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鄧羽背著我交換了肺癌女的命格,一瞬間,我隻剩下六天的壽命。
他溫柔地安慰我。
「你已經有心臟病,再多一種病也沒事,可蓉蓉不一樣,她從小嬌生慣養,受不了一點苦。」
「我會盡快找到藥救你。」
我顫抖著抓住他的衣角。
「可上個月大夫說,我現在情況不太好,心臟病隨時可能複發,再加上肺癌,我會死的。」
他冷下臉,露出譏諷的笑。
「二十年裏,你的心臟病就發作過一次,第二天我就被迫娶了你。」
「這次你還想用心臟病來威脅我嗎?」
他把蓉蓉接進家裏,在屬於我們的婚床上夜夜笙歌,我卻在隔壁被疼痛折磨的夜不能寐。
我被送進icu那天,他派秘書給我送來了一份離婚協議。
我苦笑著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寫上自己的名字。
苦苦糾纏七年,終究比不過白月光的一抹笑。
鄧羽,我欠你的,還清了。
......
「將她所有東西扔出去,晦氣死了。」
命格被換掉的第三天,周蓉派人將我所有的東西扔出了婚房。
隻因她說我得了癌症,太過晦氣。
我麻木地跪在雨裏,撿著自己散落一地的衣物。
鄧羽打來電話,聲音帶著探究。
「特效藥我已經在找了,你還好吧?」
「還好。」
聽見我的回答,他鬆了口氣。
「還好就行,蓉蓉想要在這裏住下,她不喜歡和癌沾邊的東西,你搬出去吧。」
「我會給你重新找個房子,等會有人來給你送鑰匙。」
我來不及說話,他就匆匆掛斷電話。
雨越下越大,我抱著東西從天亮等到天黑,都沒有見到鄧羽口中送鑰匙的人。
漫天寒風裏,我抬起凍到發麻的嘴角露出一個苦笑。
我真傻,竟然到現在還對鄧羽留有期待。
不知走了多久,我終於帶著滿腳的血泡找到一個可以落腳的賓館。
胸腔痛的快要撕裂,我蜷縮在充滿黴味的房間裏,自虐一樣看著周蓉的朋友圈。
她拍了房子,發了一個九宮格,最中間是她和鄧羽幸福的笑臉。
「耶,某人主動要把房子裝成粉色噠,真是太懂事啦。」
我僵硬地扯起嘴角,感覺整個人都要碎掉。
從前我搬進這個房子時,鄧羽根本不肯讓這個房子裏出現一丁點粉色的東西。
有一次我不過是在浴室放了一個粉色的毛巾,他就大發雷霆,把熟睡中的我喊醒,逼著我將毛巾扔掉才肯罷休。
可是現在,他竟然為了周蓉主動把房子裝成粉色的。
果然,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嗎?
我滿眼是淚,哭的渾身都開始顫抖,隨後又自嘲地看向鏡子中的自己。
對啊,愛我又怎麼可能換掉我和周蓉的命格呢?
那天知道自己被換命格時,我本來想去質問他。
卻在書房門口聽到他和朋友的對話。
「明明周蓉好好治療還有半年以上,可換了命,陳瑩隻有六天的時間,你為什麼非要換呢?」
鄧羽平靜地開口。
「我舍不得蓉蓉受一丁點委屈,至於陳瑩,她吃苦慣了,而且她不是說自己有心臟病嗎?多一種病也沒事的。」
「何況,我會找到藥的......」
那一瞬間,我如遭雷劈,整個人站在門口動彈不得。
我應該衝進去質問他的,可惜那個時候我還傻傻地為他開脫。
他為我找藥,他還是有一丁點愛我的。
可現在所有真相擺在麵前,讓我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下去。
廁所裏,我再也捂不住口中噴湧而出的鮮血。
徹底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