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看了嗎?昨天咱們科那事兒,居然被人拍下來發網上了!”
“就是那個帶女伴來看病,還跟病人吵架的男人?我刷到了,評論都炸了!”
我猛地偏過頭,扯得胸口傷口一陣刺痛。
護士見我醒著,連忙把手機收起來。
我掙紮著要拿床頭的手機,護士長卻按住我的手。
“蘇小姐,你剛搶救過來,可不能再看這些刺激的東西了。”
“我沒事。”
我聲音發啞,指尖卻固執地朝著手機的方向伸。
護士長拗不過我,隻好把手機遞過來,還特意調暗了屏幕亮度。
點開熱搜詞條的瞬間,那段熟悉的病房爭執視頻赫然出現在眼前。
鏡頭應該是從病房門外的監控角度拍的。
雖然畫質不算清晰,卻能清楚聽到周硯辭那句。
“你一個孤兒還有先天性心臟病,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得上我”。
評論區早已被憤怒的網友淹沒。
滿屏都是 “渣男”“出軌還這麼理直氣壯”“心疼病床上的女生” 的留言。
甚至有人已經開始扒周硯辭的身份,猜測他所在的研究所。
我盯著屏幕,心中湧起一絲快意。
就在這時,病房門 “砰” 的一聲被踹開。
周硯辭臉色鐵青地衝進來,頭發淩亂,襯衫領口也皺巴巴的,和平時那個一絲不苟的研究員判若兩人。
他一把抓過我的手機,看到屏幕上的熱搜頁麵時,眼睛裏的怒火幾乎要溢出來。
“蘇晚星!是不是你做的?”
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咆哮,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你故意把視頻發上網,就是為了報複我,讓我身敗名裂,對不對?”
看著他無能狂怒的樣子,我忍不住冷笑。
“托你的福,我剛從搶救室出來,還沒空做這種大快人心的事。”
我話音剛落,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是昨天聯係上的李女士發來的消息,說她找到了和周硯辭交往時的轉賬記錄,問我什麼時候方便對接時間線。
我低頭看消息的動作,在周硯辭眼裏卻成了 “心虛掩飾”。
他一把將手機摔在床頭櫃上,屏幕磕出一道裂痕。
“你還在裝傻!”
他上前一步,陰影籠罩在我身上。
“除了你,誰會這麼盯著我?蘇晚星,你等著!我會讓律師發函給你,告你侵犯隱私、惡意誹謗!”
我想反駁,可喉嚨裏像堵了團棉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突然,一陣尖銳的絞痛從心臟蔓延開來,像是有無數根針在同時紮刺。
我眼前瞬間發黑,身體不受控製地朝著床下滑去,重重跌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救...... 救我......”
我攥著胸口的病號服,指甲幾乎要嵌進布料裏,聲音微弱得像蚊蚋,“周硯辭...... 叫護士......”
周硯辭臉上的怒氣僵住了,他下意識地伸出手,似乎想扶我起來。
可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我的肩膀時,卻突然停在了半空。
他的目光在我慘白的臉和顫抖的身體上掃過。
幾秒鐘後,竟緩緩收回了手,向後退了兩步。
我看著他眼底的猶豫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冷漠的平靜。
他整理了一下皺巴巴的衣領,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時,他正好碰到前來換藥的護士。
我聽見他用平穩得近乎詭異的語氣說:“她剛睡下,別進去打擾了。” 護士愣了一下,下意識地點點頭,轉身走了。
病房門被輕輕關上,隔絕了最後一絲外界的光線。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心臟的絞痛越來越劇烈,意識開始模糊。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掙紮著朝著門邊挪去,指尖擦過地板,留下一道微弱的痕跡。
“砰...... 砰......”
我用手背敲打著門板,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識時,門外突然傳來隔壁病房病床家屬的聲音。
“裏麵怎麼回事?好像有敲門聲?”
門板被推開的瞬間,我看到家屬驚惶的臉。
“姑娘!你怎麼躺在地上?”
“快!快叫醫生!”
再次睜開眼時,搶救室的儀器還在發出規律的 “滴滴” 聲。
胸口的疼痛減輕了許多,卻依舊有些發悶。
我轉動眼珠,看到床邊坐著一個穿著白色外套的女人,頭發挽成利落的發髻,側臉看著有些眼熟。
聽到我動的聲音,女人立刻轉過頭。
她伸手摘下口罩,紅著眼開口。
“蘇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