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我在心裏反駁道。

可是沒用。

網上大多人都是這樣，隻會看到擺在眼前的事情，不管是不是斷章取義，都不去分辨真假。

電話響了。

是林姐。

“小孟，《素離》的付導打過來電話說要換掉你的角色，這半年你的努力我是看在眼裏的，現在就要白白浪費掉心血嗎？”

“你能不能再去求求那個金主，或者給他老婆認個錯什麼的。”

《素離》這部劇是我進圈以來接到的最適合我的古偶劇本。

武打戲不行，我請了指導老師練了個月，渾身痛得每一處好地方。

不擅長騎馬，我抽空就去馬場練習，每次回來大腿處總是磨破皮。

演戲是我進這個圈子的初衷。

我撥了霍言的電話。

無人接聽。

從黃昏一直等到天黑，霍言回了電話。

“怎麼了？”

“你看熱搜了嗎？”

我忍住眼淚：

“現在網上都是黑我的通稿，《素離》的導演說要撤掉我。”

霍言沒說話，應該是在看熱搜。

他隱隱約約知道我這半年都在忙這個劇本。

“你三年前說你會保我認真演戲，不受欺負。”

“霍言，我想問問你，這句話還算數嗎？”

我帶著哭腔問完後。

長久的沉默。

霍言的聲音有些疲憊：

“我會處理的。”

網上的黑稿被撤掉了。

網友說這是資本的力量，在評論底下罵的更難聽了。

付導最討厭品行有失的演員，死活不肯再用我。

我積攢的路人緣也都沒了。

此時，霍言坐在沙發上，領帶被拉扯開，捂著眼睛。

他喝了酒，我給他倒了蜂蜜水。

霍言沒喝，起身去洗澡。

我坐在床上等他。

洗完澡帶著水汽的他在床邊坐下，我靠過去，依在他身上。

“秋秋。”

霍言的聲音有些啞。

我低低地“嗯”了一聲。

一場情事過後，我靠在他的懷裏。

“阿言，我想拍戲。”

霍言摸我頭的手停了，很快又恢複平常。

他嗓音平靜：

“秋秋，先休息一段時間吧，過了這段時間，我會讓你回去拍戲的。”

“別讓我為難。”

我紅著眼把自己從他懷裏扯出來：

“......一段時間是多久？一個月？還是一年？你和她是要結婚的，難不成我還要等到你們結完婚再離婚嗎？”

我語氣有些失控。

霍言神色也冷了下來：

“孟秋，我說了過了這段時間會讓你回去拍戲的。”

“對，你還說過跟了你，我隻用拍戲，不用管其他的。你做到了嗎？”

這是霍言三年前對我說過的話。

我自顧自地發泄：

“是，現在不一樣了，是我沒擺正自己的位置。我就是個見不得人的小三，是你養的一隻金絲雀，我哪敢奢求什麼......”

話沒說完，霍言就掐住了我的臉，眉間隱隱有冷意。

他語氣冷得讓我心涼：

“孟秋，你不該說這種話的。”

霍言走了，把我一個人留在空蕩蕩的屋子裏。

5

我離開了。

拉黑了霍言所有聯係方式。

約林瑾年見麵簽了合同。

“合同期限隻有一年嗎？”

我疑問。

得到肯定的回複，我利落地簽了字。

她還是那副得體端莊的樣子，向我伸出手。

“孟秋，合作愉快。”

我握了上去。

林瑾年做得很到位，在家肄業待工的一個禮拜，我就接到了經紀人的電話。

一個爆紅的戀綜邀請我做幾期飛行嘉賓。

和我一起的是一個很低調的影帝，段郢。

第一期，我站在段郢旁邊被罵了個體無完膚。

第二期、第三期......

網友直接真香了。

林瑾年背後的營銷幫了大忙，我和影帝的cp很快蓋過了我的黑曆史。

“誒，孟秋，要不要去吃火鍋。”

結束拍攝後，段郢隨手摘了我的棒球帽。

我咽了口口水，冷漠道：

“不吃。”

“你最近又不拍戲，陪我吃一點唄，要不然我一個人多可憐啊。”

我對於這個隻有拍戲的時候穩重，在屏幕上幼稚，私底下更幼稚的影帝不多評價。

隻會默默把那句“段哥，我是你影迷”咽下去。

最終，段郢還是帶著火鍋材料出現在了我家門口。

“你嘗嘗這個蝦滑，優質蛋白不會胖的。”

段郢給我夾了一筷子。

我吃了，點了點頭。

“還有這個牛肉，減脂必備。”

“毛肚，熱量低的一批。”

“還有這個響鈴卷，素的不會長胖。”

我攔住他的筷子。

“吃飽了？”

段郢笑著看我。

“被你喂豬似地這麼喂，怎麼可能不飽？”

我摸摸有些撐的肚子，懶懶地看他一眼。

段郢也放下筷子。

正想說什麼時。

門鈴響了。

段郢去開了門。

“你找誰啊？”

“孟秋是住這兒。”

“小秋，有個叔叔找你，這誰啊？啊，你推我幹什麼？”

我覺得有些不對，起身對上了霍言的目光。

我一愣。

“你怎麼來了？”

段郢跟在後麵，皺著眉看客廳的霍言。

“小秋，這誰啊？”

霍言少見的不是一貫自持冷靜的表情。

“孟秋，你要鬧脾氣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