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次睜開眼,我發現自己正身處醫院。
腹部傳來陣陣墜痛,提醒著我再一次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眼淚無聲地滑落,心口又痛又冷。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顧景深和林晚寧走了進來。
看到我蒼白虛弱的臉色,顧景深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他下意識往前邁了一步,像是想過來看看我的情況。
林晚寧立刻拉住了他,嬌滴滴地開口:
“景深哥,有些人就是手段高明,知道用苦肉計博同情,還把自己折騰進了醫院,真是厲害啊!”
顧景深皺了皺眉,看向我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那一絲不忍也蕩然無存。
“蘇晴,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的聲音裏滿是失望和不耐煩,
“我知道你對寧寧有意見,但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吧?你別忘了自己還懷著我們顧家的孩子。”
我虛弱地開口,聲音沙啞:
“我沒有裝可憐,也沒有拿身體開玩笑。”
“顧景深,我流產了。”
顧景深愣了一下。
他看看我的小腹,確實變得無比平坦。
他愣住了,良久才開口安慰:
“隻是流產而已,你身體好,以後還能再懷。再說了,我們不是還有念念嗎?”
他輕描淡寫的態度像一把尖刀,再次狠狠刺進我的心臟。
我看著他,眼神裏充滿了悲涼:
“可是念念已經死了啊,你到現在還不相信嗎?”
“顧景深,你醒醒吧,念念她真的被你害死了!”
顧景深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蘇晴,你能不能別再說這種晦氣的話!”
“念念隻是被我關起來教訓一下,我早就吩咐過了,不會讓她有事。”
就在我們爭執不下的時候,護士推門進來查房。
看到我們在爭吵,她皺了皺眉:
“病人剛做完流產手術,身體非常虛弱,需要靜養。”
護士轉向顧景深,語氣嚴肅:
“你是她丈夫吧?你妻子這次流產對身體傷害很大,以後都很難懷孕了,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顧景深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隻是低聲道:
“蘇晴,這隻是個意外,我以後會對你好的。”
聽著他毫無誠意的安慰,我的心徹底冷了。
可我清楚,這不是意外。
我打電話給他時,他正忙著給林晚寧按摩,無暇顧及我。
醫生說,如果當時我能及時被送到醫院,孩子還是能保住的。
是他又一次親手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想到這,我一陣頭暈,直接從病床上摔了下來。
同一時間,林晚寧也捂著額頭,聲音帶著哭腔:
“景深哥,我的頭好暈啊。”
“可能是昨天出殯的時候,被那個死丫頭碰了棺材,沾上了晦氣。”
她說著,還故意往顧景深懷裏縮了縮,眼神卻挑釁地看向我。
顧景深原本想上前把我抱到床上。
現在卻立刻心疼地扶住她,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差點害了寧寧,你還在這裏不依不饒。”
看著他們情深意厚的模樣,我不禁嗤笑:
“顧景深,林晚寧當真那麼重要嗎?勝過我跟孩子?”
顧景深皺了皺眉,沒有說話,隻是將林晚寧一把抱起。
臨走前還冷冷地警告我:
“要是寧寧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和那個不懂事的丫頭,你最好祈禱她沒事!”
說完,他就帶她離開了病房,仿佛我這個剛失去孩子的妻子隻是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