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車上的乘客開始小聲討論那個離奇的規定，猜測五花八門，

有人說這路段以前是刑場，姓張的犯人怨氣最重，

我那個倒黴的師父，要是知道自己舍命定下的規矩被這麼編排，不知作何感想，

我無法對他們解釋，這個離奇規定的背後，是一個用生命換來的教訓，

任何姓張的人，都會在這條路上被某種東西“帶走”，

如果是在這趟末班車上，那整車人都將成為陪葬品，

這種荒誕不經的故事，說出去隻會被當成笑話，

我思索著師父留下的筆記，完全沒留意到，車窗玻璃上不知何時起了一層白霧，隔絕了外麵的世界，

我抬起頭，看到玻璃上的霧氣，心臟猛地一沉，

我試圖加速衝過這個路段，卻感到方向盤重得像灌了鉛，

出狀況了！

我猛地一腳刹車，在刺耳的摩擦聲中站起來，聲音冰冷，「哪個姓張的混上來了！自己滾出來！」

所有人都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和陰沉的語氣嚇住了，

他們呆呆地看著我，我轉向售票員，「老馬，重新驗身份信息！」

老馬開始一個一個地重新核對，

人群裏立刻有人抗議，「上車不是都驗過了嗎？搞什麼名堂？」

還有人很不滿，把身份證藏了起來，不想配合。

我厲聲喝道，「不配合的，我現在就停車，把他一個人扔在這條路上！」

那個不配合的人臉色劇變，「你瘋了吧，不給看身份證就把人扔下車，這是謀殺！」

「一個人消失，總比一車人消失要好，」

我的眼神裏沒有一絲溫度，那人打了個寒顫，最終還是不情願地交出了身份證。

老馬檢查了一圈，走到我身邊說，「小江，信息都對得上。」

眼看車窗上的白霧越來越濃，甚至有水珠像血淚一樣滑落，我眉頭緊鎖。

不對，車上肯定有姓張的，

那個“索命鬼”，隻對姓張的下手。

「信息都對了，你到底還走不走，磨蹭什麼！」

公交車徹底停在路上，引擎發出了熄火前的哀鳴。

我冷笑一聲，「你自己往窗外看，還看得到路嗎？」

車裏的人這才發覺不對頭，

「怎麼回事？剛剛外麵還有路燈的，現在怎麼一片漆黑？」

有人扭頭看向車後，

「不對啊，我們才開出沒多遠，為什麼連站台的燈都看不到了？」

車裏的人徹底慌了，

「我們周圍怎麼什麼都沒有了，像是開進了一個黑盒子裏？」

我神情肅穆，

「姓張的自己站出來，否則這車上沒一個人能活！」

事到如今，再隱瞞也沒有意義，他們馬上就會親身體驗這條路的恐怖。

我說出真相，他們才會恐懼。

「司機，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出什麼問題了？」

我一言不發，那個姓張的依舊沒有現身。

此時車身開始輕微震動，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車廂地板下滲透上來。

「怎麼回事？車怎麼自己抖起來了！」

車廂的震動越來越劇烈，他們隻能死死抓住扶手，才不至於被晃倒。

「啊！」

一個女孩發出短促的驚叫，所有人都朝她看去，

「窗戶上......窗戶上有個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