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沈堅還在倔強地等我的回答，大門卻被撞開。

沈玉婷盯著我和沈堅，卻隻對沈堅開口。

「走吧，這麼大了還黏著姐姐。」

沈堅沒動，擰著眉看向方知樂，

「脖子。」

他一提醒，我才看見方知樂脖子上的抓痕。

他身側沈玉婷的頭發也有些亂。

沈玉婷輕輕拍了一下方知樂。

「讓你剛剛不要胡鬧。」

「都被看見了。」

我看向方知樂，卻正好對上他的視線。

下一秒，他偏開頭，不耐地開口。

「走不走。」

沈堅意外地沒和他吵，反而拉住了我。

「不去了，我和姐姐去玩。」

我沒反應過來，沈堅已經帶著我往前走去。

沈玉婷卻忽然喊住我。

「知樂，你不是要給姐姐介紹一下你的新身份嗎？」

我安靜地等待方知樂和我提退婚。

方知樂沉默良久，久到我快沒有耐心才開口。

「傷好了嗎？」

沈玉婷唇角的笑僵住。

我一頓，「好了。」

方知樂盯著我，似乎還有話說，沈堅卻已經扯著我離開。

跌跌撞撞間我才想起，好幾次夢到方知樂來看我，醒來床邊還帶著餘溫。

現在想來，這似乎不是夢。

方知樂拖著不提，我媽提了。

沈堅剛從樓上下來，眼裏透出驚訝，

媽媽卻神色不變。

「瑤瑤，你應該明白，方家要的是沈家的女兒。」

「當然，我也不會虧待你，後麵也會給你相看合適的。」

我平靜地應下。

「都聽媽媽的。」

一時間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好說話。

媽媽神色舒展，笑了起來。

「瑤瑤長大了，也懂事了。」

懂事嗎？

我隻不過是忽然明白了自己的身份而已。

一個連客人都算不上的外人，是沒有資格在這個家指手畫腳的。

所以我不會再和以前一樣哭鬧著，去尋求家人的公平和關心。

晚上我又失眠，漫無目的地走動時，卻不小心聽見了沈玉婷的聲音。

「媽，讓沈瑤嫁給一個最差的男人，不然我真的受不了。」

媽媽撫摸她長發的手微頓。

「瑤瑤是我從孤兒院抱回來的，她也不是......」

沈玉婷握著她的手。

「那她也在這裏替我過了二十多年的好日子。」

「我沒有讓你們趕走她，隻是讓她受點苦，這樣也不行嗎？」

她的眼淚落在媽媽手上，說著就要走。

媽媽急忙拉住她。

「好，媽媽都聽你的。」

「我讓她和許時年去相親，這是圈子裏有名的紈絝，這樣好不好？」

我失魂落魄地走回房間。

回過神才發現，小腿不知撞在什麼地方，多了一片刺眼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