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分手

04

我醒來時，已經在醫院。

段雲霄在床邊守著我。

見我醒來，他眼睛通紅，聲音哽咽地抓著我的手說：

“靈靈，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沒保護好我們的寶寶……”

段雲霄的話令我大腦一片空白。

我的手下意識去撫摸小腹。

這裏，竟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短暫出現過一個小生命嗎？

我心臟處傳來一陣絞痛。

眼淚順著我的臉頰流下來。

“靈靈，靈靈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段雲霄伸手來幫我擦眼淚，被我躲開。

我用手撐著身體坐起來，手背上的輸液針因為我的動作開始回血。

“靈靈……”

段雲霄想來扶我，被我推開。

我坐起來後，用手把臉上的眼淚抹去。

然後很平靜的看著段雲霄，說出了我醒來後的第一句話：

“段雲霄，我們已經分手了！”

“所以，請你從我的世界徹底消失。”

許是我太平靜了，段雲霄慌了。

他不由分說的抓住我的手，急忙跟我解釋，“不是的，靈靈。我們沒分手，也不會分手。”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在怪我。你想怎麼懲罰我都行，打我罵我，捅我兩刀我都毫無怨言，隻要別跟我分手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說到最後，段雲霄竟撲通一下跪在我的床邊，緊緊抓著我的手。

看著他這副緊張，懺悔，好像很愛我，很害怕失去我的模樣。

我突然露出個嘲諷至極的笑。

我問段雲霄，“你不跟我分手，田美佳怎麼辦？她肚子裏可是懷了你的孩子。”

段雲霄表情痛苦的說，“就一次，那次我喝醉了錯把她當成了你……我會讓她打掉肚子裏的孩子。”

“靈靈，你原諒我這次好不好？我發誓，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她，她就是死在我麵前我都不會多看她一眼。”

看著段雲霄這副看似決絕，實則眼底滿是痛苦和不舍的表情，我隻覺得可笑。

這個虛偽至極的男人，差一點就成了我的丈夫。

我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地笑。

衝病房門口的方向說，“你都聽到了？不是我纏著他，是他不肯跟我分手。”

段雲霄身體一僵，下意識把我的手鬆開。

他轉身，就看到臉色蒼白淚流滿麵的田美佳站在門口。

“是真的嗎？我死在你麵前，你也不會多看我一眼嗎？”

說話間，田美佳發瘋似的朝我病床旁邊的窗戶衝過去。

段雲霄反應很快的衝過去，把她攔腰抱下來。

“我就知道你還在乎我，你還是愛我的。”

田美佳抱著他的腰，把臉埋進他的胸口。

好半晌，段雲霄才把她推開。

他一拳砸在牆上，目眥欲裂的衝田美佳怒吼：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我說了幾百次了，我不愛你，不愛你了！你能不能別逼我了？”

他寧願傷害自己，也不舍得動田美佳一根頭發。

我攥緊拳頭，譏諷的看著這一幕。

田美佳淚如雨下，伸手去抓段雲霄的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段雲霄掙脫了第一次。

第二次就順著她的意把手留在了她的小腹上。

“你不愛我了，那寶寶呢？你真的舍得殺死我們的寶寶嗎？殺死這個你期盼了很久，身上留著你和我的鮮血的孩子，你舍得嗎？”

段雲霄臉上滿是痛苦和掙紮，他怒瞪著田美佳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說：

“你沒資格說這種話，別忘了，是你先背叛我的！”

“你知道我看到你跟別的男人……當時我有多痛苦嗎？我他媽恨不得一刀殺了你和那個奸夫，再自殺跟你們同歸於盡！”

田美佳一邊哭一邊搖頭說，“不是的，不是那樣的。”

“那都是誤會，我是被人騙了。我跟他什麼都沒發生，從始至終，我都隻有你一個男人。”

段雲霄閉上眼睛，表情痛苦的說：

“夠了！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你走吧，我們早就結束了。”

“我已經有靈靈了，我現在愛的人是靈靈。”

田美佳卻突然衝過來跪在我麵前。

05

田美佳跪在我麵前，死死抓著我的手。

“舒靈，我給你下跪，我給你磕頭……求你放過雲霄好不好？”

“我求你了，你成全我們一家三口好不好？”

不知道田美佳是沒看到，還是故意的。

我手背上的輸液針頭，因為她抓著我手的動作，開始回血。

針刺破我的血管，我痛得一把將她推開，把手抽回來。

“你們都滾……”

“啊，我的肚子，好疼。”

田美佳突然往後倒去，捂著肚子喊疼。

段雲霄衝上前，重重推了我一把。

我的頭撞到牆上，我的頭撞到床頭櫃上的儀器銳角上，鮮血順著我的臉頰往下流。

段雲霄卻無視我滿臉鮮血，彎腰把地上的田美佳抱起來。

對上我的視線時，他眼底滿是怒火和……怨恨。

“舒靈，你太過分了！她是個孕婦，你怎麼能對她動手？”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了？我對你太失望了。”

說完，段雲霄抱著田美佳就離開病房。

我用沾滿鮮血的手，按鈴叫來護士幫我處理傷口。

處理好傷口，我拿出手機給我爸打去了電話。

“爸，段雲霄和他的小三把我打流產了，他們還追來醫院打我……”

很快，我爸媽就來了。

我爸媽看到我這副模樣，心疼得紅了眼眶。

“那個畜生！”

我爸氣得臉色發青，當場就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老肖，你們公司那個段雲霄給我開了，下一季度的利潤我讓你三個百分點。”

“為什麼？那個畜生竟然出軌找小三，還帶著小三把我女兒打進醫院。”

我爸這邊在給段雲霄的老板打電話，我媽這邊也沒閑著。

她給我開律所的幹媽打電話。

才把我這邊的情況說完，我幹媽那邊就炸了。

隔著手機，我都聽到了我幹媽的怒吼聲：“狗娘養的狗東西，敢欺負我閨女，要不是我在國外，老娘非過去剁了他！”

“讓我閨女別怕，我馬上讓仇煜過去，非告得那狗東西褲衩子都不剩。”

段雲霄接到開出電話後，立馬來找我。

被我爸媽攔在病房外，不準他來打擾我。

第二天，段雲霄的爸媽來醫院看我。

我以為他們是來跟我道歉的。

沒想到，段雲霄的媽媽對我的身體情況沒過問半句，張嘴就是責備：

“靈靈啊，我知道你被家裏寵壞了，做事情沒輕沒重。可你再怎麼樣也不能拿雲霄的前程開玩笑啊，他丟了工作，對你有什麼好處？”

“你聽我的，趕緊跟雲霄認個錯。小兩口床頭吵架床尾和，別鬧出去讓人看笑話。”

聽到她說，讓我去給段雲霄認錯時，我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怒火。

我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說，“我認錯？你兒子跟小三亂搞，害我流產，又把我打傷，還成了我的錯？”

“對，我有錯！我錯在沒把那對狗男女亂刀砍死。”

聽我這麼說，段雲霄的媽媽悻悻地說，“那你也不能讓人把他開除啊？雲霄沒了工作，你們結婚後，你懷孕生孩子不能上班，家裏的開銷誰負責？”

“我聽說你還找了律師要告雲霄，至於嗎？孩子沒了，你們還能再生。你這點小傷養養就好了，鬧大了多難看。”

我媽忍無可忍，指著段雲霄媽媽的鼻子說，“你們現在，馬上，立刻給我滾！”

“把我女兒害成這個樣子，還想結婚？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回去告訴段雲霄，這事，沒完！”

說完，我媽把段雲霄的爸媽攆出病房。

他們拎來的那幾斤蔫巴蘋果和爛香蕉，也被我媽扔到他們身上。

段雲霄的爸媽撿起東西，灰溜溜的走了。

06

轉眼，一個星期過去了。

我出院這天，段雲霄來了。

他瘦了好大一圈，胡子也沒刮，滄桑又狼狽。

看見我的瞬間，他紅了眼眶。

“你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我爸怒火中燒，衝上前狠狠給了段雲霄一耳光。

段雲霄站在那一動不動，任由我爸打他。

我爸狠狠給了他幾個耳光，還想打，被我攔下。

“靈靈，你心裏還有我，你舍不得我……”

段雲霄誤以為我攔下我爸打他，是心疼他，舍不得他。

他滿臉欣喜的朝我看來。

下一秒，他的笑容僵在臉上。

我看都沒看段雲霄一眼，對我爸說，“爸，別碰垃圾，臟。”

“靈靈……”

段雲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我。

似乎不信這樣的話，會從我嘴裏說出來。

我一個眼神都沒給段雲霄，跟爸媽繞開他往外走。

突然，段雲霄追上來，“撲通”一下跪在委屈我麵前。

“靈靈，我錯了！你能不能再原諒我一次？”

“滾開！”我爸抬腳就把段雲霄踹翻在地。

段雲霄跪在地上對我爸說，“叔叔，之前是我糊塗，傷害了靈靈。我知道錯了，求你們再給我一次機會……”

“別逼我扇你！”

我爸指著段雲霄的鼻子，眼神凶狠，語氣嘲諷：

“我捧在手心當寶貝寵著的閨女，被你這個狗東西給害成這樣，你哪來的臉求原諒？”

“你要是真的愛我女兒，就不會出軌找小三，更不會跟小三一起把她害成這樣。你認錯，是因為你發現，跟我你女兒分手的代價太大，你承受不住。”

段雲霄趕緊解釋，“不是的，不是那樣的。我愛靈靈，我真的愛她！”

“晚了，你的愛太廉價，我不要了。”

我冷冷地開口，看向他的眼神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深情。

段雲霄眼眶通紅，聲音沙啞又哽咽的問我，“靈靈，我真的愛你！你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

“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我聲音冰冷。

段雲霄還想說點什麼，剛要開口就被一道高大英俊的身影打斷。

來人西裝筆挺，英俊帥氣，舉手投足間都透著斯文儒雅。

“叔叔，阿姨好。”

他很禮貌的跟我爸媽打了招呼。

然後伸手在我腦袋上揉了兩下，聲音溫柔的說，“怎麼氣色還是這麼差？回家我給你好好補補。”

說完，他拉起我的手，從段雲霄身邊走過。

段雲霄雙眼死死盯著我被牽住的手，在我們從他身邊經過時，突然發瘋似的撲上來想抱住我。

“滾！”

牽著手的仇煜一腳踢在段雲霄肚子上。

段雲霄後退兩步跌坐在地上。

他目眥欲裂的看著我們上車離開。

車上，仇煜對我說，段雲霄被公司開除後，他人品低劣的消息在行內傳開了。

段雲霄在工作上本也沒什麼特別出色的地方，上一份工作是看在我爸的麵子上才有那麼好的待遇。

現在他幾乎被行業內封殺，根本找不到更好的工作。

仇煜他們律所又給段雲霄發了律師函，將他告上法庭，索要高額賠償。

我媽花錢找了幾個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直接去段雲霄和田美佳爸媽住的小區外拉橫幅。

大喇叭循環播放橫幅上的字：“恭祝XX單元樓段雲霄和XX樓田美佳，渣男賤女喜結連理，祝你們渣男配狗天長地久！”

橫幅兩邊，是段雲霄和田美佳河邊亂搞的照片。

段，田兩家顏麵掃地。

還上了本地日報，段雲霄和田美佳跟過街老鼠似的，過得很痛苦。

我恍然大悟，難怪段雲霄會這麼狼狽又滄桑。

我衝媽媽露出個甜甜的笑容，“媽媽，謝謝你。”

“傻姑娘，跟我還說什麼謝不謝的？”我媽伸手在我腦袋上揉了兩下，眼底滿是心疼。

把我們送到家，仇煜沒有馬上離開。

我以為他是有事要跟我爸談，就先回房間休息。

中午吃飯時，我從房間出來就看到穿著圍裙，站在廚房有條不紊做菜的仇煜。

那一瞬間，我有點懵。

07

我媽過來，拉著我過去坐下說，“看傻眼了吧？來，嘗嘗小煜專門給你做的湯。”

“這些，都是小煜做的。”

我媽指著一桌子我愛吃的菜說。

這時，仇煜也端著最後一道菜過來。

他很自然的坐在我旁邊的空位上，盛了一碗湯放在我麵前說，“嘗嘗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謝謝。”我倒了聲謝，端起湯小口小口喝了起來。

吃過飯，我坐在沙發上揉肚子。

今天的菜都是我喜歡吃的，我一不小心就吃撐了。

這時，仇煜去而複返，從口袋裏掏出一盒健胃消食片遞給我。

“吃兩粒。”

我接過那盒健胃消食片，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仇煜是我幹媽的兒子，早些年我幹媽離婚時沒要到仇煜的撫養權。

後來，仇煜初中的時候，他後媽生了弟弟，他親爸才鬆口答應把仇煜的撫養權給我幹媽。

仇煜剛被接回來那年，很孤僻，我幹媽就拜托我跟仇煜當朋友。

我那時候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太陽，成天纏著仇煜，後來我們確實也成了朋友。

高二那年，仇煜的弟弟得了尿毒症，仇煜他爸想讓仇煜給他弟弟捐腎。

他爸帶著新聞媒體去學校找仇煜，給他下跪，想逼仇煜妥協。

我幹媽直接來了招釜底抽薪，把仇煜給送出國了。

仇煜剛出鍋那一年，我跟他的聯係還很多。

後麵慢慢的就減少了聯係。

我跟段雲霄交往後，沒多久仇煜就回國了。

彼時的我們，已經變得非常陌生。

剛才，他遞給我健胃消食片的動作，跟我記憶中的少年重疊了。

我出院後在家休養這些天，仇煜成了我家的常客。

今天買來我愛吃的水果。

明天送盒我愛吃的點心。

後天來我家給我做一桌子我愛吃的菜。

他就這麼悄無聲息的，一點一點的入侵我的生活。

我也從最開始的緊張無措，到慢慢的適應。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

在我媽和仇煜的精心投喂和照顧下，我的身體恢複得很好。

這段時間我幾乎沒出門。

我媽說，流產是小月子，要在家好好養著，少出門見風。

終於，我媽鬆口答應讓我回去上班。

仇煜開車送回到公司。

公司同事目睹那天發生的事，知道我的遭遇都很同情我。

見我回來上班，對我都很和善，沒有任何閑言碎語。

我的好心情隻維持到下班。

不知道段雲霄從哪裏知道我回來上班的消息？竟然跑來公司樓下堵我。

短短半個月，他比上次我見他的時候，精氣神更差了。

原本合身的西裝穿在他身上顯得空落落的，他眼睛裏都是紅血絲，身上的義父都是褶皺，還散發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跟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都市精英判若兩人。

他看到我，趕緊上前把我攔住。

“保安，保安。”

我同事立馬把我護在身後，大聲喊保安。

保安過來，把流浪漢似的段雲霄拉開。

段雲霄一邊掙紮，一邊衝我大聲喊：

“靈靈，是我啊靈靈……”

這邊鬧出的動靜，惹來不少人側目圍觀。

我皺眉，對段雲霄說，“段雲霄，你到底想幹什麼？”

“靈靈，我知道錯了。都是田美佳那個賤人勾引我的，我已經跟她斷了，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段雲霄衝我大喊，想讓我原諒他。

我冷聲拒絕，“沒機會了。”

“從你打著野泳的名義，跟她到處亂搞的時候，我們就徹底結束了。”

“別在纏著我。”

我拉著同事要走的時候，田美佳找來了。

田美佳看到我就跟看到殺父仇人般，眼睛裏滿是恨意和嫉妒。

她衝我歇斯底裏的大吼，“舒靈，你們都分手了，你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他？”

“你這個賤人怎麼還不去死？你死了，雲霄就隻屬於我一個人了。”

08

看著歇斯底裏的田美佳，我隻覺得可笑。

“你們一個婚前出軌，一個知三當三，論下賤，誰比得過你們？”

田美佳臉色青一陣紫一陣，“愛情裏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既然你們這麼相愛，那你又跑來我麵前狗叫什麼？”

我一句話，把田美佳堵得啞口無言。

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還有人掏出手機拍起視頻來。

田美佳撲通一下跪在我麵前哭著求我，“舒靈，我求你放過雲霄，我肚子裏的孩子不能沒有爸爸。”

“我求你了，我給你磕頭……”

不知情的路人朝我指指點點。

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才是那個插足的小三。

我同事看不過去大聲說，“你這個女人可真會顛倒黑白，明明是你知三當三，跟渣男亂搞，現在還倒打一耙。”

“咦，她是不是前段時間上了本地新聞那個小三？”

“好像是他們。小三和渣男還把人家正經未婚妻給弄進醫院，太不要臉了。”

“呸！渣男賤女滾遠點，別來沾邊。”

不知道誰，認出了田美佳和段雲霄就是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渣男賤女。

麵對路人的指責和唾罵，田美佳也顧不上演戲了，從地上爬起來拉著段雲霄就跑。

事情到這裏，我以為就該告一段落。

沒想到，田美佳竟然還沒打算放過我。

再次得到田美佳的消息，是她站在天台山開直播，說她要自殺。

直播鏡頭裏，田美佳穿著貼身的裙子，裙子把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勾勒得很醒目。

她雙眼通紅哭得跟個淚人似的，對直播間的觀眾控訴我的惡行。

“她仗著家世好，搶走我男朋友。”

“她顛倒黑白，讓全世界都誤會我罵我。”

“她明知道我懷孕了，還逼我男朋友讓我打掉孩子。”

……

直播間的田美佳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可憐柔弱的女人。

而我，就是壞事做盡的惡毒女配。

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從她嘴裏說出來，彈幕裏全是為她鳴不平的網友。

有網友給她送禮物，讓她振作起來。

有網友用惡毒的話詛咒我。

不明真相的網友們都在安慰田美佳，讓她千萬別想不開，正義雖遲但到。

有網友報警了，警察很快定位到田美佳的位置，找了過去。

看見警察，田美佳站在天台邊上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要見舒靈。”

警察很快聯係到我。

仇煜陪我跟警察一起去見了田美佳。

我們到的時候，段雲霄也到了。

段雲霄雙眸猩紅的看著我，聲音顫抖，“靈靈……”

“舒靈，你過來。”

田美佳突然大聲喊我過去。

我站在原地沒動。

我眼神冰冷的看向田美佳，問她，“聽說，你要見我？”

“你過來！不然我就跳下去。”田美佳威脅我。

我紋絲不動，“為了一個爛透了的男人，尋死覓活，值得嗎？”

田美佳歇斯底裏的大喊，“我愛他！你為什麼不去死？你死了雲霄就隻屬於我一個人了。”

她情緒激動時，警察衝上去把她從天台山拽下來。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突然，掩麵痛哭的田美佳掏出一把折疊刀瘋了似的朝我刺過來：

“舒靈，你去死！”

“小心！”

“靈靈。”

仇煜一把將我拉過去護在懷中。

段雲霄衝上前用身體擋下這一刀。

田美佳看見段雲霄後，眼底的瘋狂更不敢深了幾分。

“為什麼？我這麼愛你，你為什麼不愛我？”

“我寧願殺了你，也不把你讓給別的女人。”

田美佳發瘋似的連捅了段雲霄二十多刀。

她的動作太快太瘋狂，警察把她拉開的時候，段雲霄已經失血過多。

段雲霄被送到醫院搶救過來，但內臟多數受傷，會留下很嚴重的後遺症。

田美佳故意傷人，被警方抓捕。

聽說，段雲霄給田美佳出具了諒解書。

田美佳到底還是如願嫁給了段雲霄。

段雲霄被她捅那二十多刀，雖然沒死，但男性功能已經喪失，田美佳肚子裏的孩子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一年後，我跟仇煜結婚當天。

婚車在一個紅綠燈路口停下時，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背著孩子，拎著個蛇皮袋在翻路邊的垃圾桶。

我收回視線，扭頭看向身邊的仇煜，唇角微揚。

過往皆是雲煙，我的幸福就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