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腳步虛軟的回到家,拉開門看到的一幕,讓我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
婆婆哪還有鬧著要自殺的瘋癲模樣,抱著她的小孫子笑得嘴都合不攏。
秦硯懷中摟著白舒舒,拿著手中的佛珠逗弄孩子,笑著看他扯佛珠上的穗子。
這串佛珠是他的命,連看都不給我看,現在卻隨意拿來逗孩子。
我曾好奇摸過一次,一向冷淡的秦硯卻發了火,綁著我的手把我關在冷庫三天三夜。
他說,既然心不靜,就讓我在裏麵好好靜一靜。
白舒舒也注意到了這串佛珠:
“阿硯,這佛珠都送了你許多年了,你怎麼還留著?”
秦硯垂眸,滿眼溫柔,“習慣了。”
我沒忍住嗤笑了一聲,原來是白舒舒送的,怪不得這麼寶貝。
秦硯確實習慣了,習慣了白舒舒的存在,習慣的白舒舒才能牽動他的心神。
四人齊刷刷的看過來,小滿先開口:
“保姆姨姨,你是來給我做飯的嗎?我餓了。 ”
白舒舒看好戲的看著我,秦硯沒有解釋,顯然默認了。
“回來了就快點,小滿餓了”
我看著這個玉雪可愛的男孩,惡劣的搖頭:
“我是你爸爸的妻子,不是你家的保姆,自然也不會給你做飯。”
被寵著長大的小滿第一次被拒絕,哇的一聲哭起來:
“你個壞女人,爸爸,媽媽,快把她給我趕出去。”
眾人瞬間心疼了,婆婆疾步走過來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小滿不哭,奶奶幫你教訓她。”打完還不解氣,重重將我推到在地上,
我捂著下身洶湧的血跡,疼得直不起身。
秦硯大步走來,扯著我的衣領將我生生拖去了廚房。
大腿和手臂等蹭破了皮,活著腿間的鮮血留下長長一道痕跡。
秦硯愣了下,手中力道不自覺鬆了鬆,半摟著我在懷裏:“你身上怎麼這麼多血?”
我看著他眼裏的慌張,真奇怪,他也會因為我慌神嗎?
白舒舒湊了過來,嘖嘖兩聲搖頭:
“姐姐呀,你怎麼例假來了都不知道?弄得這麼惡心,你不知道硯哥信佛看不得這些嗎?”
我剛想解釋,秦硯卻立刻信了,將我扔在地上,嫌棄的拿帕子擦手。
婆婆追著過來往我臉上扇巴掌,
“阿硯,這女人慣會裝可憐了,就算她今天要死了也得給我孫子做飯。”
“薛佳佳!都是你這個不爭氣的肚子,四年都沒動靜,我好不容易有了金孫,卻還要委屈他沒有正經的名頭,我告訴你,今天你不去做飯把我孫子哄高興了,那就跟我的兒子離婚!”
結婚這麼過年,婆婆已經不是第一次用這個名頭逼我了。
我沒能懷孕是因為秦硯每日蘇在佛堂,從不與我接觸,我從何處懷孕?
可惜秦硯每次都隻是冷冷的看著我被刁難,從不幫我解釋。
秦硯掐住我的脖子,和那日將我關進冷庫一模一樣的神情:
“薛佳佳,誰給你的膽子欺負小滿?你今日如果不做的話,就別想再生我的孩子。”
我抬頭看著眼前的人,我想生他的孩子不過是不想和他離婚,可現在我連他都不想要了,還要孩子做什麼 。
我緩緩開口:“好。”
秦硯鬆了口氣,
婆婆餘怒未消:“好還不給我滾去廚房!”
白舒舒輕撫婆婆的胸口:
“姐姐,小滿喜歡吃糖醋魚,記得要快一點啊。”
我艱難的從地上爬起身,盯著秦硯:“我的意思是,我答應離婚。”
秦硯撚佛珠的手一頓,驚愕的看著我,不自覺的重複了一遍:
“你說什麼?”
我不躲不避:“我說離婚。”
秦硯愣了一會兒,眼裏的慌張轉瞬即逝:
“薛佳佳,這一招,你在追我的時候早就用過了。”
我和秦硯結婚是聯姻,可是看他第一眼,我就愛上了他。
追他三年,為了知道他喜歡喝什麼,我撿他喝剩的飲料瓶,每日雷打不動給他送。
背爛了他的課程表隻為和他偶遇,可他連正眼看我都不願意。
我累了,打算放棄,不再纏著他。
他卻開始頻繁出現在我眼前,答應和我先試試。
最後順理成章的結了婚。
我每次下定決心的離開,卻又因太愛他寧願自己委屈也要留下,在他看來確是欲擒故縱 。
我張了張口:“秦硯,這次不是了。”
門砰的一聲關上,從外上了鎖。
秦硯橫抱起小滿,聲音溫柔:“走,爸爸媽媽帶你去外麵吃。”
我捂著血流不止的小腹拚命拍門:
“秦硯,放我出去!我要和你離婚,秦硯!”
秦硯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我說了你的欲擒故縱對我沒用了,你如果不好好在裏麵反省,別怪我把你關到一個月後再放出來。”
我的手無力的垂落下去,秦硯,你真的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