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沈知微和封硯的訂婚宴上,沈知微被綁匪擄走。
整整一天一夜,她被扒光衣服拍照、毆打,小腿粉碎性骨折。
清醒後,她坐著輪椅想要去找封硯。
剛到拐角處就聽到了封硯和朋友的對話。
“就為了給養妹出氣,你就派人在訂婚宴上綁架未婚妻,還特意囑咐讓人毀了她的腿,沈知微好歹也是當紅舞蹈明星,以後怕是再也不能重回舞台了。”
聞言,沈知微感覺渾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了。
封硯還穿著訂婚宴上的西裝,靠著牆,語氣很冷:“封家少夫人不需要拋頭露麵。”
對方有些驚訝:“沈知微害得封雪被混混侮辱,你這個做哥哥的竟然還要娶她,你讓封雪怎麼辦!”
“不是她做的,我了解沈知微,哪怕小雪任性針對過她很多次,她也做不出這樣的事。”
“那你還讓人綁架她?”對方更驚訝了。
封硯垂眸,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因為這件事,小雪的精神狀態很不好,她需要一個發泄口,既然她認定幕後主使是沈知微,那就隻有委屈她了,作為補償,我會將婚禮提前到一個月後。”
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利刃紮進沈知微的心口。
她的手指緩緩蜷縮,曾經因為劇烈反抗而裂開的指甲,再次滲出鮮血。
可她卻好像感受不到絲毫的疼痛。
她沒有再聽下去,慌忙轉動輪椅回到病房,臉上早已布滿淚痕。
他其實一直都知道封雪在針對她!
第一次,封硯剛宣布和自己聯姻,封雪就在宴會上故意給她吃會過敏的糕點。
第二次,封雪假意開車接她,卻在靠近時突然加速,幸好她反應快躲開了。
第三次,她搬進封硯別墅的第一晚,封雪就往她床上扔毒蛇,導致她中毒進icu。
……
一次又一次,她為了不讓封硯在未婚妻和妹妹之間為難,一忍再忍。
沒曾想,封硯一直知情,隻是不在乎,所以不過問罷了。
她和封硯的聯姻是封硯主動的,在一眾對他垂涎已久的豪門千金中,他看中了家世並不顯著的沈知微。
或許所有人都以為,她是沈家討好封硯的工具。
沒有人知道,五年前的沈知微,就喜歡封硯了。
那時沈知微一心想要帶領自己的舞團走向世界,卻遭到全家人反對,父母停了她所有的卡。
為了拉到投資,沈知微不得不去陪那些老板喝酒,直到一次聚會,她被下了藥。
那次聚會,封硯也在。
他隻是坐在那裏,冷冷掃了想要占她便宜的人一眼,那人便識趣地帶著其他人離開。
封硯沒有趁人之危,他脫下自己的西裝罩在沈知微臉上,抱她去了醫院。
那一晚,封氏集團繼承人,幽會蒙麵美女的新聞鬧得滿城風雨。
卻沒有人爆出沈知微的身份。
第二天,沈知微從醫院醒來,看著電視上封硯抱著她的身影,心臟不可控製的狂跳。
後來,從父母那裏得知,封硯選擇了自己作為聯姻對象,她的第一反應是欣喜。
三年來,沈知微一直盡職盡責地做好封硯的未婚妻。
封硯也很尊重她,支持她做的所有事,甚至資助了連她父母都不看好的舞蹈團。
所以她一直堅信,封硯對她也是有好感的。
可沒想到,就為了穩定封雪的情緒,他就可以不分青紅皂白的讓人侮辱自己,打斷她的腿,毀了她珍視的一切!
她顫抖著伸手摸向自己傷痕累累的腿,卻連哭都發不出聲音。
封硯推門而入時,沈知微還未來得及擦去臉上的淚痕。
“怎麼哭了?”
他在病床邊坐下,動作熟稔地握住她的手:“別怕,我已經聯係了瑞士最好的骨科專家,婚禮之前你一定能站起來。”
沈知微抬眼看他。
陽光從窗外斜射進來,為他俊美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
他還是那個完美得令人心動的未婚夫。
“封硯,綁匪都抓到了嗎?我想問問他們,我們無冤無仇,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封硯的指尖幾不可查的一僵,隨即輕笑。
骨節分明的手撫上她的發頂,“你現在最要緊的是養好傷,做我的新娘,剩下的我會處理,你放心,傷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沈知微仰頭看他,明明他嘴上說著安慰她的話,可眼中卻仍舊是一片冰冷。
電話鈴聲打破了寂靜。
封硯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小雪”兩個字跳動著。
他接起電話的瞬間,眉梢幾不可察地柔和下來。
電話那頭,封雪的聲音又尖又脆,每個字都像刀子般紮進沈知微的耳膜:
“哥你為什麼要大費周章給她找醫生?她本來就配不上你!還自不量力要搶我的獨舞名額,活該變成殘廢!”
“我不管嘛,你不許給她治腿,不然你治一次,我就讓人打斷一次!”
沈知微的指尖陷進掌心,剛剛結痂的傷口又滲出血來。
她看著封硯,他唇角依舊帶著寵溺的笑,似乎對麵隻是一個小孩子在鬧脾氣。
“別鬧,我很快就回來陪你,乖乖聽話。”
電話掛斷,封硯沒有絲毫留戀,隻匆匆囑咐沈知微好好休息就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沈知微的眼淚滾落,砸在尚未愈合的傷口上,激起一陣細密而尖銳的刺痛。
她後悔了,後悔不該自不量力,妄想融化封硯那顆冰冷的心。
沈知微拿出手機,緩緩撥通一個號碼,“幫我訂一張去無人小島的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