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睡醒後,臥室裏已經沒有了傅庭深的身影。
我來到餐廳,傅庭深已經做好了早餐。
我愛吃的流心煎蛋,他煎的火候始終比我好。
“我要出差三天,下午就走。”傅庭深一邊擺著餐具,一邊跟我說。
我倚在桌邊,抬眸看他“這麼急?”
他走過來,環住我的腰,輕吻著我的額頭低聲說:
“怎麼,舍不得?那我不去了。”
“好啊。”我直直的看著他。
“別鬧,海城那麵的新項目要實地評估下,公司不能沒人坐鎮,林總,我不在的時候公司就靠你啦。”我點頭應下。
“我手上新品研發的項目已經在收尾階段了,結束後我們去旅行吧,好久沒一起出去走走了。”
傅庭深皺眉:“現在公司剛上市,事情很多......”
“七天。”我打斷他,唇角微揚,笑意不達眼底,“就當是對過去七年的一個紀念。”
我的眼神淡然,像在評估一個即將被清算的資產,而不是在看這個曾經深愛過的男人。
“行,之前不是說想去海邊走走麼,陪你去。”傅庭深揉揉我的頭頂,語氣裏的不耐卻像是透過一層薄紗,清晰可辨。
到公司後,我終於有時間理一下紛亂的思緒。
認識傅庭深是在大二那年,我拎著剛買的兩根烤腸往宿舍走。
一隻胖橘攔住了我的去路。它先是用肉墊按住我的鞋帶,見我不交出烤腸,幹脆躺倒露出肚皮耍賴。
我蹲下身揉揉它的肚子跟它談判:“喵大王,這是我的晚飯,咱倆一人一根行不行。”
貓貓不為所動,變本加厲的用腦袋蹭著我的手掌。
最終我失去了晚餐所有的支配權。
籃球撞擊地麵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傅庭深就是這時出現在小路的另一頭。他一手抱著籃球停在那,也不知聽到了多少。
“見麵分一半,我也上供一根,分擔一下你晚餐的壓力。”說著遞過來一根烤腸。
夕陽的餘暉撒在他身上,晚風撩起衣角,他站在暮色裏像鍍了柔光的濾鏡。
“傅庭深。”他突然自我介紹,手指無意識摩挲著籃球的紋路,“計算機係,大二。”
我的心臟突然漏跳一拍,又加倍補跳回來。
後來才知道,那天的“偶遇”是他蹲守了三天的成果。
之後的日子,我總能在校園各個角落碰到他。
有時是雨天多帶的傘,有時是陰天多買的熱奶茶,有時是食堂難搶的小酥肉。
交往變的那麼順其自然又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