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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打臉

05

安王冰冷銳利的眼神落到白若雨身上。

僅一眼,就嚇得白若雨跌坐在地,身上傳出一股難聞的騷臭味。

她竟是被安王一個眼神給嚇尿了。

“毀壞聖旨,藐視天威,其罪當誅!”

安王一句話,嚇得秦朗渾身顫抖臉色蒼白。

“聖旨?”

秦朗渾身僵硬地看向被撕爛扔在地上的聖旨,聲音顫抖:

“怎會如此?那竟真的是聖旨?”

安王冰冷刺骨的聲音響起,“為人臣者,你藐視天威是為不忠。”

“為人夫者,你背信棄義,寵妾滅妻,是為不義。”

“你這等不忠不義之人,有何臉麵入朝為官?”

秦朗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滿臉絕望。

這時,白若雨突然衝安王懷中的我大喊道,“表嫂……夫人,你救救表哥……”

秦朗臉色大變,忽地抬頭看向我。

“夫人?”

“怎會是夫人?不,不可能。”

秦朗宛若雷擊般瞪大雙瞳死死盯著我。

此刻的我渾身都是傷,頭發淩亂,臉上身上都是鮮血,那一抹抹紅,刺得秦朗眼睛生疼。

秦朗發瘋似的從地上爬過來,聲音顫抖地朝我伸出手:

“夫人,我……你可還好?”

轉瞬,他就被安王一腳踹翻在地。

安王踩著他的臉,聲音冷厲森寒:

“是誰將她害成這副模樣?”

秦朗滿臉懊悔,聲音顫抖,“我,我不知道是夫人,我若知道怎會這般對她?”

“夫人不是在陪太後娘娘禮佛嗎?何時回來?我……”

“滾!”安王怒喝一聲。

秦朗的身體被踢得翻滾幾圈才落地。

白若雨忙上前攙扶,“表哥,你沒事吧?”

“我表哥乃是朝廷命官,皇上下旨敕封的大將軍,你這般欺辱我表哥可是不將皇上放在……”

“閉嘴!”秦朗一把推開白若雨,衝她低喝。

白若雨不甘心的說,“表哥,你凶我作甚?我又沒說錯……啊,表哥你竟然打我?”

秦朗打了白若雨一耳光,目光凶狠的看向她,冷聲威脅:

“再敢對安王殿下不敬,我殺了你!”

說完,秦朗狼狽的爬起來,踉蹌著來到馬車前,伸出手對安王說:

“殿下,可否將臣的夫人還給臣?”

安王譏諷開口,“將人還給你,讓你繼續將她扔進那口大鍋中,被活活烹煮而死嗎?”

秦朗忙說,“先前那都是誤會,我怎舍得這般對夫人?她可是我的正妻……”

“正妻?你也配!”安王丟下這句話,抱著我上了馬車。

徒留秦朗雙眼血紅的站在原地。

白若雨上前柔聲安撫,“表哥,你莫怕,皇上會為你做主……”

她話沒說完,脖子就被憤怒的秦朗掐住,衝她怒吼:

“你為何不告訴我那是夫人?”

“賤人!你害死我了。”

白若雨被掐著脖子,雙腳離地,滿臉漲紅不斷用雙手拍打秦朗的手。

就在白若雨以為自己要被活活掐死時,秦朗鬆手任由她跌在地上。

“咳咳……”

白若雨狼狽的趴在地上,邊咳嗽,邊不可置信地看向眼神陰鷙的秦朗。

“表哥,你想殺我,你竟然當真想殺了我……”

“我腹中還懷著你的孩子,你怎能如此對我?”

秦朗憤怒地打斷她,“你閉嘴!若非你故意勾引我又怎會錯將你認成夫人?”

“倘若夫人因你之故與我離心,我絕不饒你。”

說到最後那句話時,他眼底縈繞著怒火和殺意。

白若雨又驚又怕,“你不能這麼對我……表哥,你說過你最愛我……”

“來人!把這個對主母不敬,以下犯上的賤人拖下去。等夫人回來再交由夫人處置!”

秦朗大手一揮,當即有下人上前,強行將白若雨帶下去。

白若雨大喊,“表哥……秦朗,你這個忘恩負義見異思遷的偽君子……唔唔……”

06

我醒來時,身處安王府。

睜眼便看見守在床邊的安王殿下。

“殿下,我……嘶……”

我記起是安王救我性命,便想起身行禮道歉。

不料,剛起身就牽扯到傷口,痛得我驚叫出聲。

“別動,你身上都是傷。”

安王低沉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

我開口跟安王道謝,“多謝殿下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你打算如何報答?”安王那雙深幽的眼眸看向我問。

我當即毫不猶豫的回答,“臣女願為殿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安王頷首,“就用你郡主的位置來交換,你可願?”

我稍作遲疑,才點頭答應,“我願意。”

“你為何遲疑?莫不是舍不得這郡主的身份?”安王問我。

我搖頭說,“並非臣女不舍得郡主身份,而是臣女想跟秦朗和離,或這郡主身份能幫到臣女。”

“你要和離?”安王聲音陡然高了兩分。

許是錯覺,我竟從安王的聲音中聽出欣喜來。

我點頭,語氣篤定,“我要和離。”

“君若無情我便休,秦朗負我在先,我問心無愧。”

說這話時,我內心很是忐忑。

生怕安王斥責我不知天高地厚。

不料,安王聽我說完後,卻很是滿意的看向我:

“好一個問心無愧,你要和離,本王便助你一臂之力。”

此時的我,尚且不知安王口中的助我一臂之力,所指為何?

直到三日後。

我已經可以下地行走,與安王在湖心亭中品茶下棋時,管家來報。

“殿下,秦將軍求見。”

安王看向我,開口詢問,“你可要見他?”

“不見。”我身子尚未養好,見他作甚?

安王唇角上揚,視線落到管家身上,“沒聽到唐姑娘的話嗎?讓他滾!”

片刻後,管家又一臉為難的回來稟報。

“殿下,唐姑娘,秦將軍不肯走,還……還跪在王府外,求殿下將他的夫人還給他。”

我聞言臉色忽地冷下來,眉眼間染上憤怒。

秦朗想用輿論將我逼出去見他。

我無妨,但決不能因我之故連累安王的聲譽。

“給殿下添麻煩了,我這就去將他轟走。”我起身便要離開。

卻被安王叫住,“本王陪你一起去。”

“剛好,本王也有一筆賬要跟他好好算一算。”

安王府外。

秦朗麵無血色,雙膝跪地。

他衝安王府大喊:“微臣秦朗,來接夫人回府。”

安王府大門緊閉。

他就一遍接著一遍的喊。

那架勢,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安王強搶了他的夫人。

周圍的百姓們指指點點小聲議論。

“微臣秦朗,懇請安王殿下放微臣的夫人出府……”

“嘎吱——”

安王府的大門打開。

我被丫鬟攙扶著從安王府走出來。

“夫人……我來接你回家。”

秦朗踉蹌著起身,卻又因跪得太久雙腿發軟,剛站起來就跌倒。

他也不在意,手腳並用的朝我爬過來。

口中不斷喊著,“夫人,我來了。”

看著狼狽爬行的秦朗,我神情冰冷絲毫不為所動。

“秦朗,我要與你和離!”

我冰冷的聲音清晰的傳入秦朗耳中。

秦朗瞳孔驟然放大。

他雙眸血紅的看著我說,“不要和離,我不答應。”

“夫人,都怪白若雨那個賤人,是她居心叵測要害你。我完全是被她給騙了,都是那個賤人的錯!”

見我依舊冷著一張臉,秦朗又說,“我已經讓人把那個賤人關起來,任由夫人你處置。”

“我也有錯,夫人要打要罵我都認,隻求夫人原諒我。”

說話間,秦朗讓人將白若雨帶上來。

白若雨被帶到我跟前時,我差點沒認出來她。

三日前,白若雨還是秦朗心尖尖上的人,秦朗甚至為了她,要將我活活烹煮而死。

不過短短三日光景,白若雨就變得狼狽又淒慘。

“賤人!你快跟夫人磕頭道歉,倘若夫人不原諒你,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秦朗一腳踢在白若雨身上,看她的眼神凶狠又涼薄。

07

白若雨跪著爬到我麵前,哭得涕淚橫流:

“夫人,求你救救我,救救我肚子裏的孩子……”

“是我有眼無珠,是我不知死活……”

每說一句,白若雨就抬手給自己一耳光。

幾句話下來,她蒼白的臉頰又紅又腫。

秦朗討好的看向我說,“夫人,你看她已經知道錯了。你要是還不解氣,就親自動手打她一頓,或是將她發賣出去都行。”

“她有錯,你便沒錯嗎?”我冷漠的視線落到秦朗身上。

我一條條細數秦朗的過錯。

“你錯在,不該背信棄義。當初求娶我時,你是如何說的?”

“此生絕不負我,是你許下的承諾。可我父兄去世才多久你便撕毀承諾,足以見得你秦朗就是個背信棄義表裏不一的偽君子。”

“你還錯在,不該趁我不在讓她以妾充妻。你以為我父兄去世,我便再無娘家可依靠,便會任由你們捏扁搓圓。卻不知我唐知夏有一身傲骨,縱是死也不會屈服在你們的計謀之下,任由你們欺辱擺布。”

“你更錯在太早暴露真麵目,但凡你肯再多點耐心,就可以拿到皇上的赦免聖旨。”

我每說一句,晴朗的臉色就難看幾分。

秦朗趕忙解釋,“夫人,你誤會我了。我如此愛你,怎會想要拿捏你?”

“都怪這個賤人,是她勾引我,害我犯錯……夫人你別生氣,我這就將她肚子裏的孽種除掉。”

話落,秦朗眼神陰狠地朝白若雨看去。

白若雨嚇得連連後退,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秦朗。

她放聲大喊,“他撒謊!”

“夫人,你別信他。他從頭到尾都在騙你,他就是個大騙子。”

“你閉嘴!”秦朗眼底閃過一道寒光,就要對白若雨出手。

卻在下一秒,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攔下。

安王不緊不慢地說,“急什麼?聽她慢慢說。”

“你繼續說。”

逃過一劫的白若雨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指著秦朗對我說,“夫人,你別信他,從一開始他就在騙你就在算計你。”

“當初他救你是假,求娶你也是為了你娘家的勢力,他根本不愛你……”

白若雨每說一句,秦朗臉色就慘白幾分。

他忙對我說,“夫人,你莫要聽她胡說八道,她就是嫉妒我們感情好,故意挑撥離間,我對夫人情比金堅……”

我冷聲打斷他的話,“那你為何沒認出我來?還任由她那般欺辱我?”

“情比金堅?可笑至極。”

聽到我的嘲諷,秦朗急忙解釋,“都怪我,被這個賤人的花言巧語迷了眼。”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夫人你要如何才肯原諒我?”

見我絲毫不為所動,秦朗一咬牙,撲通一下跪在我麵前。

“那日,我受賤人蒙蔽,任由她傷了你。今日,我便自捅三刀,讓夫人泄憤。”

話落,秦朗掏出匕首,往他身上刺去,又拔出來。

“第一刀,罰我識人不清讓夫人受了那天大的委屈。”

說話間,又往身上刺了第二刀。

“第二刀,罰我違背承諾,讓夫人傷心落淚。”

“第三刀,罰我……”

不等秦朗說完,我便冷聲打斷他,“破鏡難重圓,覆水不可收。傷害已經造成,你如今這般做派又是給誰看?”

“夫人,難道你非要我死在你麵前,你才肯原諒我嗎?”

秦朗雙眼血紅,蒼白的臉上滿是後悔和悲涼。

我神情冷漠,聲音冰冷,“我意已決,你便是死在我眼前,我也不會改變心意。”

“夫人為何如此狠心?我隻是犯了個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你為何就不肯原諒我?”

“縱觀皇城,誰不是妻妾成群,通房丫鬟數不勝數。我甚至連妾室名分都不曾給出去,你便這般決絕的要與我和離,我何其無辜?”

秦朗攥緊拳頭,看向我的眼神滿是委屈和不忿。

話語中,隱隱還帶著幾分指責和埋怨。

我被秦朗這番無恥的言論給氣笑了。

“你要妻妾成群,那你來招惹我作甚?當初你登門求親時,親口說過此生絕不納妾。”

“若非看你態度真誠,我又如何會應允這樁婚事?若非我父兄扶持,你秦朗又何來如今的身份地位?”

“可你倒好,我父兄屍骨未寒,我陪太後娘娘禮佛不過三月。你就與別的女子夫妻相稱,還縱容她險些要了我的性命。”

我冷笑著質問他,“你竟有臉來說你無辜,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知道錯了,隻要夫人你肯原諒我,肯跟我回府,你想怎麼懲罰我都毫無怨言。”秦朗紅著眼睛,眼巴巴的看著我說。

見他這副模樣我委實有些頭疼,“也罷,你聽不懂人話便由我來吧!”

“殿下,可否借我紙筆一用?”

我對身旁的安王說道。

安王頷首,“自然可以。”

片刻後,一張桌子,一套筆墨紙硯便放在我麵前。

我提筆在紙上寫上和離書三個字。

卻被安王阻止,“且慢。”

“殿下這是何意?”

我疑惑看向將我寫好“和離書”三字的紙,拿走撕掉的安王。

秦朗卻臉色大喜,剛要叩謝安王大恩。

便聽安王道,“寫休書。”

秦朗臉色大變,“王爺……”

“寫!”安王看都沒看他一眼,對我說。

我當即心領神會,大筆一揮,寫下休書。

我將休書扔到秦朗麵前時,他再也沒忍住,張嘴“噗”的吐出一口鮮血。

08

“夫人……”

秦朗捂著胸口,衣裳被鮮血染紅,狼狽又淒慘。

“我們,當真回不去了嗎?”

秦朗血紅的眼眸望向我,聲音哽咽。

看著曾經的枕邊人在我麵前這般卑微,我內心毫無波瀾。

隻是冷冷開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說罷,我轉身便要離開。

卻聽安王突然開口,“為慶祝唐姑娘逃離火坑,安王府連設三日流水宴,城中百姓均可前來用膳。”

“多謝安王殿下。”

“安王殿下可真大方。”

一時間,百姓紛紛誇讚安王殿下。

安王嘴角上揚,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突然,白若雨撲過來跪在安王跟前哭哭啼啼的說,“求殿下救我性命,秦朗此人心胸狹窄手段狠辣,我若跟他回去必死無疑。”

“殿下隻需將我當做一隻貓貓狗狗,給我個容身之所,我感激不盡。”

白若雨哭得梨花帶雨,蒼白的臉上更顯孱弱,男子看了很容易心生憐惜。

安王也沒有在第一時間把她喝退。

我眸底閃過一道譏諷。

心道,果然天下男子都一般模樣,喜歡柔弱可憐的女子。

我剛抬腳要離開,就聽安王道,“貓貓狗狗可沒你心腸歹毒。”

“本王覺得你跟秦朗很般配,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秦朗眼神陰鷙地走上前,一腳將她踹飛,而後上前狠狠一腳踩在她肚子上。

“賤人,都怪你!”

“啊——”白若雨腹中傳來一陣劇痛。

緊接著身下就流出鮮紅的血液。

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裙。

“救……救我……”白若雨想讓我救她。

我隻是冷冷看著這一幕,沒有說話。

她讓人將我拖在馬後,讓我遍體鱗傷時,可曾想過我也會痛?

她將我扔進鐵鍋中,想將我活活折磨死的時候,可想過會有今日?

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秦朗無視白若雨的哭喊求饒,抓著她的頭發,將她拖拽到我麵前。

他卑微的求我,“夫人,我將她腹中的孽種殺了,你可有消氣?”

“夫人,你原諒我這次可好?我可以發下毒誓,此生……”

“聖旨到——”

秦朗的話還沒說完,有人前來宣旨。

我要下跪時,宣旨公公笑著說,“皇上口諭,唐小姐免禮。”

“多謝公公。”我謝過宣旨公公。

宣旨公公才開始宣讀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秦朗膽大包天貪墨軍餉,後撕毀聖旨藐視天威,還頑固人倫寵妾滅妻……樁樁件件罪行滔天,今日,剝奪其官職,打入天牢,容後再審!”

“秦公子,接旨吧!”

宣旨公公奸細的聲音中帶著嘲諷。

秦朗臉色慘白,聲音顫抖地叩謝皇恩,“草民秦朗,接旨。”

宣旨公公接著又拿出另一道聖旨,當眾宣讀:

“唐氏有女,知書達理,溫柔賢淑……救太後有功,賜婚安王,欽此!”

我神情震愣,半晌才回過神來。

賜婚?

我跟安王?

我腦中一片混亂。

連接旨都忘了。

“謝皇上恩典。”

安王替我接過聖旨。

秦朗見我竟被賜婚給安王,瘋了似的朝我衝過來:“你是我的妻,怎可嫁給別人?”

“皇上,你糊塗啊!”

話落,他就被皇城軍抓住,當場用刀背敲掉滿嘴的牙。

回到將軍府,我愧疚的對安王道歉,“都怪我連累了殿下,您放心,我明日便進宮求皇上收回賜婚的旨意。”

“我好不容易求來的賜婚聖旨,你說收回就收回?”安王佯裝生氣的說。

我瞳孔驟然瞪大,“你……”

安王俊美的臉上露出幾分溫柔,“小知了,你還沒想起本王嗎?”

小知了……

我渾身一怔,塵封的記憶刹間回籠。

兒時,我曾跟父兄去過邊關,在那裏我遇到個小小少年。

那少年是我在邊關時唯一的朋友。

小知了,便是他給我取的小名。

我回京之前,他曾說過讓我等他,他會回來找我。

後來,我生了一場病,遺忘了關於他的記憶。

沒想到,邊關的小小少年,便是如今的安王殿下。

“我已經錯過你一次,不想再錯過你第二次。”

“這次,你休想逃。”

安王溫柔又霸道的對我說。

我眼睛紅紅,眼淚簌簌落下,嘴角卻高高揚起。

“誰要逃了?我才不逃。”

安王一把將我擁入懷中,好似抱著什麼稀世珍寶般。

半個月後,秦朗全家被判流放三千裏。

我在籌備嫁妝時,得知流放途中白若雨勾搭上了負責流放他們的士兵,在路上百般折磨秦朗,秦朗病死在流放途中,屍體被野狗啃噬得麵目全非。

白若雨也在秦朗死後,死在那些士兵的身下。

聽到秦朗死訊時,我腦中仿佛出現那個白衣少年郎跪在我爹麵前發毒誓的模樣:

“若我此生負了唐小姐,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違背誓言的人已經死了。

而我的人生,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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