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溪暖清楚這是最後一次為魏清喝酒了。
她對魏清......
是虧欠,是心痛,還是不舍、失望。
她說不清。
隻能用酒精一杯杯麻痹自己。
汪林琳挽著魏清和自己的朋友驕傲地介紹著未婚夫。
魏清時不時瞥向雲溪暖的方向。
看著有人將手放在她的腰上,魏清的眼神越來越深沉。
人群中間的魏清仿佛天生自帶主角光環,走到哪都有人簇擁上去。
可他卻好像心不在焉。
汪林琳也滿臉享受這虛榮的時刻。
在一聲聲恭維的「大嫂」裏,眉眼都得意地飄揚起來。
眾人起哄讓他們親一個,汪林琳害羞地閉起眼睛。
雲溪暖照舊別過臉,不想去看。
喝得太多,她竟也有些跌跌撞撞。
她自嘲地笑了笑,仰頭將杯中最後一口酒喝完。
完美修長的脖頸和潮紅的臉色讓人癡迷得挪不開眼。
氣氛熱烈,有人趁亂將手放在雲溪暖的腰上慢慢靠近。
鼻息接觸到她臉頰的那一刻,她突然反應過來,轉身用力推開了靠向自己的男人。
男人也是有些勢力的地頭蛇。
被雲溪暖突然推了一把,麵子上有些掛不住。
先是一愣,隨後抬手狠狠甩了她一個耳光。
啪!!
清脆的把掌聲讓氣氛瞬間安靜下來。
「當婊子還想立牌坊?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大爺我是......」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男人的話也還沒說完。
突然,就有人飛身一腳將他踢出去好幾米。
男人後背重重地摔在後邊的桌上。
玻璃桌碎了一地。
他吃痛地勉強坐起來。
剛準備破口大罵,看清踢自己的人,瞬間沒了氣勢。
「清哥......我......怎麼......」
「我的人,你也敢動?」
魏清冷冰冰的聲音帶著幾分威嚴。
地上的男人嚇得發抖,慌亂地說著「對不起」,一邊自己扇自己巴掌。
畢竟,魏清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空氣安靜得可怕。
沒人敢上前幫著說一句話。
隻有汪林琳明白,魏清的眼睛和心,早已經飄到雲溪暖身上去了。
她等了這麼久,眼看就要成功了,怎麼能在這種關鍵時刻功虧一簣。
她一副女主人姿態,拉住魏清的胳膊。
「怎麼能打女人呢?老公別生氣,大喜的日子,算了算了......」
魏清麵無表情,不動聲色地甩開了汪林琳的手。
汪林琳眼中閃過一絲怨恨。
「都滾,還有你,」他看著地上的男人,「打夠了,自己解決。」
他將切手指的刀環扔在男人麵前。
男人臉色蒼白,顫顫巍巍地撿起麵前的東西。
在場的人都不敢說話,識趣地離開。
隻有雲溪暖懵懵地揉著火辣辣的左臉。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魏清一把拽走,往衛生間走去。
身後傳來男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9
留在原地的汪林琳咬著牙,滿眼淚水。
她盼了這麼多年,終於有機會和資格站在魏清旁邊。
這麼美滿幸福的瞬間,卻被雲溪暖毀了。
淩亂狼藉的訂婚宴,未婚夫和他的初戀離去的身影,都讓汪林琳痛不欲生。
她恨自己在這種局麵下能做的,卻隻有隱忍。
她恨,明明她們倆長得很像,雲溪暖卻處處高自己一頭。
無論是學習、人緣、運氣......
就連自己喜歡的人,也毫不猶豫地偏向她。
憑什麼!
憑什麼最好的一切都是雲溪暖的!
她曾以為雲溪暖的出身家境是可以攻擊的弱點。
所以,她找社會上的人欺負雲溪暖的時候,沒人能幫得了她。
就連那次失手將刀捅到雲溪暖肚子上,讓她失去生育能力。
雲溪暖也不敢跟任何人說。
可是......可是五年前,雲溪暖明明都消失了!
為什麼還要陰魂不散地出現在魏清身邊。
雲溪暖不在的那幾年,明明魏清已經將眼神看向自己。
甚至願意和自己訂婚。
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替身,是誰的替身,是否是個工具人。
可雲溪暖一出現,自己連當替身的資格都沒有。
雲溪暖在一天,她和魏清就一天不得安寧。
汪林琳的手慢慢收緊。
她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雲溪暖這個禍害從世界上徹底消失。
「喂哥,你再幫我最後一次!」
另一邊,魏清暴躁地拉著雲溪暖到四下無人的地方。
看著她臉頰五道手掌印,心痛得像在滴血。
雲溪暖卻迷迷糊糊地對著他笑,好像在安慰他說著自己沒事。
借著酒勁,雲溪暖輕輕將手放在魏清臉上,眼神溫柔深情。
魏清的心瞬間融化。
這麼多年,他等的不過就是雲溪暖低頭。
什麼恨意報複,在溫柔似水的眼神裏全都不值一提。
「喝這麼多!是因為我要結婚了對嗎?是因為舍不得我對嗎?」
魏清像是在逼著她承認對自己的愛。
一個人怎麼能在愛的最濃時突然抽身?
他不信!
他也不信自己激將法做到這一步,雲溪暖能毫無反應。
一直以來,他過不去的就是這一道坎。
「嗯?你怎麼哭了?」
雲溪暖喝醉了,卻一改往日的冷漠,給魏清擦掉眼淚。
仿佛卸下了所有的偽裝。
讓魏清沉淪,也讓他看不懂。
「小暖,你到底......愛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