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學失了保研名額,崩潰的她在全校師生麵前鬧著要跳樓。
我衝到天台奮力救下她,卻不慎被她推下天台,全身癱瘓。
她坐在病床邊,得意說:
「自殺不過演演戲而已,沒想到你蠢笨如豬,還真信了。」
「保研名額於其落你頭上,不如現在給了我呢。」
我想要掐死她。
卻連一根手指都活動不了。
隻能憋屈地看著她大笑著揚長而去。
再睜眼,我重生到了她要跳樓的那一刻。
「我的保研名額沒了,我的人生沒了,我不如死了!」
我假意上前勸阻,在適時鬆開抓住她的手。
抱歉了,這輩子,癱瘓的隻會是你。
、
學校的天台上,人群如潮水般湧動,老師和同學們努力勸阻劉月與,希望不要做傻事。
輔導員焦急地呼喊著:「劉月與,不要想不開啊!一個保研名額而已,我們完全可以坐下來好好商量!」
而劉月與卻仿佛沉浸在自己的絕望世界中,站在欄杆旁,身體搖搖欲墜,臉色蒼白得如同鬼魅。
領導和警察也試圖靠近,但劉月與排斥著所有試圖接近她的人,唯獨我。
周圍的同學紛紛拿出手機錄像和直播。看著這驚心動魄的一幕,我本該是第一個衝上去的人,
但此刻,刀子一樣的冷風刮在我臉上,讓我一瞬間地清醒了。
我突然意識到,我好像重生了。
上一世,我就在這裏,被劉月與推下去,跌落天台,落得個全身癱瘓。
她為了搶走我的保送名額,不惜在全校麵前下跪哀求,甚至以跳樓相逼。
她聲淚俱下地訴說著自己家裏重男輕女,說如果沒有這個名額,,一畢業就得被家裏人拉著換彩禮,那她這一輩子就毀了。
「如果我沒有這個名額,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她絕望地大喊,而後破碎一笑,靠近天台的身體又往外挪了挪,嚇的輔導員一陣驚呼。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走向劉月與,臉上帶著關切的笑容,但心中卻充滿了冷意。
我假意伸出手去拉她,滿臉關切的望著她:「什麼困難我們可以再說,你先冷靜一點。」
不需要我用力,劉月與死死地抓著我的手。
看著她蠢蠢欲動的腿,我心底冷笑一聲。
上輩子怎麼沒發現她如此拙劣的演技?
上輩子我隻想著救她,卻被她用腿把我絆倒推下天台。
醫院中,劉月與坐在病床邊,滿臉嘲笑地對我說:「隻有你死了,我才能順理成章地拿到這個名額。」
那一刻,我被她氣得血壓飆升,聽著耳邊儀器嘀嘀嘀的報警聲,感覺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
經過醫生護士們的全力搶救,最終我還是氣死了。
這一世,我表麵上拉著她的手,全心全意地安撫劉月與的情緒,但在她抓住我的手,想要故意絆倒推我的時候,我為了自救,猛的鬆手。
她驚呼一聲,身體失去平衡,向後倒去。
「劉月與,你冷靜一點————啊——」我努力想拉住她,可我隻是個弱女子,怎麼拉得動呢。
「啊——」
此起彼伏的尖叫充斥著我的耳膜,周圍的老師同學都一股腦兒地衝向天台。
記者不知道什麼時候到場了,相機對著劉月與發出嘀嘀嘀的快門聲。
我難受地不斷呼喊劉月與的名字,然後兩眼一閉,選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了。
2、
等我再次睜開眼時,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舍友宋清清守在我的床邊,她看見我醒來,走上前關切地詢問我的身體狀況。
「陸安溪,你終於醒了!頭還暈嗎?」
「我沒事,劉月與怎麼樣了,她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會不會有事?」
「你到現在還關心劉月與幹嘛?保送名額是說讓就讓的嗎?你每次熬夜學習的時候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
宋清清滿不在乎地撇撇嘴,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陳芳利他們已經去看情況了,這些和你沒關係,你先好好休息吧!」
宋清清和陳芳利都是我的舍友,上一世我癱瘓的時候都是她們在旁邊盡心地陪伴我。
想到這裏我不禁眼角一紅,這一世,我不會再讓真正關心我的人失望了。
這時陳芳利推門而入,「劉月與那邊情況好像很不好,不過這些和你沒什麼關係,你先安心休息吧。」
在我的強烈要求下,宋清清和陳芳利還是帶我去了劉月與的病房。
3、
病房裏站滿了人,劉月與的身體被繃帶緊緊纏繞,仿佛一個破碎的玩偶。
看著她那動彈不得的樣子,我心裏別提有多痛快了。
既然這麼喜歡搶別人的東西,全身癱瘓就送給你了。
此時劉月與還在昏迷,這時醫生走了過來。
「劉月與的情況還是比較危險的,通知家屬了嗎?讓他們過來陪陪她和她多說說話刺激她吧。」醫生又歎了口氣:「三天內要是醒不過來,大概率就要成為植物人了。」
輔導員忙著聯係劉月與的父母,安排學生輪流守在她身邊。
劉月與的父母下午就來了,看到劉月與的慘狀震驚地說不出話,如果不是後麵醫護人員扶著他們,估計就要癱倒在醫院的走廊了。
「怎麼回事?我家劉月與從小到大都很乖的,怎麼突然鬧著要跳樓?」劉月與父親突然指著老師罵,「還有學校怎麼回事?劉月與要跳樓你們不攔著點嗎?現在這種情況你們說怎麼辦?」
劉月與父親在人前大聲叫喚,母親就在後麵頻頻抹著眼淚,勢要學校給個說法。
麵對劉月與的父母的質問和周圍記者的注視,校長擦了擦汗,顫顫巍巍地說:「保送名額這個都是按照學生成績來的,至於劉月與現在的情況,我們已經盡力了。」
「劉月與這孩子還是太衝動了,我們怎麼說她就是不聽,她非鬧著要跳樓,我們也沒辦法啊。」輔導員也在後麵附和著。
看此情景,我則在一旁佯裝自責地掩麵大哭起來,淚水順著我的臉頰滑落。
劉月與的父母看著我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好轉頭向學校索要賠償。
4、
在醫院的走廊裏,一份詳細的賠償協議和醫療費用承擔書被鄭重地遞到了劉月與的父母手中。
校方態度明確,他們願意為這場意外負責到底。
轉眼三天已經過去,劉月與仍舊躺在病床上,如一朵凋零的花,毫無生氣。
她,那個上一世給我帶來無盡痛苦與磨難的人,如今卻靜靜地躺在那裏,仿佛所有的恩怨都在這一刻消散。
但我的心卻無法平靜,怎能讓她就這樣輕易地逃脫?
趁眾人不在,我獨自一人守在劉月與的床邊。
5、
她全身被紗布緊緊包裹,如同一個被歲月遺忘的古老木乃伊。
我凝視著她,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快意。
俯下身,輕輕地在她耳邊低語:「劉月與,還沒醒嗎?還好你掉下去了,我也不用擔心你覬覦我的保送名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