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癱瘓在床的母親擦身之時,幾名警察突然破門而入,將我死死摁在地上:
“有群眾報案,在樓下撿到一個枕頭,上麵用血寫著‘10 602’,602就是你家的門牌號!”
“我們現在懷疑你虐待老人,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我一頭霧水,剛想解釋,就聽到母親的聲音響起:
“警察同誌,我女兒不是故意把我關在家裏十年的!你們別抓她,都是誤會!”
心猛的一沉,我這才意識到枕頭是母親扔的,血書也是她寫的。
圍觀鄰居怒不可遏,連聲說我是“雜碎”“白眼狼”“畜生”。
警察好言教育我:
“孝敬老人是每個公民的義務,你快跟你媽道個歉,爭取從輕發落。”
我嘴角一勾,從善如流的大喊:
“媽,我錯了!你快跟警察說一下,讓他們快走吧!”
可看我真的道歉了,母親又慌了。
砰的一聲巨響,大門被踹開,幾名警察將我反剪雙手按到了地上。
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我這才意識到是母親扔下的那個枕頭。
母親聲音顫抖,滿眼都是慌亂:
“呂婷,我知道你是因為工作忙才把我捆在床上,不是故意虐待的。”
“媽媽報警也是實在餓的受不了了,不是想讓警察抓你。”
說完她抱著癱瘓的雙腿,哎喲哎喲的呼痛。
左鄰右舍見警察來了,早就將大門圍了個水泄不通。
見到李翠的慘狀,開始對我指指點點,咒罵聲不絕於耳:
“小畜生你怎麼能這麼對你媽?!阿姨多好一個人,平時在鄰居群裏沒少幫助大家。”
“本來她說自己癱瘓在床還要照顧女兒我們還不信,現在人家都被逼的咬破手指求助了,看你還怎麼狡辯?!”
內心泛起細細密密的痛,卻無力反駁。
直到此時我才知道,母親竟對周圍人這麼說我。
看來在外人眼中,她早已把自己塑造成任勞任怨,身殘誌堅的英雄母親。
而我,卻成了虐待至親,豬狗不如的白眼狼。
我掙紮起身,冷笑一聲:
“媽,我錯了!你快跟警察說一下,讓他們快走吧!”
李翠的表情瞬間僵住,一句話說不出口。
我心道可笑,言語嘲諷:
“不是不想讓警察抓我嗎,怎麼不說話了?你不說我可要說了。”
我心一橫,對著眾人大喊:
“我要跟她斷親,從此再無瓜葛!”
“我現在就給弟弟打電話,既然要斷就跟他們斷個幹淨!”
掏出手機撥出號碼,卻被一聲高呼打斷:
“不用了!我已經到了!”
再抬眼,呂強已經撥開人群,攔在我和母親中間:
“呂婷你真是太過分了!”
“你說媽交給你讓我放心!可是結果呢?你就是這麼照顧媽的?!”
“媽平時跟我說過你對她不好我還不信,要不是這次親眼看到,到現在還要被你蒙在鼓裏!”
他越說越氣,轉眼已眼眶泛紅。
李翠泣不成聲,死死拉住呂強胳膊:
“孩子你別這麼說,你姐姐雖然虐待我,但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媽媽念她的好,你別再說了!”
呂強聞言更加心痛,聲音帶著哽咽:
“媽,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替她說話?!”
“我要是再晚回來幾天,您命都沒了!”
我看著麵前母慈子孝的二人,突然明白了什麼。
接著冷笑一聲,不屑開口:
“媽,你興師動眾把警察叫來,恐怕有別的目的吧?!”
李翠頓時慌了,求助般拉了拉呂強的袖子。
呂強滿臉不可思議的瞪著我,眼睛像要噴火:
“呂婷你說的還是人話嗎?!”
“媽為了你付出了多少?她這條腿是為誰斷的?!媽非但沒有怨你還做手工補貼家用!你不感恩也就算了,怎麼還有臉還倒打一耙!”
“你就是這麼做人子女,還母親恩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