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林初棠不禁覺得可笑。
他又不喜歡她,做與沒做,有那麼重要嗎?
傅司珩明顯鬆一口氣:“我是怕你吃虧。”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家了。”
“棠棠,我知道這件事有些委屈你,實在抱歉。”傅司珩望著她的眼睛:“等棲月和傅庭川的婚約取消後,你想要什麼我都滿足你。”
她真正的想要就是離開這裏,跟傅司珩再無瓜葛。
“我想要的你肯定能做到,等事情結束了我再告訴你。”
林初棠說完,轉身下了樓。
傅司珩目送著她的背影,正想回包廂,就看見一層吧台衝出一個拿著碎酒瓶的男人。
對方剛好抓住路過的林初棠,將手中尖銳的玻璃渣抵在她的脖頸處。
“都他媽別過來!”男人怒吼道:“羅瑞呢,滾出來見老子!你丫的在我酒吧放人吸毒,害老子生意做不下去,以為我好欺負是不是!”
一時間,所有人都不敢貿然靠近。
隻見林初棠白皙的脖子已經被玻璃渣刺破,鮮血順著往下流。
傅司珩瞳孔劇縮,太陽穴突突直跳,他剛要下去,就聽到身後包廂裏的人叫喊道。
“司珩!宋大小姐剛才誤喝了口酒,現在過敏快休克了!”
“什麼?”
傅司珩一愣,衝進包廂就看見宋棲月像一條瀕死的魚,大口大口呼吸著。
他立刻將她打橫抱起,步伐匆匆地下了樓。
一層吧台那裏圍了很多人,顧客和服務生都在勸行凶男子冷靜,可他手中的碎玻璃卻死死抵在林初棠的脖子上。
鮮血漸漸染紅了她的襯衫。
“放,放開我,我有凝血障礙......”
林初棠隻覺得空氣愈發稀薄,她的目光剛巧和傅司珩撞上。
然而男人僅僅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很快抱著懷中的人走出酒吧。
像是沒看見她一樣。
那一刻,林初棠的心臟像是被密實的黑網束縛住,壓得她喘不上氣。
她在奢望什麼?
傅司珩怎麼可能為了她,拋下自己的心上人?
“啊——”
耳畔男人淒厲的慘叫響起。
林初棠還未反應過來,就發覺把她當人質的行凶男突然栽倒在地,雙手被兩名高大挺拔的壯漢摁住。
“林小姐,我們帶你去醫院。”
林初棠迷迷糊糊上了車,到醫院包紮傷口時,才意識到這幾人並不是傅司珩的下屬。
“已經繳過費了,您好好休息,有事叫我們。”
保鏢說完,正要關上門守在外頭,林初棠立刻叫住對方。
“你們......是傅庭川的人?”
保鏢點了點頭:“林小姐還有其他吩咐嗎?”
“沒有了,謝謝。”
林初棠躺在病床上,思緒還有些淩亂。
傅庭川為什麼要幫她?
在今天之前,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交集。
他這個身份地位的男人,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不可能真的對她有興趣。
難不成想拉攏人心,以後讓她潛伏在傅司珩身邊當眼線?
這倒是很有可能。
林初棠想著想著,就閉上了眼。
第二天她是被醫生查房吵醒的。
護士剛給她打上點滴,傅司珩就進來了。
他眼底泛青,胡茬冒了出來,像是一夜沒睡好。
“棲月那邊情況剛穩定下來。”傅司珩走到床邊,“你沒事吧?昨晚誰帶你來醫院的?”
“好心人。”林初棠說。
“當時棲月酒精過敏,差點休克,我不是故意不管你。”傅司珩看著林初棠脖子上的傷口,心裏莫名不舒服:“對了,你母親的遺物有下落了,當年被追債的拿去典當,現在出現在一家拍賣會上,等後天我買下來送你。”
“謝謝。”林初棠由衷道:“你去照顧宋小姐吧,我這邊沒事的。”
傅司珩不滿道:“你在趕我走嗎?”
林初棠沒說話。
男人摸索著她的唇,想要吻上來,她偏了偏頭。
傅司珩也不惱,隻是突然感慨道:“這三年拿你練手,以後應該能給棲月不錯的體驗吧。”
“......”林初棠胸口悶悶地痛,勉強擠出一絲笑:“傅總還有事嗎?我想再睡會兒。”
“嗯,你好好休息。”
傅司珩離開病房,林初棠眼眶微微濕潤,卻沒讓眼淚掉出來。
原來,真正心死之後,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難過。
不愛她,並不是傅司珩的錯。
她怪不了任何人。
日子還長,誰離開誰都能活下去。
林初棠在醫院躺了兩天。
回家後,她烤了焦糖餅幹,準備給傅庭川也送去一些。
她之前跟保鏢問了傅庭川的住址,沒想到對方還真的告訴她了。
來到這棟別墅麵前,林初棠不免又緊張起來。
她覺得自己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其實都能被傅庭川看破。
可男人偏偏氣定神閑,看她表演。
“呼......”
林初棠鼓足勇氣走進去,客廳裏空無一人。
她上到二樓書房,房門虛掩。
叩叩。
“傅先生,我是林初棠,可以進嗎?”
過了片刻,裏麵的人說:“進來。”
林初棠攥緊手中裝著餅幹的小袋子,推開門。
書房的電腦擋住了傅庭川的上半身。
她走上前,嘴裏說道:“謝謝你那天出手相救,我特意烤了一些餅幹......”
話還沒說完,林初棠就愣住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傅庭川沒戴麵具的臉,嘴唇微張。