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來幾天,她都是自己照顧自己。
傷口疼,心更疼。
好不容易熬到出院回家,管家恰好把她之前寄養在寵物醫院的狗狗送了回來。
那是一隻她養了很多年的金毛,名叫平安,是她灰暗生活裏為數不多的溫暖。
平安親熱地蹭著她,發出嗚嗚的安慰聲。
沈霜序抱著它,感受到一絲久違的暖意。
她覺得自己身體虛弱得厲害,想補一補,便讓傭人給她燉了碗雞湯。
剛喝了兩口,檀月就像聞到腥味的貓一樣出現了。
她看著那碗雞湯,立刻柳眉倒豎,厲聲道:“沈霜序!你怎麼能吃雞肉呢!我說過多少次,萬物皆有靈,眾生平等!吃肉就是殺生,是造孽!你現在立刻跟我去佛堂懺悔贖罪!”
說著就要上來拉扯沈霜序。
積壓已久的怒火和恨意瞬間爆發!
沈霜序猛地甩開她的手,揚手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滾!”沈霜序氣得渾身發抖,“傅燼寒能忍你,我忍不了你!你能不能離我遠點?!我看到你就惡心!”
檀月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隨即眼中湧上委屈和憤怒:“沈霜序!你……你竟敢打我?!我這是為你好!殺生害命,業障深重!我知道戒除葷腥不易,但你必須要堅持……”
“我堅持不了!”沈霜序厲聲打斷她,猛地推了她一把,“你給我滾開!”
檀月穿著高跟鞋,被她這麼一推,驚呼一聲,踉蹌著摔倒在地,額頭恰好撞在一旁的花架棱角上,頓時鮮血直流!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腳步聲。
傅燼寒回來了。
他一眼就看到額角流血、梨花帶雨跌坐在地上的檀月,以及站在一旁臉色蒼白卻滿眼怒火的沈霜序。
“怎麼回事?”他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快步上前扶起哭泣的檀月。
檀月靠在他懷裏,眼淚掉得更凶,抽抽噎噎地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末了還哀婉地加了一句:“燼寒,我隻是不想看她造殺孽……是我太著急了,方法不對,不怪霜序……隻是她這脾氣……真是朽木難雕……”
傅燼寒眼神冰冷地掃向沈霜序,對傭人道:“先扶月月上樓,叫醫生來處理傷口。”
他頓了頓,補充道,“我會好好‘勸’一下霜序。”
檀月柔順地點點頭,被扶走了。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傅燼寒的目光徹底冷了下來。
他看向一旁搖著尾巴還不知道發生什麼的平安,對保鏢下令:“把這條狗,處理掉。”
沈霜序如遭雷擊,猛地撲過去抱住平安,驚恐地尖叫:“不!不要!傅燼寒你不能動平安!它是我的狗!不要!求求你!我錯了!我再也不頂撞她了!求你別動我的狗!”
傅燼寒絲毫不為所動,眼神冷酷:“這就是你動手打她的代價。下次若再敢欺負月月,就不是一條狗這麼簡單了。”
保鏢強行從她懷裏奪走了不斷哀鳴的平安。
“不!平安!把我的平安還給我!”沈霜序哭喊著掙紮,卻被死死按住。
不久後,後院傳來一聲淒厲的狗吠,然後歸於死寂。
沈霜序整個人僵在原地,瞳孔放大,仿佛連呼吸都停止了。
緊接著,更讓她崩潰的一幕發生了。
保鏢竟然拖著平安的屍體去了廚房!
沒多久,一碗冒著熱氣的“肉湯”被端到了她麵前。
濃重的肉腥味撲麵而來,沈霜序胃裏一陣翻江倒海,驚恐地後退:“拿走!我不喝!拿走!”
傅燼寒失去了耐心,直接對保鏢使了個眼色。
保鏢上前,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猛地一用力!
“哢噠”一聲輕響,下頜骨被卸脫臼的劇痛傳來!
沈霜序痛得眼淚直流,卻無法合上嘴。
那碗溫熱的、帶著詭異香味的肉湯被強行灌進了她的喉嚨裏……
“嘔……咳咳咳……”
湯水混合著淚水鼻涕糊了滿臉,沈霜序癱倒在地,劇烈地咳嗽幹嘔,心肝脾肺腎都像是被攪碎了一般,痛不欲生。
傅燼寒就那樣冷冷地看著,仿佛在看一場無關緊要的表演:“記住這個味道。下次,別再挑戰我的底線。”
沈霜序徹底崩潰了,當晚就發起了高燒,一病不起。
昏昏沉沉中,檀月又來了。
她拿著幾顆自製的黑色藥丸,非要喂給沈霜序:“沈小姐,看你病得這麼重,我實在不忍心。這是我特意為你調製的藥丸,用了很多珍貴的藥材,吃了很快就能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