀川嗎”

“取關了，太失望了”

我看著直播間不斷下滑的人氣值，默默關掉了頁麵。

年底的頒獎典禮上，我帶的藝人包攬了最佳新人、最受歡迎男演員兩項大獎。

鎂光燈下，新人緊張地握著獎杯：

“感謝我的經紀人蘇總監，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我。”

台下掌聲雷動。

而謝紀川，隻獲得了一個無關緊要的提名。

回到公司，老板把謝紀川叫進了辦公室。

玻璃門關上的瞬間，我聽見裏麵傳來拍桌子的聲音。

“謝紀川！你知道自己現在什麼樣子嗎？”

老板的聲音壓著火氣，“直播打 PK？你是頂流藝人，不是網紅！”

謝紀川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我......”

“你什麼你！”

老板打斷他，“看看人家蘇總監帶的新人，出道半年就拿獎，你呢？粉絲都快跑光了！”

他眼裏閃過一絲難堪，嘴唇動了動，終究沒說出話來。

導演心軟了。

他看著謝紀川低垂的腦袋，歎了口氣：

“行舟啊，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藝人。詹姆斯導演下周要來選角，他最喜歡你這種類型的演員。”

謝紀川抬起頭，眼睛亮了一下，又很快暗下去。

“蘇總監和詹姆斯很熟，”

導演拍拍他的肩，“你跟著她一起去見見？”

謝紀川的嘴唇動了動，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